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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6章 他們家的小孩子都很奇怪

  離開檢查室,池非遲順便試了一下自動行駛功能和手動操控行駛功能,又試了一下上下樓梯功能,確認舒適感不會受影響之后,到儲物柜前,試了一下座椅升降功能,從儲物柜里拿回了自己之前存放在儲物柜里的東西。

  手機、鑰匙、藥盒……

  輪椅有分區儲物功能,簡單分類存放之后,池非遲將一把匕首存放在一個小格子里,見池真之介盯著匕首,解釋道,“戶外安全防護。”

  池真之介:“……”

  池非遲又繼續往小格子里放東西。

  鐵絲漁線,身上放兩根,輪椅里放兩根。

  鋼針,身上一盒,輪椅里一盒。

  繩鉤,身上要綁輪椅固定帶、也不方便取拿,放輪椅里。

  池真之介看得一頭黑線,沉聲提醒道,“這段時間你安分一點,別再飛上爬下地亂來。”

  戶外安全防護?他看這是戶外行兇設備吧!

  菲爾德古堡。

  池加奈雖然擔心,但還是穩住心神,招待客人進行了騎行活動,只是剛出了事,取消了賽馬環節,再三叮囑其他人注意安全。

  一群人趁著去草野上騎馬溜達時,順便也去牽回池真之介栓在樹林邊的馬。

  兩匹紅馬被池非遲囑咐過,乖乖待在樹腳,不時低頭拱一拱附近的草地,尋找著新鮮的嫩草下口。

  越水七槻沒有騎馬,跟著飼養馬匹的傭人到了樹林邊,發現有大片壓痕的草地,走了過去。

  草地間有熊類龐大身軀跑過的痕跡,很多重要痕跡都被破壞了,但一塊凸起石頭上褐紅發黑的痕跡,還是看得她心驚。

  柯南跟了過去,在石塊前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石塊上的黑痕,湊到鼻子下嗅了嗅,“是血,已經凝固一段時間了,從顏色來看,應該就是早上留下來的。”

  灰原哀走到一旁,蹲下身看了看一片細小草葉上的血點,又扒開草葉,看著顯露出來的大小血點,“這里應該就是非遲哥墜馬的地方,真之介叔叔說,非遲哥摔下馬的時候,腰好像落在了石頭上,看樣子出血量不大,軟組織傷得不是太嚴重,骨頭可就說不好了……”

  越水七槻回神,看了看在那邊騎馬慢行的人群,“你們怎么也過來了?不去跟大家一起玩嗎?”

  “我覺得奇怪,所以想來看看,”柯南站起身,抬頭向越水七槻賣萌,“七槻姐姐不是也一樣嗎?”

  “是啊,”越水七槻看向石塊上的血跡,微微皺了皺眉,“池先生的騎術水平很高,總算縱馬飛奔、在馬背上開弓射箭,他也都應對自如,我很難相信他會墜馬。”

  柯南點了點頭,皺眉走向傭人牽過來的兩匹馬。

  他見過池非遲的騎射,就算是松了一側腳蹬、整個人附在馬身另一側放箭,池非遲也沒有被馬甩下來,那是他見過的最強的騎射水平,堪稱一場充滿野性的藝術表演。

  看這里的痕跡,兩匹馬過來時并沒有狂奔,池非遲這樣還會墜馬,實在讓他很難相信。

  越水七槻和灰原哀跟著上前,沒一會兒,工藤優作也擺脫社交吹捧活動過來了。

  四個人把兩匹馬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從馬鞍檢查到腳蹬,從馬的身體狀況檢查到精神狀況,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七槻,你們調查得怎么樣了?”毛利小五郎在毛利蘭的陪同下走上前。

  “毛利先生?”越水七槻站在紅馬前,轉頭好奇問道,“你們怎么也過來了?”

  “你們不是在調查嗎?”毛利小五郎打量著兩匹紅馬,“我也有點在意非遲墜馬的事,這才過來看看。”

  “我是在想,以非遲哥的身手,就算他不小心墜馬了,也不應該會傷到腰才對,”毛利蘭神色認真,“在墜馬的時候,他應該能避開要害,比如頭部或者脊椎,就算傷到腰,也只會是扭傷。”

  柯南低頭沉思。

  沒錯,以池非遲的高強身手和遇事冷靜的心態,就算真的墜馬了,也不該傷到那么重要的部位……

  騎行活動結束之后,所有人準備搭乘灰原哀的飛行船回倫敦。

  就在一群人準備上飛行船時,自天際飛來的直升機在附近降落,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艙門打開,池真之介先抱著裝非墨的盒子下來,隨后是蹦下去的團子,一個黑衣保鏢在艙門鋪了鐵板,再之后,池非遲才坐著輪椅下了直升機。

  看到池非遲,主角團一行人立刻跟著池加奈圍了過去。

  以前池非遲站立時,過高的身量容易給人更多的壓迫感,而坐在輪椅上時,給人的壓迫感是沒以前那么強了,但身上那股清冷疏離的厭世感卻更濃郁了。

  池加奈看到池非遲坐在輪椅上,心就揪了起來,走近再一看池非遲寫滿‘我厭世、我才不關心任何人任何事’的神情,更加擔心了,“非遲,你……感覺怎么樣?”

