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十三為了打消片岡茂心里的顧慮,解釋道,“片岡先生,池老弟是毛利小五郎的弟子,他妹妹是帝丹小學的轉學生,跟柯南在一個班,那么也應該是小純的同學。”
“那個名偵探?”片岡茂驚訝了一瞬,隨即對池非遲笑道,“由于之前小純扭傷了腳,很多校內活動我們都沒有參加,很遺憾一直沒有跟你見過面,小純今天還要麻煩你照顧了。”
“沒事。”池非遲客氣應了一句。
他老師的名號有時候還是蠻好使的。
片岡茂開了家公司,會擔心孩子被有心人再次綁架也正常。
要是說他是真池集團的少東家,就像在說‘我還不至于綁架你兒子’,雖然理是這個理,但會讓人覺得不舒服,而且他也不想跟人商業互吹。
搬出‘毛利小五郎的徒弟’這個名號就不一樣了,好歹是有名大偵探的徒弟,再加上和警方關系不錯,也能讓人放心。
一行人離開片岡家。
片岡茂又對片岡純叮囑了兩句,才陪江崎幸子坐上了警車。
池非遲帶著柯南和片岡純往街口走,三人一路無話。
片岡純滿心糾結,他想問問池非遲是不是討厭他了,一抬頭,看到非赤悄悄在池非遲衣領處探了個小腦袋,感覺更扎心了。
被討厭的感覺不好受,可他又拉不下臉來。
柯南感覺到氣氛不對味,也在考慮著說什么。
唉,池非遲這家伙就是喜怒難辨,不會真的在跟小孩子置氣吧?
到了街口,池非遲在咖啡廳前停步,轉頭問兩個小鬼頭,“都是可樂?”
“啊?好!”片岡純懵懵的點頭。
“那你們等我。”池非遲進店買可樂。
片岡純看著池非遲的背影,低聲呢喃,“原來他沒討厭我啊……”
“池哥哥有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啦,絕對不是討厭誰。”柯南寬慰。
呃……雖然他之前也猜測過池非遲是不是在置氣。
柯南想起灰原哀說的話,又對自己的同學傳授跟池非遲聊天的技巧道,“下次直接問他就可以了,不要自己憋在心里猜。”
片岡純一臉‘受教了’的樣子,點了點頭,跟柯南談起非赤,“非赤是你們少年偵探團的團寵啊,它打游戲真厲害……”
池非遲端著兩杯可樂出來的時候,片岡純還在跟柯南喋喋不休。
“給。”
“謝謝,”片岡純接過可樂,跟柯南一起說了謝謝,又突然問道,“池哥哥的妹妹……是灰原同學嗎?雖然你們的眼睛和頭發顏色都不一樣,但表情好像。”
小孩子的世界很簡單,片岡純把所有同學回想了一遍,看著池非遲的冷淡臉,腦海里就冒出那個同樣冷淡臉的可愛轉生學。
肯定是灰原哀不會錯!
池非遲無語應聲,“嗯。”
柯南差點直接笑出聲,收到池非遲涼颼颼的視線,決定不再妥協,回敬道,“本來就是啊!”
池非遲給柯南腦袋上送了一個包,仔細觀察。
柯南的頭果然神奇,輕輕一拳都能起這么一大個包。
某人突然的暴力行徑,把片岡純嚇得手里的可樂杯都差點摔在地上。
柯南摸了摸頭上的包,半月眼道,“為什么又打我?”
池非遲很坦誠,“看不慣你幸災樂禍的樣子。”
柯南一噎,突然不想跟池非遲較真,對,他才不跟這種無理取鬧還一臉理所當然的人一般見識,“那我們現在要去調查嗎?”
池非遲點了點頭。
“調查?”片岡純不解。
“綁匪在車廂上貼了蜜蜂宅急便的印刷貼紙,可以作為一個調查方向,警方也在調查蜜蜂宅急便有沒有車廂貼紙丟失,不過還沒有消息,”柯南解釋完,又仰頭問池非遲,“我們要不要去調查一下相關人員跟印刷廠有沒有關系?還是先去調查江崎小姐的不在場證明?”
他說讓池非遲請客喝可樂,只是個借口,實際上肯定要叫上小伙伴偷偷去調查。
“不在場證明不用查了,”池非遲直接排除了一個選項,“既然對方有意陷害,很可能瞄準江崎小姐沒有不在場證明的時間動手。”
柯南點了點頭,又道,“印刷那種不一樣的貼紙,肯定會引起印刷廠員工的懷疑,對方應該曾經在印刷廠工作過。”
“你們覺得她不是綁匪的同伙和殺人兇手嗎?”片岡純忍不住問道。
“不太像,”池非遲道,“不過沒證據證明她清白之前,也有嫌疑。”
片岡純想到自己之前質疑池非遲是看臉,有點不好意思,道歉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只能轉移話題,“對了,池哥哥,你之前說她不是那種厲害女人,是什么意思?”
