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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9章 非墨與千鳥會

  對于大岡紅葉在歌牌競技上的自信與傲慢,池非遲也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日本歌牌競技選手大致有‘校園社團組’、‘專業歌牌組’、‘散人組’三個團體。

  校園社團組的人數最多,日本學校里有很多興趣社團,不少學校存在著歌牌社,社團成員也會參加一些大小賽事,小學社團一般是重在參與的娛樂比賽,到了國中、高中,有的社團成員會參加全國性賽事,正式成為有等級的競技選手。

  專業歌牌組,是指加入民間歌牌會的人,那些歌牌會在全日本歌牌協會進行注冊,由私人經營,通常會招收一些有天賦的潛力股,或者招收有實力的競技賽干將,有一部分歌牌會還有曾經當過名人、女王的人坐鎮。

  這樣的民間歌牌會有出色的師資,訓練比校園社團更正式、更專業,類似于專門培養網球職業選手、棒球職業選手的俱樂部,成員平時做的就是比賽訓練。

  散人組則是已經從學校畢業、又沒有加入歌牌會的人。

  當然,日本環境很在意一個人融入團體的能力,就算是那些已經從學校畢業、又沒有條件加入大歌牌會的人,也會湊在一起組建一個歌牌會,主要收容興趣愛好者,所以歌牌競技里真正的散人并不多。

  大岡紅葉在小學時就已經加入了知名歌牌會,從小名師指導,在競技氛圍濃郁的環境里接受訓練,以參加專業賽事為目標來發展,自身也具備著過人的歌牌天賦,今年已經晉級a級,實力不僅比校園社團組的同齡人強出一大截,也超過了不少職業歌牌會里的競技選手,被稱為下一屆女王的候補人。

  有這樣的條件,大岡紅葉當然會自信地認定自己不會輸給遠山和葉,甚至有信心跟以前的歌牌女王、服部平次的老媽對局。

  就挑戰規則來說,a級也確實有資格去挑戰女王。

  非墨是想給大岡紅葉一帆風順的比賽歷程添堵,才打算參加歌牌競技。

  一個是天賦與經驗俱全、有著多年比賽經驗的a級選手,一個是剛接觸歌牌、甚至是剛成為人的烏鴉精,在歌牌競技這方面,就算非墨再有天賦、頭腦再好,也很難在短期內追趕并超越大岡紅葉。

  要是等上兩三年,大岡紅葉可能已經成為了歌牌女王,非墨再去添堵似乎又太晚了一點。

  非墨給自己定的時間是一年。

  想在一年時間里趕超大岡紅葉,非墨必須要有著超越大岡紅葉的頭腦與天賦,還要有一個自身能力過硬、比賽經驗豐富、教學方式適合非墨的老師。

  前者,非墨已經有了。

  在化形為人之后,非墨沒有一點點適應身體,而是利用各種訓練來讓自己盡快適應,用學習格斗的方式,來提升自己對身體各部分肌肉的掌控力,立刻入學小學進行基礎知識補全,還不斷超綱學習,讓自己盡快掌握人類的知識。

  變成了人,也是一個折騰自己也毫不留情的狠人。

  適應身體、適應人類社會的過程中,非墨發現自己的身體具有不弱的潛能,在徹底適應身體后,那種潛能也沒有被開發殆盡,似乎還有不小的余力,只要繼續訓練,各方面都可以比普通人強。

  沒有找到歌牌老師之前,非墨就自己試著熟悉歌牌,把歌牌里的百人一首背得滾瓜爛熟,記下了百張歌牌的樣式和每一個細節,自己也做了一些擺牌、記牌、取牌的練習,雖然競技技巧比不過專業選手,但非墨發現自己的反應能力、計算能力、聽力在訓練中,可能比很多專業選手都要強。

  就天賦來說,非墨絕對不會弱于大岡紅葉、或者其他在歌牌競技中驚才絕艷的人。

  而趕超大岡紅葉的后一個條件——一個出色的老師,在水野家和非墨的共同努力下,非墨也得到了。

  非墨一開始就沒打算只靠自己死命地追,在嘗試接觸歌牌后,就告訴水野家自己想參加歌牌競技。

  還沒等老爺子發話,逐漸接管水野家的水野義和、非墨明面身份上的伯父立刻親自出面,找到了曾經是歌牌名人的千鳥徹。

  千鳥徹曾在名人寶座上連任五年,三十歲因身體問題而退役,隨后和同樣喜愛歌牌的幾個朋友在京都創立了一個民間歌牌會,取名叫千鳥會。

  千鳥會的會員不少,很多人都是沖著跟千鳥徹學習而來,只是千鳥徹身體不好,對于收徒的事并不熱衷,也沒有什么精力多教導學生。

  但千鳥會也沒有因此而衰落。

  和千鳥徹一起組建千鳥會的朋友們,自身也是有實力的歌牌高手,雖然沒有當上歌牌名人,但不管是出去參加比賽,還是教導學生,也都拿得出手。

  發展至今,千鳥會在京都也排得上前列,是京都的三大知名歌牌會之一。

  水野義和跟千鳥徹有些交情,那天帶著非墨過去,倒也沒有指望千鳥徹會收徒,只是希望千鳥徹能讓非墨加入千鳥會、讓非墨在千鳥會里接受訓練,并且請千鳥徹給非墨介紹一個適合非墨的老師,水野家可以聘請對方專門教導非墨。

