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想她的。
這一抱陳然從她曝光照片,就一直等到現在了。
這么一見面,是真忍不住。
張繁枝也沒有以前故作鎮定的樣子,臉色稍微泛紅,抿著嘴看了看陳然,退后兩步后,當先鉆進車里。
陳然左右看了看,并沒有人太過注意,要是真給人看到也沒什么,反正兩人是情侶,那抱一下又不犯法。
他正要進去開車的時候,小琴搶先說道:“陳老師,我來開。”
“謝謝。”陳然欣然應允。
以前他還嫌棄小琴是電燈泡,現在看來真對不住,人家多懂事的。
“陳老師,去哪兒?”小琴上車后問道。
“去你希云姐家里。”陳然說著,也鉆進了后座,貼著張繁枝坐了下來。
估摸是他貼的有點緊,張繁枝往旁邊挪了一下身子。
陳然牽她的手,感覺有點冰,氣溫下降的厲害,呼吸都能見到白色霧氣了。
張繁枝穿得并不厚,人本來就瘦,看起來就挺單薄,陳然說道:“手這么冰,平時多穿點。”
說著捏住她的雙手,緊緊捂在一起。
他跟張繁枝截然相反,哪怕是冬天雙手都是熱的,哪怕是被冷風吹,也不見冰涼。
大概是人年輕,氣血旺盛?
那人家枝枝姐大他也沒多少,才一歲都不到。
張繁枝想說什么,感受著他手上傳來的溫度,也捏了捏手,輕輕嗯了一聲。
小琴剛把車啟動,前面就有車堵著,停下來伸頭看了看,聽到二人對話,忍不住插嘴道:“華海那邊還不冷,臨市這里風好大,溫度也低好多。”
剛才下飛機的時候她人都哆嗦了一下,光顧著給張繁枝收拾衣服,她自己的就全放在箱子里。
陳然看了她一眼,心想剛才心里夸獎她的話要不要收回來?
張主任看妻子忙前忙后做了許多菜,忍不住說道:“夠了吧,就咱四個人,吃不了多少。”
看這準備的架勢,要做八九個菜了,一點都不將就的那種。
這天氣越來越冷,要再多做一些,后面還沒做出來,前面都涼透了。
“多做點,陳然喜歡吃的,枝枝喜歡吃的,還有你,上次枝枝做飯你就說偏心沒你喜歡的,這次要不多做一點,你后面又得嚷嚷。”云姨瞥了丈夫一眼。
“害,我就是隨便說說,哪能當真。”張主任訕訕的說著。
都沒想妻子把這事兒記著了,他就順口說一說,也沒什么心思。
自己人什么脾氣,他還能不知道嗎。
云姨可不管他,邊忙著邊說道:“今天也是高興,以前覺得枝枝跟陳然就是偷著摸著的,跟小陶那兒都要瞞著,現在跟網上這樣公開,都不怕人看到了,而且枝枝合約到期以后就打算回這邊來,以后家里就熱鬧一些。”
“對了,你等會去拿酒出來,上次開的那一瓶都沒喝完,今天就喝一點,跟陳然一起喝。”
張主任意外啊,他都還沒提呢,原本打算等陳然來了再順水推舟的說,沒想到妻子先提了。
見他樂呵呵的樣子,云姨忍不住說道:“我也不是怕你喝酒,上次體檢的時候醫生怎么說了,不能貪杯,也盡量少抽煙,我還巴不得不管你嘞,那樣至少你身體好。”
“知道,知道,我也喝的少。”張主任嘿嘿笑著。
云姨又問道:“你今天去看了房子,那邊裝修怎么樣?”
“快了,等收尾了,還有家具要弄進去。”
“既然是新屋,這邊家具就不搬過去了,先留這邊,反正這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拆,一時半會沒有動靜。”云姨埋怨道:“當初騙咱們買了房,又不拆遷了。”
“沒事,好歹房價漲了不少,咱們也不虧,現在不正好要搬進去嗎。”張主任渾然不在意。
“等裝修好了就搬,枝枝名氣越來越大,住這邊不好了,小區管理不嚴格,不大方便了。”
“想到搬家還真有點舍不得,這是當年咱結婚的婚房,還是借錢買的,住了這么多年了。”張主任嘟囔幾句。
云姨倒是沒感覺,日子肯定是越過越好,搬家也是遲早的事情,她瞅了眼時間說道:“你撥個電話給陳然,問問到哪兒了。”
“應該快到了。”張主任說著,準備拿出手機撥電話,正巧聽到敲門聲,他樂道:“趕巧了,剛好來了。”
開了門,外面站著的不是張繁枝和陳然又是誰。
張繁枝挽著陳然的手,見到父親開門,才松開手進了門。
張主任見怪不怪,笑道:“剛說到你們,正準備打電話就到了。”
“回來了啊,先坐著,我馬上就做好。”云姨趕出來看了一眼,見到張繁枝身上穿得單薄,說道:“現在天氣冷了,多穿點衣服,人都瘦成這樣,也不耐凍。”
張繁枝哦了一聲,扭頭瞥了一眼陳然。
就剛才,陳然才說過類似的話。
陳然對她眨了眨眼,大家都是關心你,自然說的都差不多。
云姨又往后面看了一眼,才問道:“對了,這次就你一個人過來?小琴呢?”
