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商量好由誰請客了嗎?”池非遲順著話題問道。
“博士說他來請客,看他的樣子,好像已經做好大出血的準備了!”越水七槻笑了笑,想到池非遲的身體狀況,神色又認真起來,“可是,你現在處于‘在硫磺和火焰中熏悶’的狀態……這樣還跟大家一起去聚餐,沒問題嗎?”
“沒問題,”池非遲倒是不怎么擔心,“我也有很長時間沒見博士和孩子們了,跟大家一起去吃頓午飯也好,聚餐最多兩個小時就能搞定,飯后我可以說自己累了,我們早點回家休息。”
越水七槻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等一下要用次元肺供氧,還是……”
“我打算繼續用次元肺來供氧,”池非遲說出自己的想法,“大家那么高興地為我準備驚喜,要是見面時我一直咳嗽,他們肯定會擔心,我看今天就先糊弄一下好了,至少今天讓大家開心一點。”
“也是……不過,要是聚餐時,你繼續用次元肺來供氧,會不會導致晚上睡覺用的氧氣儲備不夠啊?”
“沒關系,今晚我可以晚點睡,反正我明天可以在家休息……”
上午十點半。
池非遲在七偵探事務所見到了阿笠博士和少年偵探團,收下眾人準備的小禮物,也把自己在北極島嶼上拍到的極光照片送給其他人做紀念。
隨后,阿笠博士邀請所有人到米花商業大廈里的高檔餐廳吃了一頓,池非遲按照計劃,飯后以‘自己剛下飛機有點累’為由,沒有接受少年偵探團的下午活動邀請,和越水七槻返回家里。
前后兩個多小時的聚餐、聊天,池非遲次元肺里的氧氣儲量已經消耗了一半多,為了晚上睡覺時有充足的氧氣儲備,池非遲到家后就開始切換身體呼吸道來供氧,開啟了‘咳嗽兩分鐘,舒緩一分鐘并修復呼吸道損傷’的待機模式。
池非遲用身體呼吸道來呼吸時,會感覺氣管像是被氣味刺鼻的熱煙持續熏烤,每次呼吸都要被嗆得咳嗽,而咳嗽又會引來呼吸道更加強烈的痛感,這樣的感覺絕對不好受。
同時,頻繁的咳嗽又會引發聲帶粘膜水腫、或是出現微小撕裂,所以池非遲咳上兩分鐘,說話聲音也會變得沙啞,需要趁著切換次元肺呼吸、刑罰影響消失的時間里,用土能力把呼吸道損傷和聲帶修復,然后又開始新一輪咳嗽。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越水七槻陪著池非遲在客廳里坐了十多分鐘,聽著池非遲一次次咳嗽,心情難免變得擔憂、焦慮,起身走向廚房。
“池先生,我去給你倒杯溫水吧,你喝點溫水,嗓子說不定會舒服一些……”
“我試試。”
池非遲沒有拒絕越水七槻的好意,等越水七槻倒了溫水過來,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溫水。
可惜,溫水對池非遲的癥狀沒什么用,在切換身體呼吸道呼吸時,咳嗽照常降臨,一點也不比之前弱。
越水七槻發現溫水沒有絲毫幫助,又開始考慮其他解決辦法。
“要不要試試淡鹽水漱口?”
