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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7章 賊不走空

  “其他人呢?”毛利小五郎正色問道,“這里還有沒有別人怨恨他?”

  遠野水樹看向冰川尚吾倒在雪地中的尸體,嘆了口氣,“八年前,冰川和父母賣掉了補償的土地,帶著補償金去了東京,這八年來都沒有回來,跟村子里的人似乎也沒怎么聯系,所以……我實在想不到他會得罪村子里什么人。”

  “是嗎……”毛利小五郎沒有再問下去。

  越水七槻給那排腳印拍完照片,直起身,指著腳印盡頭的方向問道,“水樹小姐,這排腳印另一邊會通往什么地方?或者說,可以到什么地方去?”

  柯南仰頭看著遠野水樹。

  如果兇手用池非遲的辦法、在雪停之后倒退著離開這里,那么,這排腳印就是兇手行蹤的指向標……

  “那邊是……后山的小屋,就是武藤住的地方,”遠野水樹有些猶豫,“可是,如果冰川是來找武藤,或者和武藤一起過來,那他們還可以走車道啊,為什么要穿過雪原去呢……”

  柯南轉頭看向留有腳印的雪地。

  一個謎團解開,背后還有著數不清的謎團。

  八年沒有回來的冰川尚吾突然回來、和某個人到雪原里來遇害,都說明冰川尚吾身上還有著什么秘密。

  傍晚時分,新澙縣刑警趕到了北澤村。

  警方聽毛利小五郎說了推理,調查過尸體、現場之后,又把立原冬美、遠野水樹、山尾溪介、武藤岳彥找到了村公所。

  這四人是這里最了解冰川尚吾的人,同時,彼此也可能存在一些恩怨,所以,除了一直和池非遲等人在一起的遠野水樹,其他三個人都被問了不在場證明。

  立原冬美說冬馬在檢查完身體后覺得累,自己在家里房間里陪著冬馬,沒有人能夠作證。

  山尾溪介說自己沒跟冰川尚吾一起出門,一個人去了東邊樹林里閑逛,同樣沒有人能夠證明這一點。

  武藤岳彥說自己在大壩附近的工房工作,因為工作時不喜歡別人打擾,所以也沒有人能夠證明。

  三個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但也沒有人承認自己下午和冰川尚吾在一起,調查陷入了僵局。

  山尾溪介聽警方說起冰川尚吾可能是去山中小屋,說起冰川尚吾年輕時向遠野水樹求婚、武藤岳彥可能利用水樹的事騙冰川尚吾過去,和武藤岳彥吵得不可開交。

  警方私底下也認為武藤岳彥的嫌疑很大,但僅憑‘武藤岳彥對冰川尚吾有怨言’、‘腳印通往武藤岳彥的山中小屋’這兩點,也沒法強制調查,了解完情況后,就讓四個人先回去了。

  警車到來之后,雪原上有人死亡的事也很快傳開,村民和山莊里的游客都四處打聽、了解、議論,入夜之后,山莊內外才漸漸恢復了寧靜。

  五個孩子跑到池非遲房間里,一會兒討論案子,一會兒玩撲克牌,玩到夜里十點多才回去。

  “池哥哥,你也早點休息吧!”

  “明天早上去看日出,別忘了在大廳匯合哦!”

  “池哥哥,晚安!”

  池非遲目送五個小鬼頭上樓,關上房間門,轉身走到桌前,拿起開了瓶的紅酒,往杯子里倒了半杯,在沙發上坐下之后,才拿出手機撥號。

  “嘟……嘟……”

  電話響了兩聲被接通。

  池非遲目光掃視過桌上的兩罐啤酒和一瓶紅酒,“怎么突然讓我回電話?”

  電話那頭,琴酒沉聲道,“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你一直沒有發郵件跟那一位說明目前的進度,白天我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所以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還活著。”

  拉克一個人跑出去調查、失聯一天,有空回個電話不是很正常嗎,拉克好意思問他‘怎么突然讓回電話’?

  “白天去雪原上玩,信號不太好,”池非遲從口袋里翻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白色瓶子,用左手慢慢擰著瓶蓋,“你不會覺得這里有誰能威脅到我吧?”

  琴酒:“你去了雪原上玩?”

  池非遲:“有問題嗎?”

  琴酒:“……沒有。”

  池非遲:“……”

  琴酒回答前的沉默有點東西。

  “哼……我還以為你從來不會自滿大意,”琴酒開啟半嘲諷模式,“被嚴密監控的蘇特恩也可以差點炸死你,山尾那家伙帶了那么多炸彈回去,你又那么容易進醫院,我擔心你被炸彈炸進了醫院,所以讓你盡快回電話,那不是很正常的嗎?”