  “還好。”

  池非遲回應著,視線越過人群,看向低垂著頭的越水七槻。

  越水躲那么遠還不肯看他,這是什么反應?

  “情況和我電話跟你說的一樣,沒有傷到脊髓和神經,只是腰椎第四節、第五節有骨折的情況,事后他沒有過多活動,也沒有對附近軟組織造成二次損傷,”池真之介看了看身旁坐輪椅的池非遲,“腰部已經固定住了,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

  “那你們怎么不留在倫敦休息,又跑過來了呢?”池加奈臉上沒有笑意,微微蹙眉表示不認可。

  “我還沒見過小哀的飛行船,”池非遲收回看越水七槻的視線,很自然地移動到灰原哀身上,“不想缺席首航。”

  現在小哀就站在他前方不遠處,而他不用蹲下身,就能看到小哀的臉,不是只能看到小哀的頭頂發旋了,這體驗過于新鮮,讓他有點不太適應。

  灰原哀想起和池非遲說好的‘首航約定’,怔了一下,上前一步,語氣緩和了不少,“其實你不用來的,飛行船什么時候都能飛,等你好了之后,我們再飛幾次都沒問題,不過既然你都跑過來了,那就一起參加首航吧,但是一會兒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要記得及時告訴大家……”

  說著,灰原哀又嚴肅起來。

  “腰椎骨折不比其他骨頭骨折,嚴重的話,會導致癱瘓,你近期也不要過多活動,能躺著就躺著……”

  “除此之外,如果疼得受不了,記得要吃止痛藥,但不能吃太多,以免對止痛藥成份產生抗藥性……”

  “我會幫你問問福山醫生,看看在服用止痛藥期間還能不能神疾病藥物……”

  池真之介和池加奈默默看著灰原哀。

  嗯,他們家的小孩子都比較奇怪,就算是教子教女也差不多了——早熟,鎮定,說話做事有條理得不像小孩子。

  阿笠博士臉上帶著充滿心理陰影的微笑。

  這種情況……他很熟悉。

  “當然,最好是不要吃太多種類的藥物,所以要注意心情,”灰原哀繼續一臉認真地交代著,“不用覺得生活不便、需要麻煩別人就很傷自尊,誰都有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我們會有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同樣,也希望在你有需要的時候,能夠幫助到你。”

  池非遲看著灰原哀,目光深沉得意味不明,“聽你這么說,心里好受多了。”

  小哀自己都沒有這種心態,指導起他來倒是說得頭頭是道。

  灰原哀:“……”

  非遲哥的目光好奇怪。

  “池哥哥,”柯南疑惑問道,“你的騎術水平那么高,怎么會墜馬呢?當時發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嗎?”

  “被太陽晃了眼睛,我恍惚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落地了。”

  池非遲說了之前想好的說辭,隱約瞥見越水七槻抬頭看了他一眼。

  眼眶紅紅的,神情蔫蔫的,像只生病的小兔子。

  “是這樣嗎……”

  柯南看向池非遲墜馬的地方。

  早上騎馬往那邊去的話,確實有可能被斜前方照射過來的陽光刺到眼睛。

  難道只是池非遲的身體因素導致墜馬?

  池非遲右手食指敲了輪椅扶手一下,將輪椅行駛到越水七槻身前,出聲問道,“怎么悶悶不樂的?”

  “你受傷了,大家都開心不起來啊……”越水七槻看了看池非遲,突然沉默了一下,跪坐草地上,嘆了口氣,趴到池非遲腿上,聲音輕而悶,“我也不知道……之前想看看你到底怎么樣,可是看到你坐在輪椅上,又覺得心里悶悶的……”

  “擔心過頭了。”池非遲伸手揉了揉越水七槻的頭發,感受掌下柔順發絲不錯的觸感,又趁機多揉了兩下。

  其他人看到兩人這樣子,默契地沒有上前,找池真之介求證事發時的情況。

  池真之介早就跟池非遲商量好了,面對問題,回答一概是——‘不清楚’、‘我在靠前一個身位的地方,發現時他已經墜馬了’、‘之前沒什么異常,大概就是個意外’。

  沒人注意之時,越水七槻微微抬起頭,下巴還擱在池非遲腿上,看著輪椅黑玉般的扶手,語氣郁悶地輕聲道,“我之前還在想,會不會有人設計害你墜馬,結果什么都沒調查出來,也沒有想到你的眼睛會被太陽光刺到,是因為……遺傳病嗎?”

  “不是因為遺傳病,是我有點分神,在想……”池非遲摸著越水七槻一頭亞麻短發,低聲道,“明年2月14日什么時候才能來。”

  越水七槻在輪椅旁坐起身,避開了池非遲一直在揉自己頭發的手,一頭霧水地看著池非遲,“2月14日?情人節嗎?你想那個做什么?”

  池非遲手掌下空了,多少有點不爽,垂眸看著輪椅前的草地,“在想明年收到的黑巧克力味道怎么樣。”

  非赤嗖一下躥離輪椅,利箭一樣躥到灰原哀肩膀上。

  主人撒謊都不帶臉紅的!

  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不像它們蛇族,做蛇一直很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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