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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1章 晨練路上的尸體

  “沒有,小林老師看到我發過去的照片,覺得熊貓飯團、企鵝飯團、小狗飯團都很可愛,就想著明天做老虎便當之后、可不可以再帶大家做一下某種動物外形的飯團,不過,我們計算了幾遍,都覺得課堂時間不夠用,就只能放棄了,下次再拜托你去教大家做其他動物的飯團……”

  灰原哀打了個哈欠,抬手揉著眼睛,“不過,之后的料理課上,東尾同學的媽媽會帶大家做冷面,還有其他同學的家長想參加我們料理課,小林老師已經整理好了名單,所以,小林老師也想拜托我們、不要讓其他孩子看到老虎之外的動物飯團,不然的話,在其他家長去幫忙的時候,他們有可能還在想著動物飯團,那樣會讓其他熱心的家長感到傷心的……”

  “我知道了,”池非遲應著聲,在洗碗池前清洗著杯子,頭也不抬地催促道,“時候不早了,你和柯南早點去睡覺。”

  翌日,早。

  沖矢昴睡醒之后,到阿笠博士家蹭了一頓早餐。

  在灰原哀和柯南出門上學之后,池非遲給熬夜太晚、還沒起床的阿笠博士留了早餐,出門晨練。

  料理課的時間在上午十點,池非遲和小林澄子說好到學校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半,前往帝丹小學還太早,沖矢昴就跟著池非遲一起去晨練。

  兩人跑步到米花公園,算是簡單地熱了一下身,卻也沒有再繼續鍛煉,沿路慢走回去,準備在路上打發一下時間。

  沖矢昴走在路上,感覺冷空氣往毛衣領口鉆,想到昨天池非遲說冬天太長,抬頭看了看白蒙蒙的天色,“今天天氣不如昨天那么晴朗,上午應該是不會有太陽了……”

  “嗯。”池非遲輕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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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又是開會又是跟粉毛喝酒聊天,他感覺自己社交能量被消耗了不少,現在也還沒補起來。

  為了待會兒的料理課,他得節省一下社交能量。

  沖矢昴見池非遲溝通興致不高,沒有再拉著池非遲說話,若有所思地走在一旁。

  看來昨晚不是他的錯覺。

  跟他們去川渡村那幾天相比,池先生說話的口氣好像沒那么和緩了,似乎又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昨天晚上池先生跟他喝酒時,還能跟他多聊幾句,變化不算太明顯,到了今天早上,池先生跟人溝通的欲望似乎大幅下降,幾乎降到了‘跟人說話好麻煩、讓我自閉一下’的程度。

  人的情緒有起伏,這很正常。

  池先生的情緒也不算大起大落,至少相比起他們在一角巖遇到殺人事件那一次,池先生這一次其實不算變化太大。

  要知道,他們在一角巖遇到事件那一次,池先生可是突然就提出‘身體不適要休息’,直接離場了,今天池先生除了沒有多少溝通欲望,人至少還是愿意活動、愿意跟人相處的。

  不過人的情緒持續低落也不是好事,還是要想辦法打起精神來。

  他突然想到池先生昨天說的——‘這個冬天太長了’。

  人的體溫、心率、內分泌、血清素發生變化,都會影響到自身情緒,而色彩、聲音等因素,也會對人的情緒產生影響。

  冬日景色蕭瑟,氣候寒冷,陽光微弱,敏感的人很有可能出現冬季抑郁癥,池先生搞不好也是這樣,再加上今天上午的天氣比前幾天更差,沒有陽光,到處白茫茫的,周圍的色彩比陽光晴朗時暗淡不少,池先生的情緒是有可能會變得更加低落……

  琢磨著,沖矢昴突然轉頭看著池非遲問道,“池先生,你聽說過冬季抑郁癥嗎?”

  “聽說過,”池非遲知道沖矢昴在想什么,繼續往前走著,“冬季抑郁癥,又叫季節性情緒紊亂癥、或者季節性情緒失調癥,是指一種因天氣變化而產生的憂郁癥,主要是因為人體生物鐘沒能適應冬季日照時間短的變化,生物節律紊亂和內分泌失調,從而導致情緒與精神狀態紊亂,現在進入冬季已經很久了,要是容易有冬季抑郁癥的群體,應該會在入冬沒多久就出現癥狀,而且這種病常見于三十歲左右的已婚女性和老年男性……”

  所以能不能不要懷疑他是季節性情緒紊亂癥?

