“應該是靈魂吧，”澤田弘樹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我能分出一段數據，就算其他數據被清除干凈，僅憑那段數據我也可以存活……”
池非遲懂了。
如果是程序，分出一段數據到別的地方，那段數據并不足以形成生命體，甚至無法運行。
也就是說，澤田弘樹的靈魂還存在著，并且能以分出一段數據的方式進行分裂。
“可以無限制分裂嗎？”
“好像不行，”澤田弘樹放下手掌，“這幾天我只分裂出一段數據放到了網絡中，再分出其他數據，沒有那種緊密親切的聯系感。”
池非遲點了點頭，如果可以無限分裂，那就太夸張了，不過現在也夠驚人的，“你怎么會想到自殺？”
“在創造諾亞方舟的時候……”
澤田弘樹跟池非遲說了諾亞、諾亞方舟、自身的聯系，“之后，我就跟諾亞這段程序融合了，而方舟是我可以輕松操控、為我定制的武器，我也說不清當初為什么跳下去，只是有強烈的預感……”
澤田弘樹頭上又長出一個包，跟之前的包疊在一起。
池非遲面無表情，伸手戳了戳，“確實很真實。”
澤田弘樹再次委屈抱頭，“教父……”
“你有沒有想過那可能是癔癥，預感都是錯覺，”池非遲問道，“你就跳了？”
“啊……”澤田弘樹愣了一下，“癔癥？我沒想過……”
池非遲：“……”
很想再錘……
算了，至少成功了。
澤田弘樹有點心虛，轉移了話題，“等會兒我會告訴他們，如果沒人通關游戲，就要死。”
“說說你的目的。”池非遲直接問道。
“讓他們在逆境中得到成長，”澤田弘樹理所當然道，“就像教父告訴我‘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后果’那個時候一樣，我要他們拋開家人的幫助，讓他們自己去面對困境，自己承擔選擇的后果，教父，懦弱而愚蠢的人永遠無法促進時代發展，教父也不希望看到這個世界被一群懦弱無能的人占據太多資源吧？”
池非遲看著澤田弘樹，總覺得這孩子的思想有點黑化。
“不過，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他們，整個劇情推進安排我都在諾亞方舟里設定好了，我會頂替其中一個孩子，和其他人參與游戲，最后他們會贏的，”澤田弘樹看向下方，自信笑道，“還有，這次游戲會收集他們的喜好、性格、習慣、人性弱點、DNA數據、智商、情商等數據，督促他們成長，不讓他們被打敗，等他們繼承家業后，他們就是未來，而這份未來是掌控在我們手里的，比如，我就有一個有趣的發現，事關那位聰明的工藤優作先生的……”
池非遲沒再看澤田弘樹，不用看了，確實黑化掉了，“柯南是他兒子。”
澤田弘樹愣愣點頭，“嗯……”
“我知道，不過他不知道我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我知道。”池非遲說了一串‘知道不知道’。
“那我要不要讓他知道我知道？”澤田弘樹問道。
池非遲評價，“變成網絡生命之后，反應快了一點。”
“我反應本來就不慢，”澤田弘樹聲明著，又驕傲道，“不過我現在的思維能力、反應速度確實會比一般人類快，這是在沒有利用方舟、只有我本身的情況下，如果加上方舟的運算能力，我還能更強。”
池非遲瞥了眼傲嬌臉澤田弘樹，提醒道，“要不要讓他知道你知道，你自己做選擇，但別讓人知道你還存在著，特別是他，多加防備，別驕傲。”
“我知道，等游戲結束，我會對外說我要自我銷毀，也會讓他們以為我已經消失了，然后我會根據定位程序，沿著網絡悄悄去找教父，”澤田弘樹道，“我制造這場危機，還有一個目的……”
“割裂托馬斯的盟友。”池非遲也明白了。
澤田弘樹點頭，“沒錯，這些人的父母大多數是托馬斯需要交好的人，孩子差點因為辛多拉公司開發的繭游戲而喪命，那些大人心里多少會有些怨氣吧？那么，繭項目就算是完蛋了，不管托馬斯再怎么說，壞名聲已經傳了出去，而項目進行不下去，投資方的錢都打了水漂，同樣對托馬斯的信譽會有影響，當然，在此之前，您母親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打擊辛多拉公司，吞并一個爆出丑聞又失去了盟友的公司，比吞并一個蒸蒸日上的公司要簡單得多。”
“另外，繭是辛多拉公司和日本游戲商合作的項目，”池非遲道，“但經過自家孩子差點死去的事，那些投資人恐怕不想再看到這東西了，日本游戲商也會想著放棄這東西，以免招惹那些大財團不滿，我們可以用很低的價格收購過來。”
目前很多投資人不知道繭意味著什么，只當成一個電腦游戲。
他想用超低價直接買斷，撇開日本游戲商，很可能成功。
“為什么？”澤田弘樹不理解，“教父收購了繭，也照樣要面臨得罪其他財團的風險，而且我覺得繭項目從頭到尾都是個錯誤，耗費資金、人力太多，卻遠遠無法達到該有的受益，研發下去沒有足夠資金，也很難順利發行，如果一定要繼續研發下去，或許能做到普及或者大范圍使用，但繭本身的資金投入就是一個無底洞，您家里所有的資金投進去都填不滿。”