“她有事走了。”
張繁枝說著,和陳然一起過來坐在沙發上。
“最近怎么都有事,我是覺得你合約要到期,以后就很難見面了,人家這些日子忙前忙后照顧你,怎么也得感謝一下。”云姨絮絮叨叨的說著。
張繁枝沒多說,只是嗯了一聲。
陳然心想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臨市,就跟枝枝和自己差不多,要真會留下來那才怪了。
吃飯的時候,張主任樂呵呵的給陳然倒上了酒。
他正要端著酒杯和陳然碰一個,張繁枝加了紅燒肉給他:“爸,吃肉。”
張主任受寵若驚啊,他女兒啥性格他清楚的很,這得多久沒給他夾菜了?
他連忙放下酒杯,吃著肉,心想女兒談了戀愛還真是長大了,自從跟陳然談了戀愛,這變化可是能看到的,以前她哪會這樣。
“枝枝懂事了。”張主任樂著說了一句,跟夸小孩子一樣,孩子再大,在父母眼里都是小孩。
他心里樂著,剛吃完肉,準備端起酒杯,見張繁枝又夾了紅燒肉過來。
張主任心想女兒果然是貼心小棉襖,再次吃了肉。
剛咽下去呢,還沒端起酒杯,張繁枝又夾了一坨過來。
嘶……
看著碗里晃晃悠悠的紅燒肉,張主任吸一口氣,覺得嗓子眼兒有點癢,再喜歡也架不住這樣吃的啊,他連忙說道:“枝枝啊,我上年紀了,肉得少吃。”
張繁枝哦了一聲,也沒說其他話。
張主任看女兒聽懂了,心里松了一口氣,把碗里的肉吃了。
這才剛完呢,他才動了喝酒的念頭,張繁枝直接夾了一個大茄子過來。
張主任仔細瞅了女兒一眼,算是明白了,好家伙,還說今天這么聽話,原來是不想讓自個兒喝酒啊!
也不對,那平時他喝酒的時候,枝枝她也沒什么動靜。
勸自己吃菜是假,怕自己跟陳然碰杯才是真的。
張主任那眉頭挑著,吸了一口氣,這女兒,當真親生的?
陳然跟旁邊一直看著,見張叔那有點瞪眼的樣子,有點忍不住想笑,他端起酒杯說道:“叔,聽說《召南焦點》獲得省里頒發的新聞獎項,這可真不容易,我敬您一杯。”
獲獎是真的,不過在上上周就獲獎了,也不只是獲得這么一個獎項,召南焦點全年拿了許多獎,省里都重點夸獎過好幾次,節目是為群眾做好事做實事兒的。
可這顯然不是重點。
張主任端起酒杯,當時就樂了,這女兒不親,可女婿親啊!
喝完一杯酒,陳然轉頭對張繁枝笑了笑,見她面無表情的樣子,忍不住露齒笑了笑。
那必須得喝酒,今晚上喝了酒才能有理由留下來。
雖然不喝酒留下來也沒什么,可陳然臉皮薄啊,總得找個理由。
同一時間,小琴也跟林帆在一起。
小琴問道:“今天怎么出來這么晚?”
她可是等了一會兒。
林帆滿臉歉意的說道:“劉婉瑩他爸媽在我家,被喊著陪他們坐了一會兒。”
聽到劉婉瑩,小琴原本還開心的小臉登時就僵了一下,“你爸媽還逼你跟婉瑩相親?”
林帆連忙搖頭說道:“沒了沒了,本來劉婉瑩跟我說,想讓我幫忙拖一段時間,我不樂意,而且,我還把我們的事兒給她說了。”
“什么?我們有什么事兒?你,你給她說了?”小琴臉登時紅的像個蘋果,說話結結巴巴的。
“你上次微信拉黑我的時候,我跟她要的聯系方式,這次也只是說比較中意你,其他沒講。”
“誰要你中意。”小琴又問道:“那她怎么說,有沒有生氣?”
“她能生什么氣,我和她本來就沒關系,她只是說你年齡這么小,肯定不會答應,讓我別白費力氣。”林帆嘿嘿笑著。
小琴臉色有點尷尬,當初在劉婉瑩相親之前,她是說過這話來這,畢竟22歲,肯定想著多瀟灑幾年。
林帆為了避免這個尷尬的話題,轉到陳然身上,“我就說當初你為什么陳老師陳老師的叫陳然,原來他還會寫歌。”
小琴連連點頭道:“那是,陳老師寫的歌可好聽了,你是不知道,很多人都對他贊不絕口,就拿我們公司來說,就非常想要陳老師寫的歌,并且出了高價錢想要買歌,陳老師都沒答應。”
“這么厲害的嗎?”林帆對這些不理解,卻聽出了厲害之處,問道:“既然是出高價錢,陳然為什么不答應?”
小琴說道:“因為公司當初對希云姐很差,陳老師對公司印象不好,他寧愿給其他人寫,都不愿意給公司寫。”
她說著一臉艷羨的說道:“陳老師對希云姐真的很好,非常好非常好,他們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個寫歌非常棒,一個唱歌很好聽,我感覺世界上沒人比他們更般配了。”
林帆心想陳然比自己想得還厲害,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學的。
不過聽到后面就有點不樂意了,問道:“他們是天造地設,那咱們呢?”
小琴頓了一下,本來想說什么關系都沒有,可見林帆一直看著,說這話肯定傷人了,就假裝不經意的說道:“一般般吧。”
瞧瞧這語氣,這表情,不愧是跟張繁枝常年相處的人,真有那么幾分精髓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