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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燕氏財團綁架案

  聽‘沉睡的小五郎’說出了推理、證據,二宮寬人也不再狡辯,撲通一下跪到地上,“我原本沒打算殺他的,但是……我實在沒辦法原諒他!他背叛了對他有恩的大楠先生,之前利浦夫人流產,就是要收購牧場的望月讓他做了手腳,而且牧場好不容易有了客人,但又因為他突然開車闖進來,害得池先生騎的馬受驚,所以我忍不住去質問他,問他昨天和望月先生來往是怎么回事,問他是不是故意讓利浦夫人流產,問他是不是故意讓池先生騎的馬受驚……”

  灰原哀看向池非遲。

  難道那家伙真是故意的?

  池非遲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看出來。

  馬受驚之后,彬山元男跟其他人一樣一臉不安,很難分析是被突發情況嚇到,還是害人沒成功之后的后怕。

  不過他也很無奈就是了。

  這都能跟他扯上關系……

  “他被我戳穿之后,就拿出匕首說要殺了我,還說可以嫁禍到利浦夫人身上,”二宮寬人跪在地上,雙手捂住臉,眼淚順著指縫流淌,“就在我們打斗的時候,他的頭不小心磕在了馬蹄鐵上,很快就沒了呼吸,我很害怕,就將那塊馬蹄鐵胡亂釘到了利浦夫人馬蹄上……”

  “他承認他之前想害非遲哥墜馬了嗎?”灰原哀問道。

  二宮寬人輕聲道,“他只說‘是又怎么樣?反正這個牧場再維持下去也沒什么用’這樣的話……”

  池非遲沒去想彬山元男是不是故意的。

  現在彬山元男都已經死了,怎么說都是二宮寬人一句話的事。

  要是二宮寬人給了個肯定的答案,他說不定還會懷疑真假。

  眼見都不一定為實,更別說這種一面之辭。

  “二宮先生……”

  “啊?”二宮寬人抬頭看池非遲。

  “這里沒有監控攝像頭,但也能驗證你有沒有說謊,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警方會找到彬山先生企圖用來行兇的匕首,另外,用馬蹄鐵將人打死,和打斗時人摔倒、頭部不小心磕在馬蹄鐵上,所濺射出的血跡不一樣,只要檢查現場和你褲子上的血跡反應就能推斷出來,”池非遲盯著二宮寬人,發現二宮寬人臉色沒有變得難看、心虛后,心里有了結論,收回視線,“如果是他先動手,你就不是過失殺人,而是防衛過當。”

  柯南偷偷走出了毛利小五郎身后,有些意外地看向池非遲。

  這些他都沒想到,不,應該說,沒想過……

  “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的界限很模糊,就要看律師怎么樣了,”池非遲繼續道,“我認識不少優秀的律師,可以幫你安排。”

  “池先生……”二宮寬人怔怔看著池非遲。

  如果被判為正當防衛,他就可以無罪釋放。

  只要律師夠優秀,哪怕沒辦法爭到‘無罪’的程度,也可以幫他免除刑事處罰,只需要賠付一些錢。

  站在一旁的警察笑道,“好了,我們還是先確認一下二宮先生的言論是否屬實吧!”

  “我……”二宮寬人擦了擦眼角再次流下來的眼淚,低下頭,“十、十分感謝!還有,我很抱歉……”

  之后警方展開了調查,找到了彬山元男打算用來行兇的匕首,通過血跡的痕跡,也基本可以確定二宮寬人沒有說謊。

  池非遲沒有食言,聯系了在真池集團做法律顧問的一個律師,順便讓大山彌找人過來談投資牧場的事。

  柯南遠遠看著池非遲去打電話的背影,有些走神。

  一旁,灰原哀輕聲問道,“怎么?你覺得非遲哥在包庇犯人?”

  “不……”

  柯南忽然失笑,目光依舊停在池非遲身上,有些感慨,“只是覺得你的感覺還蠻準的。”

  確實是個很溫暖的人啊。

  他以前覺得,偵探的責任就是找出兇手,怎么宣判那是檢方的事。

  這樣也沒錯。

  但他想到了一個偵探,他最喜歡的那個偵探。

  對于福爾摩斯而言,真相很重要,但還有比真相更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人心的救贖,還是包容,他暫時還不太明白。

  不過剛才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福爾摩斯……

  “我的感覺?”灰原哀疑惑。

  這跟她又有什么關系?

  “沒什么,”柯南收回視線,“當然,他確實是在包庇二宮先生,不過這一次,我想做福爾摩斯。”

  只要是彬山元男有意行兇在先,他也不想去追究是正當防衛、還是防衛過當。

  灰原哀:“……”

  名偵探突然變得神神叨叨的……

  另一邊,毛利蘭等池非遲掛了電話,才走上前,“非遲哥……其實可以聯系我媽媽的。”

  “不用麻煩妃律師,集團里擅長刑事辯護的律師也沒什么事做。”池非遲面不改色地找了個理由。

  想要二宮寬人被判‘正當防衛’,有一個漏洞必須要考慮。

  就是二宮寬人之前說的,彬山元男要拿匕首殺死他,并嫁禍給馬。

  匕首殺死的人,怎么嫁禍給馬?

