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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6章 保護馬甲不容易

  早上八點。

  六個忙得滿頭大汗的墨鏡大漢終于接到了‘休息’的指示,暫時離開了別墅,結伴前往琴酒指定的休息地點。

  池非遲去貨車上找了另外的化學制劑,把那兩大桶化學物和血污混合的不明液體中和,聯系朗姆,安排人先把這兩桶不會造成太大污染的溶液送到深山掩埋。

  “科恩和基爾會盯著那六個人,確保他們今天不會亂跑……”琴酒打完電話回來,發現池非遲在封存一個試管,里面有些橙紅帶血絲的液體,無語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池非遲把試管小心翼翼地封好,放進冷藏箱里,“這些中和了腐蝕性的液體,我想帶回一部分研究一下,雖然細菌大概率已經被消融了,但說不定會在消融過程中,和化學制劑發生了什么特殊反應,制造出一些新鮮的東西。”

  琴酒覺得這些熱衷于研究的人都沒救了,一個個比他還瘋狂,他最多就是喜歡恐嚇獵物、殺幾個人,這些人拿人實驗的手段就比他殘忍,還不管那是不是各種生物尸體的尸水,都阻擋不了一顆蠢蠢欲動的科研心,“你聯系一下朗姆,讓他安排一兩個信得過的人,在我們去睡覺這段時間,盯著別墅里的監控,監控視頻和竊聽器錄下的錄音,我會用設備遠程轉過去。”

  池非遲拿出手機,低頭給朗姆發郵件,嘶聲問道,“我們下午六點集合嗎?橘子上市了,要不要我給你們帶兩個橘子?”

  他們近期要頻繁到這里來,行蹤容易被猜到。

  所以,為了防止有人勾結外人埋伏他們,在這里的事沒有徹底結束前,不管是那六個墨鏡大漢,還是他們監工組,都是沒法自由活動的。

  就像他們昨晚留在這里也是各忙各的,但還是要留在這里互相監視,喝茶喝得一趟趟跑廁所,也沒法出門。

  他的事忙得差不多了,晚上沒事又不能吃水果的話,他就得考慮拉著琴酒、伏特加、鷹取嚴男用打網絡麻將了。

  琴酒轉身往門口走,“反正晚上不需要多久就能忙完,如果想吃橘子,我改天給你買。”

  池非遲收起手機,毫不客氣地譏諷,“想想你的黑歷史,你覺得你買的橘子能吃嗎?”

  上午九點。

  西多摩市,一棟二層一戶建暫時迎來了住客。

  兩輛車開進室內車庫,藏得嚴嚴實實。

  伏特加和鷹取嚴男去附近便利店買東西,準備先隨便吃點東西再睡。

  琴酒進屋后,徑直上二樓,從窗戶觀察附近的情況,不忘順手在窗戶外裝了一個對準街道的微型攝像頭,等到伏特加和鷹取嚴男的身影出現在街口,確認了兩人身后沒有小尾巴后,才轉身下樓。

  樓下,池非遲卸了易容洗了澡,剛從浴室到客廳里坐下,就接到了灰原哀的電話。

  “小哀?”

  “是我,非遲哥,”灰原哀的聲音透著一絲朝氣,聽著精神很好,“我剛上完體育課,抽空給你打電話,這個時間,你應該沒什么事吧?”

  “我要寫新廣告策劃,”池非遲暗示自己沒空,又問道,“你那邊遇到什么高興的事了嗎?”

  難道帝丹小學組織了什么新活動,要讓家長去觀禮?

  如果是這樣,那學校會提前一段時間通知,他這兩天把這邊的事忙完,也能去。

  “是嗎?”灰原哀頓了頓,故意嘆了口氣,“說不上是什么高興的事,我們去看螢火蟲又遇到了事件,我差點被兇手持刀攻擊了,還好七槻姐帶了唐刀過去,幫忙擋住了兇手刺來的刀子,不過她的手腕好像扭到了,怎么樣?她沒有跟你說了嗎?”

  “沒有。”池非遲如實道。

  出門旅游的死神小隊昨天晚上才回東京,好像是吃過飯才回去的,他是接到非墨軍團的消息,說越水七槻的手腕上似乎包了繃帶,不過越水七槻確實沒跟他說過這事。

  “她大概是不想讓你擔心吧,”灰原哀開始暗示模式,“我們還要上學,打算等放學之后,買一些點心去看望她,你呢?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池非遲沉默了一下,“抱歉,我手頭有工作。”

  遇到這種情況最無奈了。

  如果他說有事需要回東京一趟,那一位大概率會同意他請假,甚至可以讓他把這邊的事放一放,不用再管這里的事了。

  只是那樣一來,那一位包括知道這件事的人會注意到越水七槻,說不定還會把越水七槻當成他的弱點,給越水七槻帶來一些隱藏的危險。

  其他人慰問不斷,他卻面都不露,怎么想都不應該,但理智告訴他,他不該回去,還要讓自己安心投入地把手里的事處理完。

  哪怕這樣會顯得他很冷漠。

  灰原哀聽出池非遲今天一整天都不打算去看越水七槻,有些意外,遲疑著問道,“是……遇到什么麻煩事了嗎?”

