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水七槻被一群人盯著,尤其是發現池加奈目光閃過一抹驚喜,心里有些緊張,很正式地鞠了一躬,“大家好,我是越水七槻,還請多多指教。”
池加奈很快收斂了自己熱切的目光,保持得體微笑走上前,“之前聽非遲說,你打算等真之介授勛時再和毛利先生到英國來,沒想到你今天會過來。”
即便如此,越水七槻也感覺到了池加奈的親近態度,又解釋起跟池非遲說過的原因,“毛利先生接到委托,實在走不開,博士還要幫毛利先生照顧柯南,他也沒法趕過來,我想給池先生和小哀一個驚喜,所以就自己過來了。”
一旁,一個中年男人打量著越水七槻,開口道,“我……”
“朝山先生,”池非遲走上前,正好擋住男人看越水七槻的視線,并且帶動男人往旁邊走去,“今天的午餐不是自助式宴席,我記得你對蛋類過敏,雖然之前也跟廚師說過了,但在午餐開始前,是不是要讓人再去廚房說一聲?”
灰原哀看了看和池加奈說話的越水七槻,最后還是決定放棄看兩人的交談情況,堅持‘盯緊非遲哥’的戰斗策略,悄悄晃到池非遲身邊。
距離非遲哥昨天收到郵件,已經二十四小時了,距離非遲哥跟組織成員約定‘見面再說’,已經快三天時間了,她必須提高警惕,留意任何一個非遲哥主動或者被動接觸、且需要單獨聊天的人。
“不用那么麻煩,就算廚房里的人忘記了,等上菜時,我拒絕有蛋類的食物就好,其實根本不用特地告訴廚師的,太給你們和廚房的人添麻煩了,”朝山直人跟著池非遲到了一旁,還是不死心地轉頭看了看越水七槻,“我想說的是另一件事,你和那個女孩年輕相仿,而且又在這種時候介紹,其實她是你的女朋友吧?”
“暫時還不是。”池非遲道。
“那以后也會是,而且你的態度看起來很堅定,”朝山直一相當耿直,“我還好,他們那些人一失蹤就是好幾年,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他們現在見過的人,以后也……”
“是,”池非遲低聲打斷道,“不過你不用再說下去了,如果你也認為破壞年輕人浪漫是一件可惡的事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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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聽的灰原哀明白了。
這些股東一消失就是幾年,現在記住了一個疑似非遲哥女朋友的女孩,過上幾年,恐怕也只記得這個。
要是非遲哥結婚了,這些人想到的新娘也會是七槻姐。
非遲哥選在這種時候介紹,本身就是一種表態——我喜歡這個人,是認真的,不出意外的話,以后會和她結婚。
如果出了意外,非遲哥最后不能跟七槻姐在一起,大概也需要將分手消息傳到這些人耳朵里……呸,不能烏鴉嘴,不過這確實算是邀請‘自己人’一起見證的意思。
而非遲哥會叫開這位朝山先生,應該是因為這位朝山先生會有點大大咧咧,在非遲哥還沒表白之前,會把非遲哥的心思說穿……
這一波她支持非遲哥。
如果沒有一次正式的告白,對于非遲哥和七槻姐來說,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可是……”朝山直人又回頭看了看越水七槻,一臉的不理解,“她還稱呼你為‘池先生’,完全不夠親近,而且你說你們沒有確定關系,你這么把她介紹給大家,會不會有點太冒失了?如果你到時候被女孩子拒絕,我們也會感覺沒面子的啊!我覺得這樣不行,至少讓我幫你問……”
“朝山先生,你不用擔心,我會盡全力去爭取我想要的,”池非遲目光堅定得有些泛冷意,很快對朝山直人露出一個微笑,“如果你現在保持沉默,我會感謝你一輩子。”
朝山直人看了看池非遲的眼睛,總覺得某人的微笑透著幾分危險,還是妥協了,“好吧,看在你還記得我對蛋類過敏的份上。”
“當然,”池非遲道,“畢竟我四歲多一點就和我父親一起認識你了。”
灰原哀心里松了口氣,忍不住轉頭看了看剛才說自己不認識工藤夫婦的男人。
真池集團原先這些股東,一個個都很……放飛自我。
“沒錯,就是那一次見面,我在餐桌上提到過我對蛋類過敏,你的記性還真是好啊,”朝山直人失笑,很快又思索著道,“不過我覺得,你剛才想說的是‘如果你閉嘴的話’……”
“如果你這么想,那就是這樣。”池非遲丟下一句很‘渣男’的話,轉身往池真之介那邊走去。
“對你父親的老朋友,你好歹也客氣一點吧,”朝山直人無語低聲嘀咕,看到剛才就晃到灰原哀,蹲下身,直視著灰原哀道,“看到了嗎?你哥哥是個一點都不可愛的家伙。”
“是嗎?”灰原哀淡定地轉身跟上池非遲,“我覺得還好。”
朝山直人:“……”
這個小鬼逗不動,也不可愛。
在會場留到最后的人沒有去宴會廳,到了同酒店更小的宴會廳里,在歐式長桌前坐下。
越水七槻被安排到池非遲身旁,等池真之介簡單說了幾句、開始上菜后,看了看不時低語兩句的其他人,側頭低聲問池非遲,“雖然想給你一個驚喜,但我沒想過會和你們一起吃飯,這樣會不會打擾到你們啊?”