“好。”
“好像還是沒什么變化……我去查一查魔法典籍,給你煮一份魔藥試試看吧?不知道能不能稍微緩解一點……”
“我試試看。”
“這個魔藥沒用,你再試試這個……”
“好……”
對于越水七槻提出的辦法,池非遲全都答應下來,配合著一個個嘗試。
折騰了兩個小時,越水七槻發現池非遲咳嗽癥狀還是沒有得到緩解,終于意識到人類的手段沒辦法解決池非遲的問題,徹底冷靜下來,和池非遲一起到辦公室里休息。
“看來你只能自己熬著了……”
越水七槻坐到沙發上,無奈地嘆了口氣。
池非遲用次元肺供氧,一邊用土能力修復著身體的損傷,一邊出聲道,“這種狀態雖然不舒服,但對我來說不全是壞事,像這樣度過一天,我對次元肺、土能力的使用都能熟練一大截,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把它當成一種磨礪就好了。”
越水七槻聽池非遲這么說,心里輕松了一些,歉意道,“抱歉啊,這種時候居然還要你來安慰我……”
“沒什么,”池非遲突然想逗一逗越水七槻,一臉認真地看著越水七槻道,“不過,要是你心里實在過意不去,我愿意接受你用任何方式來表達歉意,比如親吻,或者……”
越水七槻聽得臉一紅,迅速伸手將自己泡紅茶用的檸檬片拿起來、放進池非遲嘴里,把池非遲的話堵回去,“那你吃片檸檬吧。”
池非遲嘗到了檸檬片的酸味,伸手將檸檬片取下來,“你這種表達歉意的方式……很有創意。”
“你就別計較啦,”越水七槻越發不好意思,出聲提醒池非遲,“對了,你使用次元肺已經超過一分鐘了哦。”
池非遲結束了次元肺的供氧,改用身體呼吸道來呼吸,進入咳嗽模式,“這么長時間不見……咳咳咳……我實在不想……咳……在跟你聊天時候中斷……”
“可是,如果次元肺里的氧氣儲備不夠,你今晚就沒辦法好好休息了,”越水七槻放輕聲音安撫,“所以你還是先把次元肺里的氧氣補充夠吧……其實我也有很多事想跟你說,接下來就由我來說吧……”
“咳咳……”池非遲被呼吸道的不適引得咳嗽不斷,對越水七槻點了點頭。
“那我開始說了,你出發去美國那一天,我回家時遇到了小蘭和柯南,”越水七槻回憶著道,“當時還有一個中年男人和他們在一起,小蘭說,那個男人的妻子失蹤好幾天了,她在車站看到對方一臉擔憂地發放尋人啟事,想要幫忙找人,也想請我一起去看看有沒有線索,我想到我那天沒什么事要做,就答應下來,之后我們一起去了那個男人的家里,結果在他家院子的花圃里,發現了他妻子的尸體……”
在池非遲離開這半個月,越水七槻幫忙尋找失蹤人口時遇到殺人事件,帶少年偵探團去公園玩時遇到殺人事件,自己一個人在路邊散步,都能遇到目暮十三等警察在公園里調查殺人事件,期間還收到鈴木園子邀請,去了看一場怪盜基德偷寶石的精彩演出,生活完全枯燥不起來。
跟越水七槻這半個月的生活相比,池非遲突然覺得自己在北極島嶼一天天待在地下基地的經歷,實在沒什么可說的。
晚飯過后,越水七槻才把自己這半個月遇到的事件說完,最后感慨道,“來到東京之后,我發現東京的治安環境比福岡要好一些,但發生殺人事件的頻率,好像比福岡還要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部分人的生活壓力太大……”
池非遲:“……”
也可能跟死神小學生有點關系。
在死神小學生身邊生活,經常遇到事件,也會給人一種‘這里犯罪率超高’的感覺。
第二天,池非遲以‘感冒’為由,讓越水七槻幫自己拒絕了少年偵探團的聚會邀請,也拒絕了毛利小五郎發出的出行邀約,待在家里,繼續‘咳嗽一會兒緩一會兒’的生活。
越水七槻同樣沒打算出門,理直氣壯地對池非遲解釋:“你在生病,要是我還沒心沒肺地出門玩,那也太奇怪了,搞不好會被人誤會我們兩個人吵架分手了。”
兩人一段時間沒見,池非遲也很想跟越水七槻多待一會兒,確認越水七槻愿意留在家陪自己,欣然接受,和越水七槻在辦公室里看看電視節目、到院子里曬曬太陽,聽著越水七槻說一些瑣事。
“你還記得我昨晚跟你說過,我和孩子們在公園里撿到一只受傷的貓吧?”
“嗯……咳咳……”
“那只貓有兩條腿骨折了,我們帶它去流浪動物收容所找醫生檢查、治療的時候,它完全沒有攻擊我們或者醫生,真的很乖,它現在還留在收容所里,過幾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它吧……”
“咳咳咳……”
毛利蘭、柯南、鈴木園子、京極真來到院子里,一眼就看到池非遲和越水七槻坐在接骨木樹下聊天,非赤用尾巴繞著樹枝倒掛著、不時晃蕩一下身體,如果不是池非遲的咳嗽影響了氣氛,這場面倒是格外悠閑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