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未讀簡訊也是貝爾摩德傳來的,說的還是無名叼小貓過去的事,只不過UL的聊天消息有點混亂,簡訊里是總結說的。
池非遲看到‘無名生小貓’的時候,腦子也炸了一下,不過據各方情報線了解,無名連懷孕都沒有過,怎么可能下崽?
而且要是無名懷孕,肯定會告訴他的。
對,不存在有外面妖艷渣貓偷偷摸摸勾搭它家無名下崽、還不負責的事!
至于三個未接來電,顯示的也是貝爾摩德目前在用的電話號碼。
他可以想象在剛才的十多分鐘里,貝爾摩德的心態一度崩潰。
如果是其他貓丟給的小貓,貝爾摩德可能壓根就不會管,或者轉手丟到救濟處,但看得出來,從上次傷病互助之后,貝爾摩德對無名挺有好感的,之前又天天擼無名擼了那么久,怎么都有感情了,估計還待在街上,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兩只小貓吧。
“嗡……嗡……”
在池非遲看簡訊的時候,電話又打了進來,還是貝爾摩德的號碼。
池非遲考慮了一下,覺得以貝爾摩德的性格,不至于急吼吼地電話一通就大喊‘拉克’,還是選擇接聽。
“喂?”
“是我,”貝爾摩德確實不算急,不對,應該說語氣穩得有點幸災樂禍,如果不是UL消息發得頻繁且快,池非遲都快信了貝爾摩德這份幸災樂禍,“消息你看到了吧?無名給我叼了兩只小貓,你是不是該過來處理一下?”
“你現在在哪兒?”
池非遲問著,心里默默權衡。
他也弄清楚無名是怎么回事,但現在要過去,要么就帶著灰原哀過去,要么就讓灰原哀自己在家,先休息或者等他一會兒。
帶灰原哀過去?他是不擔心貝爾摩德敢直接說穿他組織的身份,那樣他可以讓那一位關貝爾摩德禁閉,不過他擔心他家小妹妹看到貝爾摩德之后,心態崩了。
不帶灰原哀過去?現在時間這么晚了,把灰原哀一個人留在小房子里,雖然門窗鎖他都換過,就算遇到小偷或者闖空門的強盜,估計也進不去,進去了也會被灰原哀放倒,但……如果是一些特別的恐怖份子怎么辦?還有,大晚上把灰原哀孤零零留在屋里等他,也有點不妥。
那要不帶灰原哀折返回偵探事務所,拜托小蘭幫忙照顧一下?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
“新宿區大久保二丁目,北公園東面……”貝爾摩德報了大概的位置,“你要過來嗎?”
“等我,半個小時。”
池非遲掛了電話,裝起手機,對仰頭看著自己的灰原哀道,“小哀,我送你去偵探事務所,你跟小蘭待一會兒,我有事出去一下,回來再來接你,如果你困了就讓小蘭帶你去睡覺。”
“不用那么麻煩,我一個人……”灰原哀剛開口,就發現自己被拎了起來,頓時噎住。
池非遲把灰原哀拎起來抱好,轉身往偵探事務所去,想了想,還是補充道,“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灰原哀愣了愣,心里一軟,沒再堅持自己待在家等,并問出了合理但對于池非遲有點致命的問題,“這么晚了,你還急著趕過去……是出什么事了嗎?”
“去接無名,”池非遲面不改色地跳開貝爾摩德,將關鍵點放在無名身上,“它闖禍了。”
灰原哀沒有起疑,腦補出無名撓傷人、搞破壞、嚇到小孩子等等行為,有些擔心地皺了皺眉,“很嚴重嗎?”
“不算嚴重。”池非遲道。
也就是差點讓貝爾摩德心態崩了的程度吧……
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毛利蘭剛打算帶著柯南去洗漱,一聽池非遲的來意,立刻答應幫忙照顧灰原哀,并且提出讓灰原哀直接住在事務所。
等池非遲出門后,灰原哀趴在三樓窗戶往下看,目送池非遲快步穿過巷子、去對面小房子開車。
柯南趴在一旁,等看不到池非遲的身影了,才好奇問道,“池哥哥大晚上還要出門去哪里啊?”
“他剛才接到了電話,說是無名闖禍了,他要去接無名,”灰原哀依舊看著樓下,“雖然非遲哥說不算嚴重,但能讓他大晚上跑過去,情況肯定不會像他說得那么輕巧……”
“柯南,熱水好了,快點來洗澡了哦!”毛利蘭在洗手間里喊道,“時間不早了,等你洗完,我還要帶小哀洗漱呢。”
“好~!”