“托馬斯對繭的運用大材小用。”
池非遲解釋自己的想法，“我不打算普及，不打算發行，而是用來訓練雇傭兵、訓練屬于自己的人，讓他們在現實世界訓練體格、在虛擬世界接觸槍械、武器，熟練后再在現實世界熟悉。
別的不說，培養一個神槍手，需要耗費不少子彈，所謂的神槍手都是用錢堆出來的，一個人消耗的子彈價值不大，但一群人消耗下來，光是購買子彈的錢，就是一大筆開銷。
殺手也好，軍人也好，不見血永遠無法真正的成長，我可不想要一群平時槍法一流、對上人卻自亂陣腳的人，但在現實里用活人訓練，未免太過了一點。
另外，戰術配合訓練、洞察力訓練等，也可以在虛擬世界劃分場景來進行訓練，經驗是錢都買不到的東西。
弘樹，我所在的那個組織里，就在用模擬現實的投影來訓練狙擊手，繭設備沒有場景限制，比那個投影更好，要做的只是更真實化，我也不需要再制造生產繭設備，只要這六十臺設備……”
“只是60臺的話，控制中心可以集中在一處，運行可以交給我，”澤田弘樹眼睛發亮，接過話道，“軟件方面的維護也可以交給我，用不著其他人，教父只要找人做硬件維護，就可以借著60臺機器訓練出60個……甚至更多個人組成的尖刀隊伍。”
“人才哪有那么好找？”池非遲道，“能有60個就不錯了，而且人的天賦都有偏重，到時候就要靠你劃分、給他們選擇對應的開發項目了，不過這些以后可以再談，先把今天的事結束了。”
這兩天他心情不算太低落，也能該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但始終有點咸魚，想待在家里躲著，沒有一點搞事的欲望。
現在好了，那種不停搞事的欲望又回來了。
“那我先喚醒他們，”澤田弘樹看了看下方，有些期待即將到來的游戲，“教父，要不要我趁他們沒醒，送你下去？”
“不去，直接送我進游戲，”池非遲道，“宣傳片我都看過，不想再看一遍了，等會兒對外屏蔽所有我在游戲里的音頻、視頻、定位。”
“好，你想去哪個游戲舞臺？”澤田弘樹問道。
“倫敦。”
池非遲本來想去古羅馬決斗場之類的舞臺看看，不過除了倫敦舞臺，其他舞臺太粗糙了，還不如去逛逛工藤優作精心還原的舊時代倫敦。
兩個野心家的談話暫時結束。
彩色圓環下方的空地上，參與游戲的人漸漸蘇醒，一道道光柱投下去，照亮一片圓形空地。
澤田弘樹將池非遲送進倫敦游戲舞臺后，頂替了穿著紅色西服上衣的諸星秀樹，混在人群中。
柯南一群熟人匯聚到一起。
“奇怪，你們有沒有看到非遲哥？”毛利蘭看周圍。
這里孩子居多，如果池非遲在，一眼就能看到。
“沒有。”柯南皺眉。
他還想進游戲之后，跟池非遲說一下堅村忠彬被殺害的事，問問池非遲有沒有什么頭緒呢，現在池非遲不在，讓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難道非遲哥真的是來測試游戲的，不會跟我們一起玩？”鈴木園子猜測。
毛利蘭點了點頭，“也對，測試游戲的話，他確實可能不和我們在一起。”
元太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用手拍臉頰，驚嘆道，“不過真的好厲害啊，我們現在雖然處于催眠狀態，但完全沒有覺得像被催眠了……”
柯南無語看元太這二傻子一樣的行為。
“就像在做夢一樣，”步美也感慨道，“還可以自由走動，這個游戲還真是不錯耶！”
“正好相反，”灰原哀潑冷水，“別說自由，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都完全被電腦控制著，生命說不定也被掌控住了。”
其他人：“……”
就算沒有池非遲在場，依舊有人能潑熄他們滿腔熱血啊……
“各位初次體驗繭的朋友，游戲已經開始了！”隨著諾亞方舟的聲音響起，圓形的平臺周圍出現了通往五個不同方向的碎石路和石門，“我的名字叫諾亞方舟，請多多指教！”
“請多多指教！”一群孩子歡呼著打招呼。
“現在我將播放五種舞臺的宣傳影像，請從中選擇自己想玩的世界，”諾亞方舟的聲音繼續響著，“不過，有件事情需要你們注意，這并不是單純的電視游戲，這可是……關系到你們性命的游戲喔！”
孩子們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出局的話，你們都回不了現實世界了，”諾亞方舟繼續道，“所以，你們得認真地玩游戲才行！只要有一個人到達終點的話，就算你們贏了，而在那之前出局的所有孩子也就能夠蘇醒過來，回到現實世界，這是我制定的游戲規則。”
“大家明白了嗎？”
“當所有人都出局時，我就會放出特殊的電磁波，把你們的腦部加以破壞，也就是說，這是一場以日本重新來過為賭注的勝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