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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2章 如果沒有那一眼……

  兩分鐘后……

  池非遲和毛利小五郎進了隔壁房間門外,柯南也趁著門沒關,跟了進去。

  其他人等在房間門外,只能聽到里面的聲音。

  “喂喂,你小子真的吊啊?”

  “不是還原作案手法嗎?”

  山村操趴在房間上,努力想從門縫里看到里面的情況,但最多只能看到投在地上的影子,心里急得不行,“毛利先生,池先生,你們好了沒有?”

  “五分鐘。”池非遲道。

  “好,五分鐘……”山村操后退兩步,開始數數,“一,二,三……”

  灰原哀:“……”

  她想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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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里,毛利小五郎站在一個凳子上,脖子上套了個繩圈。

  池非遲把繩圈的一端系在房梁上,用手拽了拽,穩。

  柯南在一旁看著,他是沒想到具體手法,不過明石寬人很可疑,還有那顆牙……

  池非遲拉過房梁旁垂下來的長燈線,把毛利小五郎的雙手綁在背后。

  柯南眼睛一亮,跑上前看著池非遲系繩結,啞著嗓子道,“嚴夫先生尸體的手腕上,確實有什么東西綁過的痕跡……”

  “你別說話了,”池非遲綁完繩結,轉到毛利小五郎身前,把毛利小五郎脖子上繩圈轉到前方,拿出一塊手帕包在垂下來的繩子上,把手帕和那一段繩子塞到毛利小五郎嘴前,“老師,咬住。”

  “知道啦……”毛利小五郎手被綁在身后、脖子上還套了繩圈,感覺有點不自在,不過也沒多想,咬住了那段手帕包著的繩子。

  柯南:“……”

  他懂了,不過池非遲這家伙的速度也太快了。

  難道以前池非遲都沒認真?不可能那么恐怖吧?

  “您咬緊……”

  池非遲提醒著,見毛利小五郎咬緊那段手帕包著的繩子,抬腳把毛利小五郎墊在腳下的凳子給踢倒了。

  “唔!”毛利小五郎嚇了一跳,剛想說話,突然想起來自己咬住這段繩子是吊在自己脖子上的,他整個人全靠咬著這段繩子吊在空中,要是他松了口……

  “要是您咬不住,就會被吊死了。”池非遲抬眼看著被吊在他前方的毛利小五郎,把話說完。

  毛利小五郎被池非遲不帶一絲情感的眼睛盯得心里發毛,下意識地想用手去抓繩子,不過手卻被綁在了身后,“唔唔……唔……”

  能不能先把他放下來?他現在的狀況很危險啊!

  “兇手是寬人先生,他在送咖喱飯上來的時候,花了四十分鐘左右,把嚴夫先生這樣吊起來,將裝咖喱飯的盤子放在嚴夫先生腳下不遠處,然后再下去吃飯,”池非遲平靜臉看著毛利小五郎,“過了半個小時,他讓小蘭上來收盤子,還提醒小蘭,要是燈亮著就不要打擾,這個時候,嚴夫先生還沒死,跟您現在一個狀態,而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嚴夫先生因為全身重量都靠牙齒咬住這段繩子支撐,一顆臼齒終于松動、脫落,掉進壯咖喱飯盤子里,同時,他整個人也往下墜,繩圈吊緊了脖子,而用來綁住他身后的手的電燈燈繩也因他下墜而被拉動,讓電燈熄滅……”

  毛利小五郎:“唔唔唔唔唔……”

  他知道了,能不能先把他放下來。

  “同時,您咬住的繩子上包著的手帕掉落在一旁,等看到您的尸體的時候,您嘴里不會有繩子留下的痕跡,”池非遲道,“而把您雙方綁在后方的燈繩線,我用的是蝴蝶結,在您下墜、拉動燈線之后,那個結就會被拉開,隨著您被吊死,雙手自然垂落在身側……”

  毛利小五郎:“唔唔唔……”

  請別說‘看到您的尸體’、‘隨著您被吊死’這種話好嗎……

  柯南覺得現在房間里的畫風很奇怪。

  毛利大叔腳尖離地二十多公分、被吊起來,又說不出來話,一直‘嗚嗚嗚’地掙扎。

  而池非遲那家伙居然站在毛利大叔身前、抬頭看著被吊起來的毛利大叔、一臉平靜地敘述著毛利大叔悲慘的下場。

  這讓他突然想到曾經看過的、一本有連環變態殺手的偵探小說——被害者絕望掙扎,而兇手氣定神閑地站在死者身前,欣賞著死者臨死前絕望的神情。

  沒錯,池非遲就像那個殘忍、恐怖、喪心病狂的兇手,這畫面都可以拍成電影了。

  “如果想讓電燈拉繩在嚴夫先生身體往下墜的時候被拉動,寬人先生應該還把拉繩剪了一段,”池非遲繼續道,“其他地方的電燈拉繩是打了釣絲結,您應該知道釣絲結,也就是釣魚線需要系浮標時打的那種結,而嚴夫先生遇害那個房間的拉繩卻是打了死結,那應該是寬人先生在我們被尸體吸引注意力的時候,偷偷把拉繩接上的,由于他不會打釣絲結,所以才打了死結。”

  柯南在一旁偷偷觀察池非遲的神色。

  沒有很病態的癲狂或者享受,跟往常一樣平靜,大概池非遲是覺得毛利大叔不會真的死掉,不過這種平靜還是好詭異,像個精神不正常的蛇精病……

  嗯?池非遲本來就是病人,這家伙現在該不會已經跟正常人不太一樣了吧?

