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方正的話,吳明瞳孔猛然緊縮,沉聲道“方正你竟然能找到這里來”
方正冷笑,正要說話。
迎面吳明卻掌中卻突然一道亮光乍現刀罡凜冽,直襲而來 他的震驚,竟不過是轉移方正的注意力而已。
此時吳明腰間長刀已于瞬間出鞘,筆直的唐刀,與流蘇頗有幾分相似,只是刀氣更為凜冽,已升到威能更強的刀罡層次。
快到不可思議。
眨眼間連躲避都來不及。
若非神識一直凝結在他身上。
方正抬手。
厚土咒符咒撕裂,化為一道黃色光芒,罩在身前。
呯的一聲輕響。
黃色的厚重靈氣四濺,可抵擋煉氣期修士任意一擊的厚土咒,就這么在對方一刀之下,轟然破碎,殘余刀氣去勢不減,仍是襲方正。
方正卻也借機取得了機會。
最為熟悉的掌心雷在掌間凝結,直接將殘余刀罡泯滅,剩余白雷在天空中帶起陣陣灼熱光輝,直飛吳明。
吳明微微側身,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的白雷,就那么擦著他的肩膀,被他輕巧的避了過去,這般的清淡描寫,近若毫厘的舉重若輕 還是第一次,掌心雷這般發動迅捷的法術,竟然這般輕而易舉的便被人避了過去。
方正心頭微震,本來還想跟他說上幾句,以錄音筆錄下對方的罪證卻沒想到他見到自己,竟是這般的果敢果斷直接便痛下殺手 既然如此,手下留情那不過是找死了。
方正身影迅速后撤如意水煙羅迅速罩在身周,掌心掐出法訣,厚土咒再度籠罩身周。
白飛劍化作一道流光,直朝著吳明襲去以神識心念操控,速度之快絲毫不遜色于吳明刀罡,甚至于更多了幾分靈巧之感吳明的刀再如何凜冽,終究有著手臂的支撐,是支撐,亦是束縛 而方正的飛劍,無聲無息,不受任何束縛。
飛劍蘊含強大真元,夾雜凜冽破空之聲。
吳明身軀一緊渾身上下寒毛盡都炸起。
明明沖過來的只是一柄飛劍,但給他的感覺,卻仿佛一只史前兇獸朝著自己撕咬而來,那讓人心神懼寒的兇煞之氣。
那是已存在了千萬年的兇煞蒼涼之氣 一時間,他全身竟忍不住僵直了。
眼看飛劍距離越來越近,吳明口中猛然噴出一截殷紅的血霧。
借咬破舌頭的劇痛,擺脫那氣勢的壓迫。
他同樣閃身躲開飛劍襲擊,縱身向著方正沖去,刀刃用力一斬,盡都斬在了血霧之上。
赤紅刀罡,鋒芒更甚,借主人之血增強己身,直朝著方正飛襲而去但在有了防備的方正面前,卻已不是那般無法躲避。
駕馭如意水煙羅飛在空中,方正不敢試探如意水煙羅的防護能力,剛剛厚土咒都擋不住對方一刀之威。
若是傷了自己的如意水煙羅,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他縱身向身后斜方撤退避開血色刀罡。
白飛劍卻在與吳明擦肩而過的同時,迅速掉轉方向,直襲他的心口。
吳明瞳孔已縮成針眼大小,顯是十分震驚,哪想的到這如暗器一般的武器竟然還有掉轉方向之能。
眼看便要被飛劍穿心而過。
吳明臨時撤力,橫刀于胸前,化刀為盾 呯的一聲脆響。
伴隨著一塊碎刃飛上天空。
在吳明那震驚的目光中,跟隨他多年的刀刃竟然就那么生生被飛劍嘣出了一個口子。