柯南賣萌應聲,總覺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又一時想不到,只能安慰灰原哀兩句‘不會有事的’,跑去洗澡。
灰原哀沒繼續趴在窗前,見桌上有雜志,到沙發上看雜志,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就是擔心無名闖了大禍,被揍了,被燉了……
毛利蘭出洗手間后,陪灰原哀坐著聊天,也問起了池非遲離開的原因。
柯南沒有在洗手間里待太久,不到十分鐘就穿著睡衣,頭頂毛巾跑出來了。
“咦?柯南,你洗好了嗎?”毛利蘭轉頭問道。
“呃,是、是啊……”柯南笑瞇瞇,“不過我洗澡水我沒有放,下水口的蓋子好像拿不起來。”
“我去看看,”毛利蘭起身去洗手間,“小哀,你再等一會兒哦。”
灰原哀抬頭看著柯南,眼里帶著疑惑。
柯南走到沙發旁,臉上只剩不解,他剛才洗澡,洗著洗著才察覺什么地方不對勁,“喂,灰原,上次我們看到無名的時候,它脖子上沒有掛貓牌,對吧?之后問起來,池哥哥說是因為無名不喜歡,會自己偷偷摘掉,那為什么對方會知道他的電話號碼,給他打電話?”
“說不定是無名這次沒有自己偷偷摘貓牌呢,”灰原哀也被柯南說得有點不安,不過還是從另一方向去思考、作證,“或者無名闖禍之后,正好遇到了認識非遲哥的人,認出了它,所以對方給非遲哥打了電話。”
柯南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可是,現在已經快晚上11點了,很多人家都已經休息了,而街上的大部分店鋪應該也都關門了,無名不太可能弄壞了別人的東西,就算是無名闖進了其他人家里搗亂,已經睡著的人家,應該不會立刻發現,而現在街上或者公園也不會有多少人,無名不小心嚇到小孩子、或者撓到人的可能性也不大……”
灰原哀低頭思索著,“現在還在街上游蕩的,也有可能是喝得醉醺醺的酒鬼,但如果無名撓到的酒鬼,對方也不太可能正好認出無名是哪家的寵物,恐怕連貓牌上的號碼都看不清……不,如果是喝醉的人,根本不可能抓住無名去看貓牌,可是非遲哥沒必要撒謊吧?”
“看池哥哥的樣子,確實急著去某個地方,如果是想找理由去某個地方,也不是非得用無名做借口,無名不經常在他身旁,他要是撒謊,也太可能會想到用無名來做借口,所以他應該沒有撒謊,”柯南摸著下巴,“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會不會是無名出了車禍,被送到醫院,醫生看到貓牌所以給池哥哥打電話……”
灰原哀僵住。
也對,現在街上冷冷清清,無名能出的事也只有撓到酒鬼或者被路過的車子撞了……
柯南見灰原哀臉色瞬間發白,連忙笑著擺手,“不會這也不太可能啦,因為池哥哥說的是‘無名闖禍了’,而不是‘無名出事了’,對吧?我想可能是無名正好遇到了認識池哥哥的人,比如跑去池哥哥會去的居酒屋、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搗亂,然后被抓住了。”
“這么說也對。”
灰原哀這才放下心來,聽毛利蘭叫她去洗澡,放下手里的雜志去洗手間。
柯南心里松了口氣,有些無奈。
唉,他這無處安放的推理癮,稍微察覺一點不對勁,就想分析一波,搞清楚疑點到底是怎么回事,差點害得自己和灰原今晚都睡不著了。
新宿區,大久保。
一輛黑色車子停在僻靜的街道邊,后座車門開著。
貝爾摩德站在車旁,背靠著圍墻,看著被她放在車后座、團起來睡覺的兩只小貓,臉上戴著的墨鏡擋住了雙眼,臉色還算鎮定,心情卻十分復雜。
無名是不是遇到渣貓、下了崽無力扶養又不敢帶回冷漠主人那里去,只能委托給她扶養?
她感謝無名的信任,可是她也不能養貓啊,要是被仇家盯上,說不定會害死小貓的。
丟給拉克,也不知道拉克會不會養,拉克連無名都養得這么糙……
還有,她擼了好多次、幫忙打理得渾身白白凈凈、那么漂亮的無名,居然被不知哪里來的混蛋貓渣了……
她心態都快崩了,想揍貓!
“唰……”
圍墻盡頭傳來細微的輕響,貝爾摩德立刻收回思緒,抬頭看去。
池非遲戴了頂黑色棒球帽,從圍墻上靠近,見貝爾摩德發現了他,才翻下圍墻,“你還真敏銳。”
“你來的速度夠快的,”貝爾摩德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也真夠謹慎的,怎么?還擔心我設圈套害你嗎?”
她只說了自己在北公園東面,沒說具體在哪條街。
這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防止自己莫名其妙被包圍,正常來說,拉克到了附近會再打電話問她具體位置,她到那個時候才會說具體位置,然后跟拉克碰面。
不過拉克沒有打電話就找到了她,還是從圍墻上來的,說明拉克到了附近之后,就一個人出來探查情況了,也是防著她帶人埋伏吧。
所以她才說拉克來的速度快,又夠謹慎。
池非遲沒被貝爾摩德嘲諷到,一臉平靜道,“你也不差。”
大家半斤八兩,貝爾摩德在電話里不也沒有說具體位置?
“畢竟是因為意外私下碰面,之前沒有商量好,要是不謹慎一點,導致出了什么事,惹麻煩不說,那一位也會不高興的吧?”貝爾摩德沒有打算糾纏,朝車子后座揚了揚下巴,“你自己看吧,就是那兩只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