“面對警方的質疑,沒法有條理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再加上,身為繼母,不考慮跟孩子之間的隔閡,覺得孩子不對就敢教訓,”池非遲評價道,“總的來看,是個天真得像個孩子的女人,不像會耍心眼的人,就算耍心眼,也騙不了你老爸。”
其實江崎幸子可以不用教訓片岡純,作為繼母,溫柔對待孩子就夠好了,教訓孩子的不對,可能反而會讓自己以后處境艱難。
不考慮那些,真的夠單純的。
“喂喂……”柯南無語,“那樣不是很好嗎?說明江崎小姐是把小純當自己的孩子看待,所以才會那么生氣。”
“是很好,不過小純的感受我懂,”池非遲語氣平靜又篤定道,“我父母分居那么多年,在我眼里,除了我母親,其他接近我父親的女人都是妖艷賤貨。”
“妖、妖艷賤貨?”柯南差點被池非遲的措辭嗆到。
池非遲看柯南。
柯南敢說自己不會那么想?
柯南無話可說。
好吧,他承認,要是有其他女人黏上他老爸,他也會不爽。
片岡純被池非遲的措辭驚得呆了呆,捧著可樂杯,喝口可樂緩了緩,“你們都覺得她不錯嗎?”
柯南遲剛想跟片岡純分析,就聽片岡純說了一句。
“我也覺得她不錯……”
柯南:“……”
那干嘛要鬧別扭?
“她對我很好,也很有耐心,”片岡純往前走著,目光落在道路前方,“雖然我一直說她是沖著我爸爸的錢來的,但我知道,她并沒有花我爸爸的錢,也一直在努力想得到我的認可,我只是害怕,我媽媽在我出生那年就生病去世了,我對媽媽其實沒有多少印象,但我害怕有了她之后,爸爸就被人搶走了,我只有爸爸了,不想他也丟下我。”
柯南失笑,目光認真地對片岡純道,“不用擔心,你爸爸是不會被搶走了,永遠不會!”
永遠不會?
池非遲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杠了。
不管怎么說,江崎幸子現在是真心待片岡純的。
片岡純摸了摸自己之前被江崎幸子打過的臉頰,沉默了一下,似乎做出什么決定,停下腳步,轉頭看池非遲和柯南,“是不是只要抓住真正的兇手,她就能洗清嫌疑了?”
柯南一愣,笑著點頭,“當然!”
調查順利得一塌糊涂。
江崎幸子的履歷很好查,網上就有,沒有在印刷廠工作過,也沒有親屬跟印刷廠有關。
另外,根據片岡純所說,負責他父親的公司財務剛畢業就進了公司,聽說家里父母是國中老師,而且財務拿不到江崎幸子的耳環,也暫時不用急著查。
剩下的,就只有片岡家的司機北山悟郎了。
池非遲查了不少印刷廠的電話號碼,在附近找了個電話亭,順著從附近的印刷廠開始打。
“你好,我想問一下,北山還有沒有在你們這里工作?北山吾郎,快五十歲了……沒有嗎?那打擾了。”
“你好,我想問一下……”
打了五通電話,在第五家印刷廠終于得到了線索。
池非遲掛斷電話,對等在一旁的柯南和片岡純道,“北山先生以前在印刷廠工作過,對方說他辭職去幫人做司機了。”
“那應該就是北山吾郎先生,”柯南摸著下巴思索,“可是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能證明他犯案……”
那就老規矩,引蛇出洞!
柯南占用了電話亭,用變聲器給北山吾郎打電話,“……是我,哼,在沒有拿到我那一份之前,我是不會死的!……帶上屬于我的那一份,到之前關押小孩子的地方來,我會在那里等你!”
關押小孩子的具體位置,只有綁匪、綁匪同伙、柯南清楚,就連警方都只是留了個地址,還沒有具體搜查過,如果北山吾郎帶著錢到了那里,就能證明北山吾郎就是綁匪同伙,也是殺害綁匪的人。
而池非遲,也已經在一旁用手機聯絡了高木涉。
警方還要繼續調查江崎幸子,根本不可能因為一句沒有證據的話就集體跑過來,不過高木涉說了會跟佐藤美和子一起過來,有那兩個人作證人也夠了。
之后,池非遲帶兩個小鬼頭,去跟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匯合,提前去了綁匪關押柯南的廢棄工廠,躲在一旁。
沒多久,一輛車開到空地前停下,穿著工作服的北山吾郎下車,左右張望著往里走,壓低聲音呼喊,“吉澤!喂,吉澤?是我啊……”
“北山先生,”佐藤美和子帶著高木涉從墻后走出,“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
高木涉問道,“你到這個地方來做什么?”
池非遲見柯南跟過去,也帶著片岡純上前。
“做、做什么?”北山吾郎慌了,右腳往后退了一步,臉色僵硬,“沒做什么啊……”
佐藤美和子在北山吾郎面前停下,似笑非笑道,“看起來你好像認識吉澤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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