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也覺著說過嘴了,忙說道:“先進去,外面冷。”
張繁枝稍微猶豫,從陳然手里面接過花,然后讓開讓叔侄倆進來。
張主任先進去,在背后對陳然豎了大拇指。
陳然嘴角扯一下,卻沒笑出來。
“怎么又來了。”張如意見到陳然,心里嘀咕一聲。
瞧見老爸擠眉弄眼的樣子,也不用喊了,她自己皺著秀眉就朝著廚房里面鉆。
“我還有點事兒,要用一下電腦,先去忙會兒。”
張主任說完,也進了書房。
等張繁枝將花放好,轉身過來就發現客廳只剩他們二人了。
見陳然看著自己,張繁枝神色稍微一頓,走過去坐在沙發上,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視。
陳然覺得氣氛有些怪,他整理措辭小聲問道:“你明天就要走了?”
張繁枝眼睛沒看過來,只是嗯了一聲。
“這次去要過年才能回來?”陳然又問。
張繁枝本來想嗯一聲,看了陳然一眼,還是說道:“不一定,有時間就回來。”
臨近過年,因為商演,節目都比較多,當明星自然是會很忙。
就比如說陳然他們電視臺的年會,到時候也會邀請和電視臺交好的明星來參加。
許多大一點的公司年會,都會邀請明星唱歌。
陳然心里則是有點不舒服,估計張繁枝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家過年,要見面還得看年后有沒有時間。
張繁枝沒聽到陳然說話,轉頭看了一眼,見他稍微惆悵,她猶豫了下說道:“現在離過年也不長。”
雖然是沒頭沒腦的一句,陳然卻明白她的意思,眼睛微微亮堂,說道:“二十多天,挺長了。”
張繁枝見他緊盯著自己,不自然的側了側頭,“你說長就長吧。”
陳然心里松了口氣,知道昨天的事情算是翻篇了,他也沒傻到再去提,而是問道:“昨天琳姐給你電話,是公司的事?”
“不是,她給我接了京城衛視的春晚,要提前過去錄制。”張繁枝抿了抿嘴。
“上春晚了啊……”
陳然有些愣神的看著張繁枝,還感覺有些不真實。
他認為自己其實挺普通的,不管是能力,還是心態。
因為有前世記憶,比其他人有了挺多優勢,卻不認為自己能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作為死過一次的人,他更懂得珍惜,只是想著過好眼前的每一天就夠了。
張繁枝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也從沒想過有一天跟一個明星有這樣的糾葛。
已經上春晚了,繁星現在也開始重視張繁枝,隨著她名氣越來越大,還能跟現在一樣嗎?
“你在想什么?”
陳然回過神,張繁枝看著他,他收拾心情,微微笑道:“沒想什么,為你參加春晚感到高興。”
“高興?”
張繁枝挑眉,沒從他臉上瞧出高興的樣子。
她瞥了一眼剛才陳然送的花,心里則是在想,花是陳然買的呢,還是父親讓他買的?
今天吃飯的時候,氣氛跟昨天明顯不同。
云姨剛才一直在廚房,現在見到二人和好,嘴角就一直含著笑。
看到陳然和張繁枝慪氣,她和張主任都不擔心。
小情侶慪氣才正常,因為在乎才會慪氣,和好以后感情肯定會更好一些。
他們都是過來人,當年談戀愛的時候,誰不是這樣吵吵鬧鬧過來的。
云姨知道自家女兒的脾性,有點要強,又好面子,脾氣不是太好。
而陳然的脾氣她也清楚,和氣,講理,懂得疼人,會照顧別人情緒。
這也是當初他們夫妻倆對陳然足夠了解以后,一直打算撮合兩人的原因之一。
張如意就不懂這些,她對陳然的認識,最直觀的還是陳瑤的哥哥。
她始終不明白,昨天張繁枝還一直板著臉,感覺氣的飯都吃不下。
但是陳然一個電話,就能讓她心情好轉。
談戀愛就是這樣嗎?
她昨晚上問姐姐的話沒有得到回答,現在心里還挺不開心。
打算明天過去以后,找陳瑤打聽一下,萬一陳然有什么黑歷史,到時候也能給爸媽降降溫,這架勢不僅僅是把陳然當成女婿,都快當成親兒子了。
吃完飯以后張繁枝把歌譜交給陳然,這還有編好的吉他譜。
張繁枝聽張如意說過陳瑤的事情,給陳然說街角音樂酒吧的老板陳蕓是一個音樂人,開的有自己的音樂工作室。
如果陳瑤要錄制和發行這首歌,可以直接找陳蕓。
陳然捏著歌譜,感覺這東西還有點燙手。
早知道會惹事,他哪里會選這首歌。
陳然呼了一口氣,對張繁枝說道:“謝謝。”
張繁枝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什么。
陳然感覺有點尷尬。
時間晚了,是張繁枝提出送陳然回家。
坐在車上,陳然又猶豫要不要買車。
對他來說,現在車是剛需,不管是上班,還是回家都需要用。
至少去張叔家里會方便很多。
這本來是不用猶豫的,可現在他又有點猶豫了。
一路上,張繁枝都是安心開車,仿佛有什么心思。
因為明天張繁枝要走,陳然情緒也不是太高。
偶爾轉頭看看張繁枝,能看到燈光在她臉色滑過,精致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陳然幾乎沒感覺時間流逝,車子就停了下來。
抬頭一看,發現已經到了。
他心里納悶,怎么會這么快。
“我先回去了,明早你上飛機前,給我個電話。”陳然呼出一口氣,甩掉心里的情緒,開門下車。
張繁枝微微抿嘴,突然說道:“其實,你沒必要瞞著你爸媽。”
陳然剛關上車門的手微微一頓,腦袋有些懵,轉身問道:“你這是……”
張繁枝眼神跳動,沒有去看陳然,盯著擋風玻璃,不在意的說著:“我只是怕你妹妹瞞不住,到時候你爸媽責怪你,沒別的其他意思。”
陳然感覺心跳有些快,呼吸有點不流暢,“那,那我可真說了?”
張繁枝微微蹙眉,平靜說道:“隨便你。”
話音剛落,她輕踩油門,開車離去。
車里面,張繁枝兩只耳朵紅透了,等過了一個轉角,從后視鏡里面看不到陳然,她才踩了剎車。
纖細的手指緊捏方向盤,小口小口吐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