  七槻姐受傷不是值得高興的好事,可是一想到趁著七槻姐手腕扭傷,她家哥哥可以趁虛而入……呸,是趁機關心、迅速獲取好感,她心情反而好起來了。

  但非遲哥這態度……

  樓梯間,琴酒放輕了腳步,見池非遲看來,沒有出聲,只是看了看門口。

  池非遲知道琴酒的意思是伏特加和鷹取嚴男快回來了,收回視線,對手機那邊道,“我想為新廣告策劃找思路,早上開車到靜岡,剛在這邊住下,今天可能回不去。”

  灰原哀悄悄松了口氣,原來非遲哥不在東京啊,那就能夠理解了,“明天下午四點是東京spirits對big大阪隊的決賽,我們還以為你一定想去為比護選手加油,這兩天會想去大阪看比賽呢。”

  池非遲又沉默了一下,決定跳過他真的不是比護粉這個問題,“比護之前比賽累積了三張黃牌,被取消了明天決賽的出場資格。”

  “哎?!”

  灰原哀驚訝得聲音都有點崩,“怎、怎么會這樣?”

  她還在想,如果今天非遲哥沒空,那他們明天可以去看比賽,雖然孩子們也很期待,吵著鬧著要去,但他們買票時,可以把座位分開……

  結果這個計劃也行不通。

  比護選手居然不會參加決賽?

  “我怎么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池非遲說著,隱約想起這似乎是某段劇情的開端,“赤木英雄因為受傷,明天也沒法上場……”

  “這、這樣嗎……”灰原哀已經預想到明天的比賽不會有多出彩了,也開始腦補自家哥哥會有多失望,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干巴巴道,“那……既然你在外面散心,就好好休息吧,我們去上課了。”

  “好。”

  池非遲掛斷電話,幾乎像掐點一樣。

  伏特加和鷹取嚴男正好拎著大袋小袋的東西進門。

  “大哥,拉克,”伏特加熬了一夜,興致依舊不低,進門就笑道,“我們買了便當和一些食材,早上吃便當應付一下,下午可以自己做飯。”

  池非遲:“……”

  所以琴酒才會瞥門口提醒他。

  所以他才要趕緊應付完灰原哀。

  他們之前就能夠猜到,伏特加可能會進門就大咧咧喊一聲。

  如果電話沒掛斷,一句‘大哥、拉克’就能暴露不少信息,哪怕電話那頭是不知道組織存在的普通人,也可能會好奇問他‘身邊有人嗎’、‘你和朋友在一起嗎’這種問題,他遮掩、應付的謊言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綻。

  他保護自己馬甲不容易,想從容地保護自己馬甲更不容易,再這么下去,他總覺得自己早晚要玩脫了。

  四人吃了便當,各自選了房間補覺。

  而東京,灰原哀自掛斷電話后,心情沉重了一上午,午飯之后的活動課,也沒有心情去應付,心不在焉地把上學時間浮躁完。

  放學走在路上,步美終于忍不住問了,“小哀,你心情不好嗎?”

  “是啊,一直心事重重,而且在上課時候就擺出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就像池非遲附體了一樣,小林老師都看出來了,還問我們是不是你跟誰吵架了,”柯南背著書包走在天橋上,好奇問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早上去上學的時候,心情不是還很不錯嗎?”

  想想早上,灰原哀上學的模樣,好像就差哼著小曲了,也就是一節體育課的時間,就變得一臉沉冷,讓他想感慨女人真善變。

  灰原哀聽到池非遲的名字,感覺心情依舊好不起來,“你們知道比護選手被禁止參加明天的決賽這件事嗎?”

  “啊?”步美臉色一變,“不會吧?比護選手也不會上場嗎?”

  “是啊,”柯南沒覺得意外,“早上報紙上的報道不是已經提到了嗎?因為很多人期待決賽,電臺和電視臺也都有報道,網上應該早就討論得熱火朝天了吧。”

  光彥皺了皺眉,“英雄因為受傷,明天也不會上場。”

  元太嘆了口氣,“明天下午的決賽兩隊的決勝王牌都不會上場,那比賽根本就沒什么看頭了嘛!”

  “看不到他們兩個人的對決是很遺憾,可是不管怎么說,明天都是決賽場,能看看其他人的表現也不賴吧,”柯南積極鼓勵著垂頭喪氣的三個孩子,又轉頭問灰原哀,“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才一整天心情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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