  池非遲心里不得不承認琴酒擔心是合理的,他畢竟還在組織任務期間,是不該失聯,不過嘴上是不可能承認的,“你看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你那邊的事。”

  “說到這個……‘黑色幽默’的第二個買家今天活躍了不少,我估計他們會在兩天后對銀行動手,”琴酒順勢說起了自己手頭的事,“等他們成功之后,我去找他們一趟,不過到時候是吞下那筆錢,還是籠絡他們為我們做事,還要看他們在行動中的表現,我跟朗姆說過了,如果有人表現不錯,那就可以考慮留下來。”

  池非遲‘嗯’了一聲,總算用一只手把小瓶子的瓶蓋擰開了,往紅酒杯里倒著腥味十足的鮮血,“你準備全程監控他們的搶劫嗎?”

  “伏特加有時間監視他們的動向,我會先看看情況,”琴酒沒有坦白自己的行程安排,隨意說了一句,又問道,“你那邊呢?山尾的目的調查清楚了嗎?”

  “到北澤村之后,他一直在村子里逗留,拜訪一下長輩,和朋友見見面,”池非遲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左手里的杯子,讓里面的血與紅酒混合,“目前沒有大動靜,運來炸彈的車子停在村子一戶人家院子里,那家人似乎已經搬走了,沒有人居住,很適合他用來停車。”

  “明天就是北澤村建村五周年的慶典,他想等的,很可能就是這個特殊的日子,”琴酒幫忙分析,“要么是想把村子里的人匯聚起來、把某個人引過去,制造爆發,要么……”

  池非遲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想等駐守大壩的工作人員到村里參加慶典時,把炸彈裝到大壩上,炸了大壩。”

  琴酒語氣悠然,“看他之前炸東都地鐵線的行為,很可能是后者,所以目的還是摧毀報復嗎?”

  “可是那樣的話,根本沒必要湊錢來買藥,”池非遲無聊地引誘琴酒玩推理游戲,“他經濟很緊張,湊出那三萬美金,也是跟在東京的朋友借的,對了,那個借錢給他的、八年沒有回村的朋友,跟他一起回到了北澤村,今天死了,兇手應該就是山尾。”

  “所以,他有什么必須炸了大壩的理由,同時他和朋友疑似組成了利益同盟,之后他又殺死了對方……”琴酒突然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哼……那個水庫底下不會藏了什么寶物吧?”

  “我也是這么想的,”池非遲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血混合飲料,讓血液中的青草香味和酒中的酸澀在口中蔓延,“八年前,山尾酒駕肇事的前一天晚上,東京新宿區有一家珠寶店被搶,遺失了將近十億日元的珠寶,還殺死了那家珠寶店的店長,犯人身份目前仍未確定……”

  “十億日元嗎,那確實足夠他冒險了,你打算去確認一下嗎?”

  “當然,畢竟當初計劃就是……賊不走空。”

  “哦?你居然淪落到自喻為賊的地步了嗎?”

  “如果我是賊,你也差不多。”

  “那就看看我們能不能順利把盯上的東西帶回家吧,預祝你一切順利。”

  “你也是,一切順利。”

  電話掛斷。

  池非遲把手機放到桌上,一口一口喝著杯子里的血酒。

  他今天早上和柯南拿到了大壩的地圖,大概是被白天發生的案子吸引了注意力,柯南忘了把地圖拿給他看一看,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去大壩的路線、大壩管理處的地形。

  這也是他想讓柯南認為的——就算有人提前去水庫水底截了那一批東西,那個人也不會是他。

  再加上大壩被炸之后,水庫里的水沖向山下,誰能說那批珠寶不是被大水沖走了?

  至于他怎么去大壩……

  他想去大壩,用不著地圖。

  二十分鐘的時間里,池非遲喝著酒,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清點了一遍。

  他今晚要走過雪原到大壩那邊去,等回來之后,不管是外套上的水漬,還是鞋子上可能會踩到的痕跡,都會成為名偵探發現他出去過的破綻。

  必須要把那些痕跡清理好。

  還有,雖然柯南那些人大概率是睡著了,但在他離開這段時間,名偵探很可能半夜起夜,到一樓買點東西,然后‘正好’發現他不在……

  這一點也要防備。

  “咚……咚咚!”

  通往院子的玻璃門傳出敲擊聲,讓池非遲拉回思緒,端著杯子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拉緊的窗簾擋住了玻璃門,在室內室外形成一道組隔目光窺探的屏障。

  門外傳出遠野水樹的聲音,“池先生,你睡著了嗎?”

  “遠野小姐?稍等。”

  池非遲提高聲音回了一句,不急不緩地在洗手臺上把杯子洗干凈,到客廳時反手扣在桌面上,走到玻璃門前,拉開了窗簾和玻璃門。

  北澤村的降雪量很大,白天才下過一場雪,夜里又開始下起了雪。

  遠野水樹穿著厚厚的登山服,戴著手套和帽子,渾身裹得嚴實,背對著大雪站在露臺上,看到池非遲打開玻璃門,眼睛一亮,隨即又一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池先生,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來打擾你。”

  池非遲在玻璃門前側身,“你有什么事嗎?如果覺得外面冷,不介意的話,可以進屋說。”

  “不用了,”遠野水樹說著,神色多了幾分糾結,“我……白天在雪原上,就是在發現冰川尸體前、我回頭問你有沒有討厭的東西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了……在你身后的雪地間,有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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