“今天的正事已經結束了,現在只是朋友之間的聚會,”池非遲輕聲道,“他們有些人很多年沒見了,明天有人或許就要離開,很少能有全部聚齊的時候,還有的人也是今天才認識。”
越水七槻看了看同桌的工藤夫婦,失笑道,“也對,不過在會場聽到新安布雷拉的大致介紹,我還是很驚訝,重工業、輕工業從資金投入、制造,再到流通、銷售,安布雷拉就像一個可以自己運轉的機器,不管是傳統行業還是新興行業,都能發展得很好。”
“財團難以撼動,就是因為其幾乎可以形成一個小型王國的架構,燕氏之前就有這樣的構架,真池和菲爾德組合在一起也有相似的構架,融合之后的安布雷拉只會更完善,”池非遲壓低聲音,把話說得很直白,“金融、工礦、制造、交通運輸、商事、科技,再擴展到教育、傳媒、醫療等方面,而且近代各財團互相融合滲透,很多財團雖然保持著原來的家族名稱,但內部其實已經由多個家族支配,這樣能夠更好適應社會的變化和發展,財團正常發展下去,穩定性會越來越強,同時,對所在國度的控制力也會變強,很多財團發展至今,對政治已經有了不小的影響力。”
“安布雷拉呢?對政界有滲透嗎?”越水七槻追問著,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不該問這個……”
“沒什么,這是所有人都能想到的問題,以日本來說,不管是鈴木財團,還是之前燕氏財團,它們足夠龐大,本來就是對執政方的要挾,財團話事人的意見會得到重視,財團根本不必再去做什么,”池非遲頓了頓,“不過,為了跟其他財團競爭,為了在出現危機時、不要讓政界完全倒向對手那一邊,各大財團或多或少都會對議員群體有滲透,但又不會過度干涉,畢竟治理是勞心勞力的事,除非那個財團的掌權者有政治愛好,不然財團更想掌握的,是資源,安布雷拉也是一樣。”
要不怎么說萬惡的資本主義呢。
資本家深知‘資源’才是根本,掌握資源才能掌握世界,相比起來,金錢確實只是一個計量單位、一個置換工具,連對政界的影響力,都只是附加物,財團也只想利用來獲取更多的資源。
在這之前,真池集團缺乏金融業務,沒法從銀行、保險、信托等業務中獲得大量資金流,而菲爾德集團又有一些股東不停礙事,沒法給真池集團大量投入資金,以至于真池集團發展得束手束腳,‘錢’也是至關重要的東西。
另一方面,其實菲爾德集團更接近于財團,但缺乏工業方面的發展,哪怕有相關投資,也占不了大頭,缺乏‘腳踏實地’的踏實感,再加上那些蛀蟲還偷偷在集團內部發展了一些員工,想法設法地想從集團里撈錢填自己的錢袋子,哪怕菲爾德集團這些年的投資都不算差,也試圖向其他行業發展,但發展還是陷入了緩慢期,只靠自身,想成為財團絕對遙遙無期,甚至再發展下去,可能不進反退。
那些在真池、菲爾德兩個集團合作中拖后腿的家伙,并非不知道兩個集團聯合在一起對彼此都有很大的好處,也不是不知道集團發展好了、股東能分到的錢才更多,那些人只是不把菲爾德集團當自家產業,而是當成‘池加奈的’。
對于他們來說,合作只會讓池家掌握更多對公司的話語權、讓池加奈獲得更多,比起菲爾德集團發展好,他們更希望像蛀蟲一樣,把集團的財富收進自己的口袋,他們認為落在自己口袋里的才是真的,如果菲爾德集團完蛋了,他們完全可以靠著撈進口袋里的財富另起爐灶,并且自信自己到時候可以比池加奈更加成功。
他實在不知這些人到底是目光短淺,還是聰明過頭,不過人都會有自己心里的小算盤,他家便宜老媽不也籌備多年、想把那些家伙都趕出集團去嗎?
不管大家如何算計,現在已然塵埃落定,新安布雷拉不會再面臨那些麻煩。
昨天晚上池真之介叫他去書房,除了確認今天典禮和發布會上的具體事宜,也是擔心他想法轉不過彎來,明里暗里告訴他——以后咱的重點就是搶資源!
嗯,他覺得自己的適應能力一向不弱,也早就知道資源的重要性,不管是諾亞方舟,還是自家集團早早開始陪養的律師、策劃師,可都是寶貴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