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傲嬌……不跟你說了。”
池非遲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琴酒:“……”
拉克怎么說話的?誰死傲嬌了?
他本來還想跟拉克說‘別把人弄死,要弄死就制造成意外全船弄死’,現在他突然不想管了,愛怎么樣怎么樣吧。
天空中,如同藍白鯨魚一樣的飛行船依舊按照預訂航線,向著大阪的方向飛去。
池非遲爬出通風管道,到了滿是架子和機械的飛行船內部,抬眼看到架子上黏著的炸彈,沉默了一下,還是從口袋里翻出一把窄小的便攜刀,上前動手拆炸彈。
好像因為他參與進劇情里,導致柯南連炸彈都沒拆就被抓住了。
現在也不知道名偵探怎么樣了,但為了不在捶人時畏手畏腳,這些炸彈他得先拆了。
一個,兩個……
這些炸彈沒人看守,整個架子間只有池非遲像孤魂野鬼一樣游蕩,取下一個個炸彈,又一個個拆除。
拆彈經驗1!
拆彈經驗1!
四個構造不算復雜的炸彈拆除完,池非遲覺得也沒刷到多少經驗,重新轉了一圈,確定沒有遺漏之后,順著電梯旁邊的鋼架往上爬。
潛入的傭兵有七個,而他記得劇情里,之前混入他們之中的短發女服務生、藤岡隆道、西谷霞、石本順平也是同伙,一共有十一個人。
人質被看押在A甲板的休息室,那邊的人手安排應該是最多的,想要看守住那么多人,休息室里至少要有兩個持槍的傭兵,而西谷霞、石本順平也會在其中,門外應該會有那個短發女服務生看守。
這么一來,休息室附近至少會有五個敵人,應付起來會比較麻煩,一有動靜,其他地方的人也會立刻趕到支援,不如熱熱身,先把其他地方的人解決掉。
剩下的六個人里,實際上是幕后主謀的藤岡隆道還被關在醫務室,其中一個人在控制局面之后,應該會在醫務室幫忙打開門。
對,釋放同伙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
還有一個人會搜查在B甲板后,在走廊巡視,順便盯著吸煙室里和他原本所在的那個房間外面。
水川正輝也待過吸煙室,身上一旦出現紅疹,大概會像劇情里一樣,被關進吸煙室。
這個人就負責盯著水川正輝、他、越水七槻和灰原哀,以免他們偷跑出來,或者鬧出什么事。
他、越水七槻、灰原哀在那些人眼里,至少會昏迷上兩三個小時,水川正輝又沒什么戰斗力,所以這里同樣只需要一個人就夠了,甚至因為水川正輝醒著,那個人會經常逗留在吸煙室附近,而不會常去客房那邊轉悠。
另外,在有觀景窗的長廊上,應該會有兩個人來回巡視,這是為了觀察是否有警察的直升機靠近。
如果有大量警方的直升機靠近飛行船,并且安排人手潛入,而這些人不知道的話,很可能被警方埋伏、找準機會一鍋端了。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有觀景窗的長廊上,必須安排兩個人值守,一旦出現異常情況,立刻匯報給傭兵頭領。
要是只有一個人,警方安排狙擊手把人解決掉,就算飛行船上的罩子再堅固,警方也總能有高穿透的子彈來應付,解決了人,速度快一點,就能在被察覺之前安排人手潛入,所以,這里必須安排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一定要分開行動,在長廊上不同位置來回移動。
最后一個人,會安排在空中甲板上,同樣是為了觀察是否有警方的直升機靠近。
空中甲板不像長廊,長廊有足夠的掩體供人躲避狙擊手的子彈,而空中甲板上方幾乎是透明罩子,沒有太多掩體。
警方既然能安排一個狙擊手,就能安排兩個、三個,在空中甲板這種開闊、視線遮擋物少的地方,多一個人或者少一個人、一起行動或者分散開的區別不大,合適的時候,照樣會被警方安排人秒掉。
所以,空中甲板上安排一個人、加強聯系就夠了,只要這個人聯系不上,其他人就可以進入高度戒備模式。
初步判斷出這些人的人手分布和位置,就能選出適合做為第一個目標的人了……
B甲板,走廊。
身材高大的男人頭上戴了防毒面罩,身上套著防彈衣,右手端著機槍,一步一步走在走廊間,戰術靴的底部接觸地毯,幾乎沒有發出什么聲響。
在轉過轉角后,男人繼續往前走,路過房門上掛了鎖的房間門口時,腳步停頓了一下,沒有聽到門后有任何動靜之后,才繼續往前走。
到了走廊一半的位置,男人沒有繼續向前,而是轉身往回走,沒有注意到他身后緊臨的房間門悄然打開。
門縫后一人高的位置,一雙紫色瞳孔眼睛和一雙漆黑眼睛隱在昏暗中,緊盯著他的后背,目光如出一轍的冰冷淡漠。
