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里,目暮十三、千葉和伸和毛利小五郎在一輛車子后站著說話,小田切敏也背對大門靠在車旁,跟池非遲、毛利蘭等人說坂恒ROCK以前的事。
從坂恒ROCK開始唱搖滾的原因,說到嶄露頭角,再說到成名后的趣事……
不管是誰路過,都只會以為這是坂恒ROCK的粉絲湊在一起緬懷。
本堂瑛佑露出一臉欽佩的神情,“敏也哥,你對坂恒先生的事還真是了解啊!”
“我們以前都是搖滾歌手,還有過幾次同臺演出,”小田切敏也攤手道,“之后作為THK公司的社長,我也特地了解過他的一些情況。”
本堂瑛佑笑臉顯得無辜無害,“那么敏也哥作為社長,應該知道很多名人的八卦吧?就是那種經常在電視上露臉的名人,我有點好奇,他們在生活中會不會跟在鏡頭前有什么不一樣呢?”
柯南偷偷盯本堂瑛佑,臉色凝重。
就算是某個政治家,也不可能經常在電視上露臉,露臉最多的只會是主持人、藝人……
這家伙果然是在打聽水無憐奈的消息!
而且之前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時候,這家伙用來判斷小孩子說謊的方法,跟水無憐奈當初對他用的一樣,兩人之間肯定有什么聯系。
“那些事我可不會隨便說出去,你要問的話,我的答案只會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小田切敏也看向本堂瑛佑,這才注意到本堂瑛佑的長相,湊近了些,皺眉盯著看,“不過,你是不是……”
本堂瑛佑嚇了一跳,“怎、怎么了?”
“是不是水無憐奈的弟弟?”小田切敏也打量著本堂瑛佑,“看你們年紀,你應該是弟弟吧,不過我沒聽說過她有弟弟啊。”
池非遲在一旁看熱鬧。
真相往往會在不經意間,被不相關的人說出口。
“不是啦,”本堂瑛佑連忙擺手,又指著自己笑道,“不過,因為我跟她長得很像,確實不止一個人這么誤會過,非遲哥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敏也哥,你跟那個女主持人很熟嗎?世界上難得有跟我長得這么像的人,我對她的事還蠻好奇的。”
“算不上熟,只是見過幾次而已,”小田切敏也如實道,“雖然日賣電視臺跟我們公司關系很好,但她似乎是那種對工作認真又不太張揚的人,不經常參加宴會,平時也只是跟藝人們進行工作上的接觸,她跟洋子小姐還比較熟一點。”
“是嗎……”
本堂瑛佑隨口應了一聲,心里默默總結。
跟非遲哥說的差不多,不喜歡社交,工作認真,生活低調……看起來是個很適合做新聞報道主持人那種人,但他不相信這是全部。
不過要是對方平時對外一直隱藏得很好,他再問非遲哥、敏也哥他們,似乎也沒什么用。
“對了,敏也哥哥,”柯南擔心本堂瑛佑問到沖野洋子那邊去,果斷賣萌轉移話題,“聽說假面超人劇組要跟THK公司合作新電影,是不是真的啊?”
“你這小鬼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兇手桐谷出門時,注意到了背靠車子說個不停的小田切敏也,沒有放在心上,看了兩眼,從容地回到自己車子上。
趁著這個機會,柯南跑到空地上,點燃了準備好的煙火筒,火苗帶著長尾巴躥上天,在空中‘啪’一下炸開。
“你這小鬼干什么啊?”毛利小五郎適時出現,假裝出責備頑皮小孩子的模樣,給柯南打掩護。
目暮十三帶著千葉和伸上前,向桐谷出示了警察證件,開始套話。
在目暮十三說到‘有目擊證人聽到了你的聲音’時,桐谷由于柯南放的煙花想到了那晚的情況,立刻反駁‘那晚放煙花的聲音那么大,不可能有人聽到我的聲音’,來了個不打自招。
隨著其他警察到來,桐谷也被送上了警車。
根據桐谷交代,他殺人的原因是對背叛了前樂隊還一炮走紅的坂恒ROCK懷恨在心……
“敏也,這次多虧了你們幫忙,”目暮十三看著小田切敏也,心里感慨自家上司當初不省心的兒子長大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害得你們沒能去參加坂恒ROCK的追悼演唱會。”
“沒什么,我也想弄清楚坂恒是被什么人給害死的啊,能幫上忙,我就很高興了,而且這場追悼演唱會也很沒意思,”小田切敏也看著警車里的桐谷,有些譏諷地笑了笑,拿出一支煙低頭咬住,伸手在口袋里摸打火機,“雖然大家說想用坂恒喜歡的方式送他離開,才會開這個演唱會,但也有一兩個人是想趁此機會,試試能不能把坂恒的熱度接過來吧,主辦人一說我不去了,有不少預計登臺演唱的人都提前離場了呢,我拉著非遲來這里,也是想看看最近有沒有水平不錯的新人,本來就不是全心全意為了坂恒參加追悼會,不去也好……”
池非遲把打火機丟給小田切敏也,“在名利場里混了這么久,你還想不通什么?”