  暗中觀察。

  “還有,我去房間泡澡的時候拉過燈線,這里的燈的亮度應該都有三段,在沒開燈的狀態下,拉第一次燈線,燈會全部打開,拉第二次,外圈的燈會熄滅、只有中間的燈泡亮著,拉第三次,燈才會全部熄滅,而在亮燈狀態下,需要先拉一次燈線、熄滅外圈燈,再拉一次燈線才會全部熄滅……”

  池非遲回想著全部細節,爭取一會兒毛利小五郎推理的時候不要有遺漏,對,他還是覺得讓毛利小五郎去推理比較好,有他老師頂在前面,做筆錄絕對輪不上他來。

  “嚴夫先生被吊死的時候,燈線只被拉了一次,但小蘭最后一次上去收盤子的時候,燈還是全部熄滅了,那是因為寬人把中間的燈泡擰松了,所以只需要拉一次,讓電燈外圈的燈熄滅,就會讓電燈看起來像是被拉了兩次、全部熄滅,這應該是他為了開脫罪名所故意設的陷阱,要是有人懷疑他,他就會說出燈有三段亮度的事,質疑在燈打開的情況下怎么拉一次就讓燈全部熄滅。”

  毛利小五郎半月眼‘唔唔唔’,示意自己知道了,還有,他嘴酸、牙酸,快咬不住繩子了!

  “請認真聽,作為名偵探,要是等會兒您推理的時候被兇手抓住漏洞、反駁地啞口無言,那會很丟臉的,”池非遲盡量安撫毛利小五郎,又繼續道,“還有,我們的到來應該也在寬人先生的算計之中……”

  毛利小五郎:“唔……”

  請放他下來,他覺得自己在平地上聽會更認真。

  “他先是在網球場上提出教我們打網球,等打過網球、聊過天之后,就可以很自然地邀請我們到他家里來,為他做這次行兇的不在場證人,但那個時候我們拒絕了,”池非遲道,“所以他應該是一直跟著我們,在河邊對您停在附近的車子做了手腳,讓車子被河水沖走,之所以做出這個判斷,是因為他今晚準備的咖喱飯太多了,我的兩盤,您的三盤,小哀、柯南、園子、小蘭差不多一人一盤,再加上他們父子倆各一盤,不算鍋里還剩下的一點,差不多也是八人份的量,對于只有父子倆而言未免太多了,而且如果照他所說,他父親拔過蛀牙,那就不應該再吃辣味的咖喱,他以前作為網球教練還負責隊員飲食的話,或許因為感冒嚴重可以看醫生、不知道風寒感冒和風熱感冒的區別,但不可能不知道剛拔了牙不能吃辣……”

  毛利小五郎瞪大眼睛開罵,“唔唔唔唔……”

  那個小子看起來濃眉大眼的,沒想到跟他徒弟一樣是個坑貨。

  他租來的車子被水沖走了,那是賠一大筆錢的!

  “爸爸,你怎么了嗎?”門外傳來毛利蘭擔憂地問聲,“你是在哭嗎?”

  毛利小五郎求救:“唔唔唔……”

  “好!時間到了!”

  在毛利小五郎還在嗚嗚嗚的時候,山村操推開門,在看到屋里的情況后,呆了呆,“毛、毛利先生?”

  池非遲回頭,“老師扮演被害人,演示手法。”

  “原來如此!毛利先生還真是敬業耶!”山村操贊嘆著,進門后,圍著被吊起來的毛利小五郎看了一圈,“之前嚴夫先生就是這樣被吊起來的?那么果然是一起他殺案件嘍?”

  毛利小五郎:“唔唔……唔唔唔……”

  在討論之前,能否先把他放下來?

  “我第一次和小哀上來收盤子的時候,也聽到過老先生房間里發出爸爸這樣的聲音,”毛利蘭看灰原哀,“你也聽到了吧,小哀?”

  灰原哀點頭,“沒錯。”

  “我那個時候還以為老先生是在哭,其實是他聽到腳步聲在求救吧,”毛利蘭情緒失落道,“要是那個時候我能進去看看,說不定他就不會出事了……”

  毛利小五郎沒‘唔’了,心里一片絕望。

  他女兒要是再不發現他需要放下來,他這個老爸也快出事了。

  下一秒,毛利小五郎牙酸得發麻,咬不住繩子,松了口,腦海里的畫面定格在池非遲轉頭看他那一眼的時刻,如果時光能夠重來,他一定會祈禱——請別讓他這個可惡的大徒弟看他一眼。

  在毛利小五郎下墜、脖子被繩圈吊住時,綁住背后雙手的燈線也被拉動、然后松開。

  由于這個房間里的燈泡沒有被擰松,燈繩被拉動一次只是關了外圈的燈,毛利小五郎驚愕得扭曲的臉在燈泡光線的映照下格外清晰。

  其他人臉色大變時,池非遲已經拿出了多功能軍刀,抬手猛然割斷毛利小五郎頭上被繃直的繩子。

  毛利小五郎剛感覺下墜后脖子被勒了一下,就落到地上,正好站穩了。

  其他人維持著目瞪口呆的表情還沒緩過來。

  毛利小五郎都懵了一下,才拎起斷繩看了看。

  沒事?好像是沒……不,有事,他牙酸,該不會快脫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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