  雖然他的病已經很多了,多出這么一個小蝦米病癥也不算大事,但是能爭取讓自己少一點毛病的話,他還是想爭取一下的。

  “不過,這種病也多發于性格內向、敏感多疑、感情脆弱的群體,包括容易受色彩、聲音等環境影響情緒的人,也更容易患上冬季抑郁癥,”沖矢昴聽出了池非遲話語中的‘反駁’,走在池非遲身旁,也用語言暗示自己沒有被說服,“所以,其他年齡的男女也都有可能患上這種病,尤其是心理狀態、精神狀態本就不夠穩定的人,會更容易受到影響,輕則每天情緒低落,對生活和工作喪失積極性,嚴重一點,會導致原本已經通過治療而穩定的病癥復發,更嚴重的話,會喪失生活能力和工作能力,甚至是自殺……”

  說著,沖矢昴笑了笑,瞇眼看向路上的車輛,“其實北歐有很多人都會患上冬季抑郁癥,那里冬季氣溫低,陽光罕見,人的情緒長時間容易處于低落狀態,導致一些人患上了冬季抑郁癥,所以很多人都會去赤道海濱地區度假,我也只是在想,如果你覺得情緒不高、提不起精神來,我們是不是可以試著到溫暖地方去,或者去街邊咖啡廳喝一杯熱飲呢?”

  池非遲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糾纏,爭取一下不成,直接放棄了辯論,“雖然我感覺自己的狀態沒那么差,但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也不介意試一試。”

  沖矢昴沒急著決定去不去喝熱飲,用左手托著下巴,一臉困惑地呢喃,“但問題是,我們剛才跑步去了公園,經過運動,人的情緒應該能提升一點才對……”

  池非遲:“……”

  有沒有可能,他只是想安靜一下?

  都是之前不貞之罪害他在人際來往上太有耐心了,現在他恢復正常了,這些人卻還沒有適應。

  前方,一個穿著棕色外套的中年男人站在路中間,神色驚恐地伸手抓著身旁一個年紀差不多的男人,轉頭看著巷子,聲音充滿了慌張,“高、高市他在里面!但是他的狀態不太對勁,不管我怎么喊他,他都不動啊!”

  池非遲和沖矢昴停下了腳步。

  一是兩個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前路,二則是……

  沖矢昴轉頭看向中年男人跑出來的巷子。

  怎么喊都不動是什么意思?不會是死人了吧?

  巷子口擺著一臺自動販賣機,在靠巷子深處的一側,有一個男人背靠著自動販賣機坐在地上,從巷外看過去,只能看到對方穿著黑褲的膝蓋、灰色外套的袖子和垂落在身側的右手。

  “不、不動?”中年男人的同伴被中年男人用力抓住手臂,也有點發懵,轉頭看到池非遲和沖矢昴停了下來,拉著同事往巷子里走,一臉哭笑不得地出聲安撫,“會不會他喝酒喝得太多,睡得太沉了?你也知道高市喜歡喝酒,每次都要喝到醉醺醺才會停下來,以前他也有過醉倒在大街上的情況……”

  “可是,”穿棕色外套的中年男人還是有些忐忑,“他面前有一灘血跡……”

  巷子口,沖矢昴轉頭看向池非遲,“我們也去看看吧?”

  池非遲點了點頭,和沖矢昴一起走進巷子里。

  不是他想多管閑事,但如果這里發現了一具尸體、發現尸體的這兩個男人又有什么問題的話,事后警方可能會在附近商店外的監控攝像頭看到他和沖矢昴,猜到他們會路過,從而找他們了解情況。

  與其到時候被纏著問話,不如現在進去看看。

  要是發生了什么事件,這里還有一個粉毛能負責回答一下警方的問題,總比以后他一個人被警方找上問話要強一點。

  “高市!高市,你怎么樣了?!”

  先一步進巷子的兩個男人在自動販賣機側俯身,看著靠坐在自動販賣機邊上的干瘦男人,焦急地喚了兩聲,其中一人還伸手推了推干瘦男人的肩膀。

  察覺有人進巷子,穿棕色外套的男人抬起頭,看著走近的沖矢昴和池非遲,想起這似乎是剛才在路上的兩個年輕人。

  沖矢昴裝出熱心路人的模樣,語氣溫和地主動出聲問道,“這里發生什么事情了嗎?要不要我們幫忙?”

  另一個中年男人直起身,皺眉看著地上被稱做‘高市’的男人,“這是我們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的同事,今天早上他一直沒有到公司去,我們就打算出來沿著去他家的路找一找,沒想到他倒在這種地方……”

  “他怎么叫都叫不醒,嘴角還有血跡!”棕色外套男神色擔憂又緊張,拿出了手機,“我看我還是打電話叫一下救護車吧!”

  “身體差,”池非遲打量著坐在地上的男人,目光掃視過對方干瘦的四肢、鼓脹的小腹,“肝腹水很嚴重。”

  “應該是有酒精依賴癥吧,明明肝功能已經很不好了,但他似乎還是到這個自動販賣機來買啤酒,”沖矢昴看了看自動販賣機出口處沒有取出來的一罐啤酒,在那個叫高市的男人身旁蹲下,在看到對方腿前地面上的血字時,愣了一下,又抬頭觀察著高市嘴角的血跡,同時伸手摸上了高市的側頸,又翻看了一下高市的眼睛,神色凝重地輕聲道,“人已經死了,至少已經死了九個小時以上了……”

  站在旁邊的中年男人嚇了一跳,“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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