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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光陰的故事

  陳氏他們走后,林康平和子喜也從書房出來,子晴問道:“你跟小四說了些什么?”

  “能有什么?小四問我些西洋人的事情,還有船運的買賣,我都跟他細說了。”林康平說道。

  “姐,我是感嘆,你們成親也才十年,我姐夫能置下這一份家業,也不容易。還有,看著書睿他們幾個,就想起我們小的時候來,這時間過的真快,一眨眼,我都二十一了。”子喜嘆道。

  子晴一聽,自己來這個時空都二十年了,二十年,子晴的世界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個從豬圈里爬出來的小丫頭,有了疼愛自己的丈夫,有了一份不算薄的家業,如今有了五個兒女,哥哥弟弟也都成才了,可以說,最初子晴設定的夢想基本都實現了。

  子喜走后,子晴自己進了書房,取了一套筆墨紙硯,搬到了自己的內室炕桌上,鄭重地在扉頁上寫下了,《光陰的故事》五個大字,

  “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日的落陽,

  貧困無趣的童年年幼的我曾經無知地這么想,

  風車在四季輪回的風里天天地流轉,

親人們的關愛我在一年年的成長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每一個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淚的年少  遙遠的路程昨日的夢以及遠去的笑聲,

  再次見面的我們又經歷了多少的歷程,

不再是舊日熟悉的我有著舊日狂熱的夢也不是舊日熟悉的你有著依然的笑容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我們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憶的青春”

  子晴在第一頁寫下了這幾句稍作修改的歌詞,中間好像還有一段子晴記不清了。子晴正凝神運筆時,林康平走了進來。見子晴一本正經地用筆,林康平還有幾分驚訝,問道:“晴兒。你做什么呢?”

  子晴放下了筆,說道:“才剛聽了小四的話,才忽然想到。我來這里已經二十年了,二十年足以改變了很多,我想起了一首曾經唱過的歌,叫《光陰的故事》,我想把這些年的經歷寫成,書名就用《光陰的故事》。”

  “可是,你不是一向厭惡拿筆的么?”

  “可不。這幾句話,就花了我足足半個時辰,看來,寫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預備用十年的時間。慢慢寫完,等我們成親二十年的時候,我再把它拿出來,送給我的兒女們,讓他們看看,他們的娘,這一生,都做了些什么?”子晴說道。

  林康平接過子晴手里的本子,看了這幾句歌詞。問道:“這又是你們那里的歌?”

  “嗯,我曾經還蠻喜歡的,可惜,大部分記不住了。不過說到唱歌,他還有一首《童年》,改天我教給孩子們唱。我總覺得孩子們能玩的東西太少了,這么小的孩子,成天只念那些之乎者也,都給我兒子念老了。”子晴抱怨道。

  “你不是一直有教孩子們玩游戲么?說實在的,我都有些羨慕兒子們,有你這樣一個娘親,才能有這么歡快的幼年時光。”林康平抱著子晴說道。

  “對了,小四到底打算怎么讓大毛空歡喜一場呀?”子晴忽然想到剛才沒問出口的問題。

  “還能怎么樣?讓女方嫁不成,這個應該不難。你就別操心了,還有我呢,橫豎壞不了小四的名聲。”

  這時,書睿幾個抱著嫣然進門了,子晴忙把東西收拾好,陪著孩子們說笑。

  “娘,小舅舅說,娘教的《讀書郎》兒歌,他也學會了,說一聽這個,就想起來他小的時候,也和我們這般大的時候,背著娘給他做的書包去學堂的日子。”書彥蹦著說道。

  子晴聽了摸摸書彥的頭,夸道:“我們書彥好厲害,都會教舅舅唱歌了,舅舅還說什么了?”

  “娘,小舅舅說了,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囑咐我們好好聽娘的話,將來做個有出息的人。”書睿說道。

  “說到這個,娘教你們唱一個‘一寸光陰一寸金,先生說過,寸金難買寸光陰。。。’”子晴哼哼了幾句,也是歌詞記不全。

  “娘,為什么你唱歌跟別人不一樣?我見你哄弟弟妹妹睡覺,唱的跟外婆的不一樣。”書睿問道。

  “娘也就是瞎哼哼,哪里會正經唱?你見過娘唱的那一首歌,不是只有幾句歌詞么?再多了,娘可不會。”子晴糊弄道。

  “那倒也是。不過,娘已經很厲害了,永松表哥說二舅娘唱的歌,一點都不好學。”書彥說道。

  “好了,好了,該吃晚飯了,咱們出去吧。”林康平替子晴解圍。

  飯后,子喜依言過來,纏著林康平講西洋人的火槍和其他武器,到底和大風國有什么不一樣的,子晴則帶著嫣然,和書睿幾個也跟著在書房旁聽。

  “說到這個,咱們的老祖宗發明了火藥,可是只會拿來了造焰火,這個武器,咱們還真沒有,你這一說,我倒是有點憂慮了,這萬一洋人哪天看咱們不順眼了,或者相中了咱們的國土,真要發生戰爭,咱們可就吃虧了。”子晴說道。

