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無名察覺到池非遲的目光,回頭給了個挑釁的眼神。
池非遲:“……”
這渣貓不會又……
下一秒,無名扭身躲開服部平次的手,朝服部平次和柯南炸毛,在兩人愣住時,轉身遠離,跳上郵便筒,用高冷傲慢的姿態看著蹲在地上的兩人,聲音也沒了嬌氣,“喵……嗚喵……喵!”
意思是:哼,兩個魚蠢的自動喂食機!
池非遲繼續從車窗看無名。
愚蠢的無名,以為戲弄了服部平次和柯南,他就會生氣了?
看著兩人呆呆蹲在原地石化的樣子,他很舒心。
“呃……”服部平次疑惑,“它怎么了啊?”
柯南走向郵便筒,發現那只白貓又跳遠了一些,還朝他呲牙,“是不是你弄疼它了?”
“喂,我說你們也該走了吧?”毛利小五郎站在車前無語催促,“不是說好下午四點就要到委托人那里嗎?現在已經四點了耶。”
“啊,糟糕!糟糕!”服部平次拉著風風火火往路邊跑。
無名蹲在墻角,發現路邊車里的池非遲還在看它,直起頭,傲嬌地揚了揚下巴,轉身朝街口躥去。
池非遲收回視線,等其他三人上車后,開車前往杯戶町四丁目。
等趕到那戶姓‘諸角’的人家時,時間已經下午四點二十七分。
服部平次下車確認大門上的牌子,“就是這里了,不過我們比約定時間晚到了三十分鐘耶,怎么辦?”
“才三十分鐘而已,不會怎么樣的!”毛利小五郎不以為意道。
池非遲在大門旁停好車,下車一抬頭,就看到了路邊圍墻上的白貓。
看來只要有機會,無名對跟蹤監視他依舊樂在其中。
“可是楠川先生特別交代我,說對方是對時間很挑剔的人,”服部平次無奈解釋,見大門開著,直接走進庭院,“請問有人在嗎?”
屋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請你現在馬上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服部平次一愣,連忙跟柯南一起走上前,將門拉開。
池非遲跟上去,看向屋內。
門口玄關處,一個戴著圓眼鏡、臉圓圓、個子矮矮的男人站在一個女人身前,尷尬解釋,“我說過了,我不是為了強行推銷才來的,我只是把我店里經營的掛軸字畫和古董的目錄說明,拿來給您參考而已。”
女人穿著橘黃色的短袖上衣,看起來精致時髦,但哪怕妝容掩飾得再好,也隱約能看到眼角和嘴角的皺紋,皺著眉,對男人不滿道,“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我對那些落灰塵的破銅爛鐵不感興趣。”
“那既然這樣,”矮個子男人用雙手將一本冊子伴著一個小盒子遞上前,“您就把目錄跟生意興隆的鑰匙圈收下來就好了,如果有需要,再到我們店里……”
“哼,你不必費心了,”女人突然一巴掌將冊子和小盒子打飛,對男人吼道,“我還不至于窮到拿你免費鑰匙圈的程度!”
冊子和小盒子掉落在地,女人直接開始趕人,“好了,請你趕快出去好嗎?”
“不、不好意思,”矮個子男人連忙蹲下身,撿地上的冊子和小盒子,“打擾您了。”
撿好了東西,男人挎著公務包出門,對站在門口的毛利小五郎、池非遲四人客氣點了點頭,往大門走去。
“能不能給我?”池非遲突然出聲。
“啊?”男人回頭茫然看著眼前的黑衣年輕人。
“我是說目錄和鑰匙圈。”池非遲道。
這可是‘赤馬’事件珍藏版鑰匙圈,帶回去給非赤它們當玩具也不錯。
“啊,當然可以,”男人連忙轉身走到池非遲面前,把冊子和那個小盒子一并遞給池非遲,和氣笑道,“敝姓玄田,能不能請您告訴我該怎么稱呼,我……”
“喂,我說你們有完沒完?”屋里的女人跟到門口,不滿皺眉道,“你們把我家門口當什么了啊?”
