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細川正彥開口說話,男洗手間的隔間里先傳出了輕微的窸窣聲響。
伏特加聽到了男洗手間里的動靜,嘴角忍不住又露出一抹冷笑,“哦?已經沉不住氣了嗎?你還真夠小心的啊,細川,竟然還把手下安排到了洗手間的隔間里!”
“別誤會,我只是為了確保安全,”細川正彥連忙解釋著,轉頭看著隔間喊道,“你們兩個不用躲了,出來吧!”
隔間里兩個男人走出來時,細川正彥又對伏特加笑著道,“他們沒有帶槍支這類危險武器,當然,要是你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再交易……”
“不用了,你們沒帶危險武器,但是我帶了,”伏特加提著公文包走進門,隨手把門關好,“別耽誤時間,我們還是盡快把交易完成吧!”
細川正彥不是第一次接觸某個神秘組織的人,感覺自己對這些人的傲慢囂張已經有了很強的免疫力。
他可是知道的,這個組織就像擁有一個大型軍火庫一樣,各種槍支炸彈都能拿出來,而且時不時就有寶石、金條或者來源可疑的現金流入黑市,底蘊比他這個在黑市經營很多年的人都要強,他接觸過的這些成員還一個個都像是犯罪狂魔,一點都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惹不起,所以老老實實地完成交易就好了。
他是一個商人,為了賺錢,受點氣是可以理解且值得的嘛……
面對伏特加不夠客氣的態度,細川正彥心態擺得很正,不僅沒有絲毫不滿,還用目光警告了兩個臉上露出不滿神情的手下,
把手中寬大的舊款公文包遞向伏特加,“按照之前說好的,我們就在這里檢查貨物和錢,這是你們要的60萬美元現金!”
伏特加也把自己手里的公文包遞給了細川正彥,跟細川正彥完成了交換。
細川正彥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透明塑料袋,看到透明塑料袋里大大小小的寶石,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隨后癡迷又有些心疼地看著袋子里的寶石,小心翼翼地將袋子打開,拿出一顆寶石看了看,確認寶石沒有因為粗暴包裝而磨壞,才放松下來。
就在細川正彥查看寶石時,伏特加也在一旁打開了公文包,一手拎著被塞得滿滿當當的公文包,一手拿出里面的一疊紙鈔查驗真偽。
一疊疊被翻看過的紙鈔,就伏特加隨手放到洗手臺上。
伏特加大致點了點紙鈔的疊數,覺得差不多夠數了,就沒再細數,又把紙鈔塞進公文包里,將公文包的拉鏈拉了起來。
由于雙方之前有過數次順利交易,細川正彥也只是簡單查驗了一下寶石的真偽,在伏特加把錢收進公文包時,就已經將數量不算多的寶石都看了一遍,動手把裝寶石的塑料袋重新封好口,輕輕放進公文包里,“既然東西和錢都已經確認過了,那我們……”
“叮鈴鈴!”
四人中間響起了手機鈴聲。
伏特加愣了一下,騰出手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按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在耳邊,“大哥……現在嗎?好的,我知道了……”
細川正彥沒有急著離開,站在一旁等伏特加講電話。
伏特加不等細川正彥開口詢問,掛了電話之后,就戲謔著笑道,“細川,你們沒有在商場外面安排人手嗎?那么看在多次合作愉快的份上,我免費告訴你們一個消息吧,現在有警察到了商場一樓,打算在商場里尋找附近那起搶劫傷人案的目擊證人……”
細川正彥和兩個手下聽到‘警察’,臉色微微變了變,不過倒也沒有太難看。
伏特加把手機收進口袋里,不急不忙地繼續道,“現在一樓出口、地下停車場出口都有巡警,不確定警察會不會派人上樓尋找,你們也快點想辦法離開吧!”