“主人,”非赤趴在池非遲肩膀上,小聲道,“還好我們剛才從房間里爬通風管道的時候,沒有發出什么動靜,不然搞不好就被他發現了。”
池非遲沒有吭聲,繼續觀察著男人的背影。
他選擇B甲板的走廊作為第一個動手區域,是因為對方只有一個人,而且距離其他同伙不算近,就算他們這邊動靜大一點,也不容易驚動A甲板或者空中甲板的人。
這個人,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傭兵。
其實賞金獵人偶爾也會為了賞金去當雇傭兵,因為很多時候,雇傭兵只需要聽指揮就夠了,就算需要指揮或者策劃行動,獵人中也有擅長這類工作的人,只要價錢到位,什么都好說。
但雇傭兵卻很少去當賞金獵人,因為賞金獵人的工作很多時候需要具有靈活性,需要琢磨各種層出不窮、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手段。
兩者的個體在內行人眼里,也有很大的區別,幾乎一眼就能辯識出來。
雇傭兵大多嚴謹、恪守命令,行走間身姿挺拔,步伐也會保持差不多的間距,像是正規軍的軍人,身上有一股肅殺的氣息,卻又比正規軍的軍人少了一些端正沉著。
至于賞金獵人就不說了,一百個賞金獵人可能有一百種不同的習慣、氣息,除非遇到老演員在演戲,否則幾乎不可能有雇傭兵那種感覺,就算是正規軍退役……不,正規軍退役的人,大多數會選擇做雇傭兵,而不是做賞金獵人,有也是本身就有賞金獵人吊兒郎當特性的人。
以戰斗職業特性來說,如果雇傭兵是沖鋒陷陣的將軍,那么,賞金獵人就是游走在暗處的刺客。
言歸正傳,雇傭兵的實力也參差不齊,眼前這個傭兵在個人素質方面,應該屬于中等偏上的了。
換了一個馬虎大意或者狂傲自大的人,在這種枯燥無味的巡視中,一圈又一圈發現沒有異常之后,難免會有所懈怠,但這個傭兵槍不離手,一直繃緊身上肌肉,行走的步伐沒有透出絲毫飄浮,目光也一直銳利而警惕。
就算是沒有走完這一側走廊,也是能夠理解的——這邊已經檢查過沒有人,比起這一區域、有一個清醒著的水川正輝所在的吸煙室區域更要多留意,減少這邊的巡視時間,才能加強在那邊的巡視頻率……
轉過轉角時,持槍的傭兵回頭看了一眼,確定門鎖和沿路沒有異常后,才收回視線。
而在這個傭兵頭頂,池非遲利用吸盤倒懸在天花板靠墻的邊緣,屈膝半蹲著,以倒過來的視野看著傭兵和那條長長的走廊,壓抑著呼吸,心里默默數著狩獵開始的倒計時。
傭兵收回視線后,看向走廊轉角另一邊遠處的吸煙室。
傭兵確認沿路房間門都沒有異常,右腳往前邁出一步。
池非遲松開吸盤跳了下去,在風聲驚動傭兵時,腳已經重重踢在對方左腿后膝,左手甩出的繩圈繞過對方脖子,同時,抬起的右手也按住了對方后腦。
“嘭……”
傭兵仰面砸到在地,臉埋入了厚實的地毯中,右手手臂同槍被橫壓在下,想要掙扎,后背卻被人死死頂住,就連頭也轉動不了,只能盡量往后揮動左手,卻怎么也無法碰到壓住他后背的人,
池非遲半跪在傭兵后背,膝蓋抵住對方后腰,右手依舊緊按著對方后腦,拉著繩圈的左手一點點收緊,死死盯著手掌下那個有著防毒面罩繩帶的后腦勺,嘴角勾起一絲森冷笑意。
就算穿了防彈衣,戴了防毒面罩,連脖子上也有防止刀割的防護,那也不代表殺不了啊。
傭兵難以呼出的呼喊和空氣被組隔在口鼻與地毯間,又似乎是被組隔在防毒面罩的呼吸過濾器中,窒息的痛苦一點點加劇,漸漸的,似乎在某一個痛苦到了極限的瞬間,意識突然變成了一片輕松無比的空白。
池非遲感受著對方徹底癱軟下來的身體,嘴角笑意慢慢收斂,松開了左手上的繩圈,伸手探了一下頸側動脈,感覺到還有微弱的跳動后,才面無表情地站起身,把人翻過來,用繩子綁好。
剛才太過于投入,勒得太久,差點真的把人給弄死了。
他不想以‘池非遲’或者‘七月’的身份殺人,接下來得轉變模式了,盡量暴躁一點捶過去。
B甲板走廊這一個解決了,還剩下空中甲板一個,A甲板觀景窗走廊兩個,最后才是休息室內外那一群……
A甲板觀景窗走廊與休息室在同一區域,先解決那兩個,動靜大了容易驚動休息室的人,引來前后圍攻。
空中甲板那一個,跟首領的聯系必然頻繁密切,解決掉再去解決觀景窗走廊,說不定那個時候,其他人就會警覺起來。
對比下來,兩個選擇差不多,都有一定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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