  水野義和幾乎已經確定為水野家未來的家主,又是千鳥徹的舊相識,親自帶著孩子登門拜訪,千鳥徹連猶豫一下都會覺得自己過份,當即就答應讓非墨加入千鳥會。

  不過介紹老師的事,千鳥徹倒是沒有急著做決定,只是讓非墨有時間就到千鳥會的訓練場館,參加一下給小孩子設立的歌牌競技課堂,沒課時可以自由在場館里走走逛逛,只要不打擾別人訓練,也可以圍觀一下師兄師姐們的對決。

  任何競技項目中,有實力的人都會有自己的競技風格,有天賦的年輕人也會慢慢形成自己的競技風格,師徒兩人的風格不一定要一致,但一定不能有太突出的矛盾,師父按照自己的風格、去教導一個不適合自己風格的徒弟,很容易埋沒年輕人的天賦和精力。

  千鳥徹在不夠了解非墨的情況下,沒有急著給非墨推薦老師,是很負責任的行為。

  水野義和也沒想讓非墨一來就接受太專業的訓練。

  非墨正太僅僅十歲的年紀,在水野義和看來是一個大問題。

  歌牌競技會有很多的枯燥訓練,很容易讓一個十歲孩子喪失對歌牌的興趣。

  水野義和的想法是——讓孩子加入歌牌里熏陶一段時間,確定孩子對歌牌確實有興趣,再循序漸進地進行系統性學習,期間讓孩子參加一些比賽,利用大大小小的比賽來讓孩子從比賽中獲得成就感,等孩子愿意為了成就感去忍受枯燥的訓練,再加強訓練難度就不會有問題了。

  這是很健康的成長方式,也是世家慣用的培養方式,能夠不傷及孩子的潛能,有利于長期發展。

  非墨早想過這種結果,沒有當場口出狂言地說什么,乖乖巧巧地答應下來,當天就去了兒童組的歌牌課堂里上課。

  橘幸平家的小孫女橘菜菜瀨,也是非墨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不過,非墨的目標不是培養歌牌興趣,也不是結交有同樣委屈的小孩子。

  到了第二天,非墨上完當天兩個小時的兒童歌牌課堂,就去看e級組的訓練。

  借著那個假期有連休,非墨接連去看了兩天e級組的訓練,觀察總結出了一些技巧,在其他人都結束練習離開后,叫上黑木靖司當自己的陪練,自己找了一個和室練習。

  e級組的訓練,很多都是基本功訓練,但非墨知道基礎的重要性,可以一遍遍重復基礎動作,全神貫注地練習兩三個小時才會停下注意。

  千鳥徹要給非墨找老師,自然也會關注著非墨的學習情況。

  一個專注力驚人、有足夠耐心練習基本功的孩子,已經夠讓人驚訝了,而那個孩子還是通過自己觀察、模彷來練習,讓千鳥徹心里不是滋味,反思自己是不是該給孩子指指路。

  悄悄看了兩天,千鳥徹終于在第二天下午,進到了非墨練習的和室內,提出自己會幫非墨看看學習進度怎么樣、非墨有不確定的地方可以問自己。

  非墨表示自己想跟黑木靖司模擬一對一競技賽,讓千鳥徹幫忙看看自己實戰里有沒有需要注意的。

  比起基本訓練,初學者總是對‘激烈對決’更有興趣,這樣的想法倒也不奇怪。

  千鳥徹心情不錯,也想趁機觀察一下非墨在歌牌競技中的個人特質,欣然答應了下來,還主動擔任起那次對局的唱讀人。

  然后,千鳥徹就見識到了非墨出眾的記憶力、大腦計算能力。

  千鳥徹事后跟非墨說起過非墨那一天的表現——‘擺牌根本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取牌技巧雖然練得比較熟練,但那種取牌技巧其實并不適合十歲孩子的手臂,即便如此,也還是表現出了超過e級、d級選手,有著接近c級選手的能力。’

  那天晚上,身體本來就不好的千鳥徹有點失眠,翻來覆去,忽然提前預感到、自己的壽命長度可能要因操心而大幅縮減了。

  他覺得非墨很有希望成為歌牌名人,心性也很讓他看好,他自己有名人戰的經驗,如果負責教導非墨,可以幫非墨更早、更穩當地登上名人寶座,培養出‘日本最年輕的歌牌名人’。

  換了其他人,很可能會浪費非墨的天賦和潛能,讓非墨和千鳥會跟那個‘最年輕名人’的榮譽擦肩而過,要是那樣的話,他會惋惜到死都閉不上眼睛。

  培養出‘日本最年輕的歌牌名人’,也是一個很值得努力的目標。

  這是他退役之后,第一次重新燃起早年比賽時的干勁。

  為了創造一個奇跡般的榮耀,他覺得拼一拼命也值得,就像他年輕時候拼命訓練一樣,有了期待的事物,他并不在意自己會不會因此少活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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