  子晴可沒有忘記,清朝的閉關自守帶來了什么,以前是隔得太遠,有些話不好說,如今子喜既然在戶部當值,能提醒的子晴還是想提醒一二。

  “姐,你說的有道理,我也是這么想的,雖然咱們大風朝建立一百多年,一直跟各國友好往來,還沒有過大規模的戰爭。可是,什么事情,還是有備無患的好,不然,到時一個措手不及,咱們只能被動等著挨打。所以,我才會找姐夫來問些西洋人的先進技術都有些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見識過他們的洋槍、手雷,玻璃制品,對了,還有洋布,我聽說,他們的棉布比咱們的便宜些,因為他們的織布機比咱們的先進,我接手過約翰手里的一批布,跟咱們的比起來,既經用又便宜。”林康平說道。

  “那姐夫有沒有考慮從西洋人手里買幾臺織布機過來看看,看看我們還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姐夫這一說,我倒是有些想去國外轉一圈,看看,他們究竟比我們強在哪里?”子喜嘆道。

  “這個,我可做不了主,你姐連我都不讓去呢。”林康平說道。

  子喜說畢和林康平討論哪些手工業是可以鼓勵農民做的,哪里的瓷器粉質更細膩,釉面更光滑,地域不同,喜歡的茶葉也不同,哪些絲織品更能受到洋人的青睞等等,子晴見自己不大懂這些,便抱了嫣然進屋休息了。

  第二天,孩子們進了學堂,子晴陪著子喜他們還有沈氏幾個去安州看望何氏,何氏這一年基本都住在了安州,沈建仁的那兩個兒子也都把家搬了過來,老大跟沈建仁住,老三在附近置了房子。還有,沈建山的兩個兒子也是在安州安家的,時不時地過來看看何氏,何氏如今已是七十八高齡,五世同堂了。

  子晴幾個到的時候,正碰上沈建仁家的大媳婦王氏買菜回來,見了子晴幾個,忙不迭把大家迎進去,放下籃子,一邊拉著沈氏的手熱情地說道:“姑母來了,快請進。”一邊拉著傅氏的手笑道:“四弟妹可真是稀客,只是表嫂家沒什么好招待的,來來來,好歹看在你娘的份上,留下來吃頓便飯,也是我們的榮耀了。”

  子晴見這話說的有些不倫不類,說實在的,小舅家的三個媳婦,子晴真心不大喜歡的王氏的性格,跟秋玉有些相似,所不同的是王氏比秋玉更會來事會說話,還有就是小舅娘厲害,能壓制住她。

  這不,見了外面的動靜,小舅娘趕忙出來了,聽見了王氏的話,說道:“都是我的外甥外甥媳婦,能進舅娘的門,就是舅娘的親人,孩子們還能嫌棄他舅娘家窮不成?來來,才剛你們外婆還念叨著,想看看你們呢,可巧你們就來了。”

  子晴幾個進了堂屋,何氏沒在堂屋,自己拎了個小火籃,坐在屋子里,王氏的小女兒正陪著老太太說話呢。

  子喜遠道歸來,見了何氏,拉著傅氏要給何氏磕頭行禮,王氏在一旁說道:“哎呀,等著我預備蒲團去,仔細身上衣服弄臟了。”

  子喜忙道:“沒關系的。”

  說話間王氏已經把蒲團找來了,笑道:“還是咱阿婆有福氣,表弟可是京城的官員,平日里也就跪跪皇帝什么的,阿婆做夢都得笑醒的,有這么出息的外孫。”

  子喜行過禮,把禮物拿出來,一頂保暖的狐貍皮帽子和一雙鹿皮短靴,還有傅氏親手縫制的一套衣服,何氏接過禮物,笑道:“這帽子和鞋外婆都喜歡,只是以后不可浪費了,外婆的衣服多的是,你們每年都給外婆做新的,我一個老太婆了,哪里穿得了,你們能來看外婆,外婆呀,就比吃了蜜糖還甜。”

  正說著,沈建仁回來了,他如今也不做什么事,燒餅鋪子交給三兒子打理,他只是時不時過去看一眼。大兒子在傅家的幫助下,進了官衙仍是做一個庫房的衙役,每個兒子一年孝敬他些銀兩,日子也過得不錯。

  沈建仁見了沈氏,說道:“春玉家那個大毛,這回可真要走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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