池非遲接過玄田遞給的東西,示意玄田到大門口談。
毛利小五郎見狀,忙對女人笑道,“我們是代替楠川先生過來查看現場的……”
大門口,池非遲轉身,對跟上來的玄田道,“池非遲。”
“啊?啊,好的,”玄田隆德有點不適應池非遲這種態度冷淡的交談方式,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池先生,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您住在哪里?不需要太詳細,大概的位置就可以了,我在杯戶町開了一家古董店,只是想有空給您寄一些貨物名單,不會上門打擾的。”
池非遲拿出一張只有名字和地址的名片,遞了過去。
他不怕玄田去打擾他,他們公寓管理嚴格,一般人沒有住戶允許的話,根本進不去,最多只能往一樓的信箱里投遞信件或者傳單。
曾經少年偵探團那五個孩子和阿笠博士摸到他家門口去叫他滑雪,那是意外,估計是趁著有人刷卡出去的時候,某個小鬼頭偷溜進玻璃安全門,再給其他人從里面開門。
公寓管理員那天也不知是怎么了,或許是正好沒留意到,也或許是對小孩子也沒什么戒心。
不過也就只那一次而已,平時就算孩子想溜進去也不容易,他也懶得跟管理員提了。
要不怎么東京的高檔公寓房價高、每年管理費還貴得離譜呢。
玄田隆德雙手接過名片,低頭看的時候,愣了一下,“五、五丁目啊……”
“嗯。”池非遲應聲,翻開冊子看上面的目錄。
玄田隆德看后面的公寓樓樓號,悄悄松了口氣,那種高檔公寓應該不會成為縱火犯的目標,“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您要是對目錄上的物品感興趣,可以到店里來看看,我們出售的價格都不貴,對了,地址就在目錄最后一頁。”
池非遲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我就不打擾您了。”玄田隆德朝池非遲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池非遲繼續翻著冊子。
價格確實不貴,都是些小物件,性質就像前世中華街上店里賣的一些古銅錢、木雕之類的東西。
改天可以去看看,要是有非赤看上的,那就買下來。
非赤窩在池非遲衣服下,懶洋洋地打盹。
草莓太好消化了一點,害得它吃飽了犯困。
“也沒辦法啊,”服部平次跟毛利小五郎、柯南走出大門,“楠川先生被囚禁了兩三天,肯定沒法按照約定過來。”
毛利小五郎見池非遲抬眼看他們,解釋道,“人家說是她疑神疑鬼看錯了,不打算繼續委托了,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不過那個女人有問題吧?”服部平次摸著下巴,“本來就是覺得受到威脅才委托偵探的,現在又說是自己疑神疑鬼……”
一輛車開到池非遲的車子后停下,下車的男人穿著藍色西服、個子很高、鼻子下方還留了一撮小胡子,沒有在意門口的池非遲等人,一直進了諸角家的大門,拉開玄關門,“你好嗎?”
服部平次好奇轉頭看著。
“老師,這么早就來啦?”之前屋里的女人笑著招呼,指著門口玄關桌上擺的花瓶,“你看,我照老師說的去做了。”
男人轉頭看了看花瓶,笑道,“噢!門廳會成為幸運的入口,這里裝飾上與任何方位都不矛盾的陶器,從風水的角度來說,都是恰到好處的!”
女人笑盈盈挽住西服男的胳膊,“還是進去說話吧!”
在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躲在大門口看得起勁的時候,一個頭發有些凌亂、畫著濃妝、穿了一身紫紅色衣裙的女人從兩人中間‘飄’過,把兩人嚇了一跳。
“噫!”服部平次連忙后退兩步,打量著低頭走過去的女人的背影。
衣角有些皺巴巴的,似乎好幾天都沒打理過了,再加上有點亂的頭發……這女人怎么回事啊?
女人似乎一直在魂游,‘飄’到門口后,拉開了玄關門。
諸角家的女主人打開里面的房間門,探頭一看,不滿道,“你又來干什么?姐,我不是跟你說過,讓你不要來了嗎?”
女人抬起頭,“亮子,我……”
服部平次繼續在大門外偷看,那么這家的女主人就是叫諸角亮子嘍?
“你不要再來找我借錢了!運氣不好的話,就給自己占卜一下啊!”諸角亮子說著,‘嘩啦’一下將門關上。
“不是,我……”女人的話被堵在嘴邊,站了一會兒,無奈轉身。
服部平次摸著下巴。
是個占卜師?
還有,這家女主人跟自家姐姐有仇?姐姐都這么狼狽了,居然還愛搭不理的。
池非遲倒是在女人轉身之際,看清了女人的樣子。
見過,好像是……前幾天在他公寓大樓外,送了他一個有竊聽器的水晶球的那個占卜師,他記得是叫權藤系子。
這幾天他都不在家,那個水晶球里的竊聽器還沒拆掉。
剛才權藤系子走路晃晃蕩蕩、腳下發虛,像是喪尸一樣,頭發也垂在臉側、把臉擋了不少,他一時還沒認出來。
權藤系子走到大門口,發覺之前在大門口鬼鬼祟祟的一群人還在,似乎還在盯著她看,剛打算發頓火、發泄一下最近的恐懼情緒,一抬頭,就看到站在最后方冷著臉的黑衣年輕人:“!”
權藤系子盯著池非遲,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靠到墻上,化了濃妝的臉依舊慘白,眼里滿是驚恐,喉嚨也上下動了一動,幾乎是下意識地咽了咽唾沫。
這個人……
“哎?”服部平次一頭霧水,剛想上前,就看到權藤系子轉身扶著墻壁、倉惶往前方跑去,連忙追了兩步,“喂!”
“真是奇怪,”毛利小五郎看著權藤系子的背影消失在街頭,中途還跑得差點摔倒、踉蹌了一下,疑惑道,“這女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