“各位顧客,下午好!”洗手間外的大廳傳來了女聲播報,“很抱歉,打擾了大家購物,現在要耽誤大家的時間進行一次緊急播報,今天上午九點左右,這附近發生了一起搶劫傷人事件,根據被送往醫院的傷者描述,搶案發生時附近有多名目擊者路過,警方希望能夠找到目擊證人,如果有人當時在附近,希望大家可以積極提供線索……”
廣播播報印證了伏特加的話,細川正彥皺了皺眉,倒也沒有太著急,對伏特加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在這里分別吧,期待下一次合作!”
“咚咚!”
洗手間關上的門被敲響。
門外,壓著嗓子的年輕女聲道,“伏特加,五樓的一名導購員說自己上午接待的顧客提到過搶案、疑似是目擊者,他們正在打電話匯報商場管理人,警察可能很快就要到五樓來了!”
細川正彥臉上這才閃過驚慌之色,皺眉思考著撤離方案。
“你們動作快一點,”門外女聲催促道,“琴酒說,如果我們的買家需要幫助,可以帶上他們!”
細川正彥:“……”
他收回之前那句‘就此分別’的話。
伏特加和細川正彥三人沒有磨蹭,立刻動身走出了洗手間。
門外,水無憐奈靠墻站在一臺香煙自動販賣機旁,雙眼依舊被墨鏡遮擋,側頭觀察著外面的購物區。
細川正彥出門看到水無憐奈,猜到水無憐奈就是剛才門外提醒他們的年輕女人,盯著打量了兩眼。
水無憐奈為了打扮成潮流女孩,不僅戴了墨鏡,還往自己頭發上噴了彩色發膠、扎成了馬尾,形象大變,絲毫不擔心細川正彥認出自己是知名主持人,只是看了伏特加和細川正彥三人一眼,很快收回視線,繼續看著購物區。
伏特加路過水無憐奈身旁時,也沒有跟水無憐奈打招呼,徑直往電梯的方向走著,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準備聯系琴酒。
細川正彥跟在伏特加身后,忍不住回頭看向后方的水無憐奈,疑惑地低聲道,“那個女人……”
“不用管她,她要留下來觀察情況,”伏特加暫停了撥號的舉動,看了看鋼筆貨架前那個神色有些焦躁的中年男人,對細川正彥笑道,“不說我,難道你不打算把你們的人都叫上嗎?那個家伙也是你們的人吧?像他那種滿臉不安的樣子,警察一看到就會懷疑的。”
“我也是為了安全……”細川正彥尷尬地笑了笑,對身后一人道,“叫上他一起走,快一點。”
很快,四人撤離的隊伍里又加入了一人。
細川正彥帶了三個幫手,心里踏實了一點,想到過去幾次交易中某個組織的人從來沒有失約,決定放下‘被黑吃黑’的顧慮,帶人跟著伏特加,“你們有什么好的撤離計劃嗎?”
“先離開這一層再說!”伏特加想到隊友的靠譜程度,心里底氣十足,一邊打電話一邊往電梯走去,“大哥……是,我們已經準備撤離了……咦?手扶電梯那邊嗎?”
在伏特加的帶領下,一行人稍微改變了一下前進路線,直奔手扶電梯所在的方向走去。
一群人匆匆走過,引起了辦公用品區導購的注意,不過看到伏特加一身黑、戴墨鏡、氣勢洶洶的模樣,導購們又默默收回了視線。
暴力社團成員也是人,來購物是很正常的,聽說警察來了,想避一避也是很正常的……只要暴力社團不騷擾平民,他們當做沒看到就行了。
“我們快到了……咦?我們進門時在結賬的中年女人?”伏特加走到手扶電梯附近,抬眼看到手扶電梯前站了一個面生的中年女人,沒有急著上前,努力回憶自己進門時看到的人群。
琴酒在電話里說了池非遲告訴自己的形象,“穿著白色毛絨外套、灰色褲子,棕色的短卷發,三角眼,眉頭有皺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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