  說馬會用匕首?還是說馬能造成匕首那種利器傷?

  說不通。

  真相應該是,彬山元男確實動了匕首,也確實是在打斗中不小心磕到了頭,但拿匕首,應該只是為了嚇唬二宮寬人。

  這一點很容易被對面律師利用,說死者雖然動了危險利器,但沒有殺人的意圖,那么二宮寬人就是防衛過當。

  這些情況,他必須跟律師說清楚,再表明自己的意思,讓律師有準備。

  說白了,他就是要包庇二宮寬人。

  跟自家律師好談,跟妃英理說內情沒那么方便。

  剩下的就是律師的事了。

  這種情況,不能說‘二宮寬人被嚇到了,覺得死者想殺他才反擊’,而應該表示‘死者想殺人時情緒激動,沒有考慮到匕首殺人怎么嫁禍給馬’,咬定一點:對方就是想殺人,二宮寬人沒有誤判,是對方情緒激動、思緒混亂了,跟二宮寬人沒有一點關系……

  具體辯護時該什么說,律師比他清楚。

  他父親在各國的集團分部都養了一堆律師,為什么?還不就是因為這些。

  這個國度沒那么公平,甚至比不上前世他在中華見過的公平性。

  資本社會是資本家的天堂,雖然不扼殺人們物質、文化等需求,也在謀求大眾社會利益,但始終會優先保障私有資本利益。

  而且‘資產階級政權’這一點,就注定了財團與黨政間必然存在著一些聯系。

  時隔一天,池非遲恰好就見了日本另一大財團燕氏財團的會長,燕健三。

  燕家宅邸,戴了圓框眼鏡、留著光頭和白色長須的老者坐在沙發上,等傭人上茶后,才長長嘆了口氣,身形越發顯得佝僂瘦削,“昨天的晚宴,我原本打算去的,不過最近出了點事,實在脫不開身。”

  “我是擔心燕爺爺的身體,今天才登門拜訪,”池非遲的聲音放得很輕,“您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日本這些財團里,鈴木財團以前跟真池集團沒多少交集,而燕氏財團跟真池集團的關系要親近一些。

  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就算是不怎么來往的兩方,掌權者、繼承人彼此間都混了個臉熟,更不用說關系好的兩家人。

  之前他老爸、老媽各國跑,原意識體在上學,三口人都很少參加什么晚宴,不過他接手身體又出院后,有時間的話,一些雙方關系好、場面大的宴會還是得去一下。

  待半個小時就走人也沒關系,去了就行。

  這是一種態度,表達一下對主辦方的善意。

  燕家的情況有點特殊。

  燕家財團的會長燕健三,今年已經70歲了,在去年,燕健三的獨子、兒媳都在意外事故中身亡,就只剩下一個5歲的小孫子。

  他們池家好歹有三口人,燕家就只剩一老一小爺孫倆,也很少出席晚宴。

  但昨晚是政方組織的紀念晚宴,規格大得驚人,白天就開始安排安保,更是在三天前,就已經開始了對會場內危險物品的排查。

  各大財團、司法要員、邊防高官……到場的不乏很多平時見不到的人。

  他跟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打招呼,混臉熟,又跟鈴木園子湊了堆,面對著一個布置莊重的會場,無聊地熬了三個多小時,半夜才散場回家。

  無聊歸無聊,那一位估計都會贊同他去參加晚宴,丟下組織的急事也值得去。

  不說搜集什么情報,至少能讓他了解到一些平時見不到的人,以后說不定就用上了。

  這樣一個晚宴,燕氏財團能去的高層都去了,但主事人一家居然沒到場,實在有些不合理。

  出于雙方的交情,他有必要登門拜訪,關心一下是不是老爺子身體不適。

  今天一看,老爺子的精神確實比前兩年差多了。

  “唉……”燕健三又嘆了口氣,欲言又止。

  大山彌靜靜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沒有多話。

  池非遲垂了垂眸,“是……秋夫出事了?”

  要是燕氏財團遇到麻煩,不到即將崩塌的地步,燕健三不會這么愁。

  而如果是燕氏財團出了什么大事,不可能沒有一點風聲,在那些記者不知道之前,他們恐怕就已經知道了。

  那就只可能是燕健三的小孫子燕秋夫出事了。

  燕秋夫得了重病?不,那樣的話,燕健三應該會在醫院里,甚至聘請名醫去坐診,醫學界也會被驚動。

  燕健三這么不聲不響的大事,那應該是……綁架!

  燕健三遲疑了一會兒,起身去旁邊桌上拿了一個紙質文件袋,遞給池非遲,“是昨天早上的事,秋夫幼兒園老師打電話過來,說秋夫沒有去幼兒園,而在昨天下午,這些塞到了大門口的信箱里……”

  池非遲接過文件袋打開。

  里面除了兩張蠟筆畫的畫,還有一張紙,紙上貼了報紙上剪下來的字。

  小孩的價值是十億日元。

小丑上  “這、這是……”大山彌驚訝,下意識地轉頭看池非遲,卻發現自家少爺依舊一臉平靜,又默默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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