本堂瑛佑疑惑,“名利場?”
“是說《VanityFair》吧?英國十九世紀小說家薩克雷的成名作品,也是諷刺性批判現實主義的經典之作,”小田切敏也接住打火機,點了煙,長長舒了口氣,“主角是一個漂亮女孩,因貧窮而遭受歧視后,開始利用計謀、甚至以色相引誘來巴結權貴豪門,不擇手段地往上爬,她說不上邪惡,也說不上善良,而這本書不僅是她一個人的舞臺,當時英國工商業發達,富商主宰著社會,而英法兩國爭權之戰也在那個時候開啟,中上層各式各等的人物都忙著爭權奪位、爭名求利……”
柯南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選擇沉默。
他是覺得池非遲用‘名利場’形容小田切敏也生活的環境不太對,或許當今社會有一些時候是這樣,但還有很多地方有著人情味,也不是完全爭名奪利。
唉,他家小伙伴就是容易把事情想得過于現實,如果不是本堂瑛佑在這里,他不便發表這類言論,他還真想好好開導開導……
“可是,說敏也哥生活在名利場,是不是有些不太準確啊?”毛利蘭跟柯南想到了一處,“也沒有那么不堪吧?”
“書里也沒有你們想的那么不堪,還是有人情味的啊,”小田切敏也笑了笑,把打火機遞還給池非遲,對池非遲開玩笑道,“我也沒有什么想不通的,只是發現我們搖滾歌手的處境還真是危險,一不小心就變成了別人眼里的叛徒,所以想感慨兩句,你就當我發牢騷吧。”
池非遲接過打火機,放回外套口袋里,“沒想到你還會看這種書。”
“這話應該我來說吧?”小田切敏也無語道,“那天我送咖啡壺去你辦公室,看到了你上次帶過去隨手丟在桌子上的兩本書,還以為是商業類的書籍,所以我拿起來看了一下,沒想到是小說,看起來還挺精彩的,我就抽空看完了,現在公司一天天步入正軌,需要我操心的事沒有以前那么多,比之前輕松了不少。”
毛利小五郎走過來,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要我說啊,賽馬場才是真正的名利場,你們不知道那里的人有多現實,馬的名氣越大,押注的人就越多,馬兒要是輸了,賽馬場賺得也多……”
目暮十三無視掉開始東拉西扯的毛利小五郎,對池非遲等人打招呼,“池老弟,那我們就先走了。”
“哎!目暮警官,再說說案子……”毛利小五郎一看目暮十三撤得飛快,噎了噎,很快又若有所思地低喃道,“不過仔細一想,這個案子不愧是在年關發生的。”
“這跟年關有什么關系啊?”毛利蘭好奇問道。
柯南也仰頭看毛利小五郎,默默思索大叔為什么說‘不愧是’。
“因為鋸子、釘子、錘子什么的,就是木匠,”毛利小五郎哈哈笑了起來,“那不就是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嗎?”
池非遲:“……”
日語中‘木匠’和‘第九’發音都是‘daiku’沒錯,貝多芬的第九交響曲高潮部分是《歡樂頌》沒錯,《歡樂頌》一般是用來慶祝新年的曲子也沒錯。
但他家老師是怎么聯想起來的?
這個冷笑話真冷。
小田切敏也打了個冷顫,果斷選擇跟目暮十三一樣,無視掉某個開始東拉西扯的大叔,轉頭問池非遲,“非遲,要不要一起去吃點東西啊?我下午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才剛睡醒吧?算起來你有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那不如在附近找一家餐廳,大家一起去,怎么樣?”本堂瑛佑積極提議,轉頭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毛利小五郎,“我也想聽聽毛利先生有沒有解決過什么名人的有趣事件!”
柯南伸手拉住毛利蘭的衣角,仰頭看著毛利蘭,裝出一臉困倦的樣子,“小蘭姐姐,我好困。”
毛利蘭一看柯南無辜的小臉,果斷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敏也哥,非遲哥,瑛佑,你們要去餐廳就去吧,我跟爸爸帶柯南回去隨便吃一點就好了,改天再跟你們一起聚餐。”
柯南故意打了個哈欠,裝出昏昏欲睡的模樣,心里默默整理頭緒。
看樣子,本堂瑛佑就是沖水無憐奈來的。
小田切敏也、池非遲和水無憐奈的交集不多,對于水無憐奈上次拜托大叔調查的事也全然不知,那家伙想打聽什么也打聽不出來,那就不用多管了。
雖然對本堂瑛佑的目的和身份、水無憐奈當初的一些舉動有些懷疑,但他得穩住,在本堂瑛佑亮出手里的牌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先把自己手里的牌亮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