他臨危應變,借機屈指一彈。
碎刃同樣化作流光,正撞在飛劍刃尖之上,碎刃就那么被白飛劍的鋒芒給消彌于無形之中,但那股絕強力量,卻也將白飛劍生生磕飛了出去而他本人則借力在那古柏樹上用力一踏,縱身向著天空中的方正沖去 “既然都找來了這里,那我便容不得你了”
他終于張嘴,說出的,卻仿佛死之宣告一般。
就算方正飛在空中,就算他于空中不便轉體他竟然仍然主動出擊。
而方正早已經蓄勢待發。
指間掐出玄妙法訣。
灼熱熊熊青炎化作火龍,向著下方焚燒而去 火焰襲來,吳明卻絲毫不慌,去勢不減,只以長刀護在身周,凌空斬出數刀刀罡凜冽,宛若真空,直接在那熾熱青焰中間開出了一個狹窄的入口。
他整個人縮成一團,生生從青焰中間穿過。
身后青焰落地,轟鳴的劇烈爆炸聲響起但他卻絲毫不傷,距離方正已經近在咫尺 甚至于連白飛劍都追之不及了。
近距離之下,方正能清楚看到他眼底那兇悍的殺機必殺之機果然厲害啊 方正心頭暗暗驚嘆要知道,他以飛劍出手,甚至無需動用法術,便可輕而易舉的將趙武這等武師玩弄于鼓掌之中。
但面對這吳明。
自己縱然占盡了對方不了解自己實力的便宜,竟然仍然被逼至被動之勢。
他臨危不懼,直接信手甩出了十余張百元大鈔 紅色的鈔票于空中飛舞。
終于讓吳明忍不住臉露錯愕神色,不明白為什么方正會突然搞這么一出。
可隨著鈔票甩出,周遭靈氣猛然變的急劇不穩隨即,轟鳴爆炸開來。
青色的火焰伴隨著灼熱的白雷,在空中宛若煙花絢爛。
而方正的身影更是化作三道,分別向著東南西三個不同的方向飛竄而去,已是盡都避開了戰斗范圍吳明長刀松手,在腳下剛剛裂痕處用力一踏整個人已經躍出了爆炸范圍,而長刀在他一踏之下,頓時碎裂,化做刀柄、刀刃和刀尖三截,分別向著三個方正分襲而去 其中兩道紛紛中刀。
化作虛影消散唯獨真身再難躲開斷刃襲擊。
只是刺在方正身前,卻仿佛刺在一面無形的盾牌之上。
刀刃不住的向里竄動,卻終究去勢盡竭,無力的墜落而去。
吳明墜落而下震驚的看著方正。
第一次,他眼底終于浮現驚駭神色。
顯然,他想不到這方正詭異手段竟然如此繁多,連自己犧牲武器的一擊,竟然也殺不了他。
這到底是什么詭異的防護手段 眼見身后白飛劍再度追襲而來。
他自腰間摸出了一柄短刃,用力斬在飛劍之上隨即只覺一股兇煞之氣順著兵刃交接之處,侵襲手臂而來。
咬牙,心知不能硬拼,當下只能借勢遠遠遁開。
而飛劍去勢不休,仍然向著吳明襲去 方正輕輕噓了口氣,心有余悸的看著那墜落而下的刀刃也就是兩道惑亂符分散了他的力量,不然恐怕得如意水煙羅加上厚土咒,才能勉強擋上他的一擊了。
這吳明,竟然強到了這般地步。
難怪流蘇對他如此慎重。
看著他落于地面之上,不再與白飛劍硬碰硬,而是輕巧閃避,白飛劍隨心而動,可當他落于大地之上,騰挪便捷,飛劍竟完全傷不得他分毫。
而他明顯還有余力,目光更是灼灼的盯著自己。
顯然,在尋找合適的良機殺死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會飛如果不是自己提前做了那么多準備,就算自己是修仙者,剛剛那一串兔起鶻落般的襲擊,也足可要了自己的小命 實力的差距當真不小。
自己縱然能以完全超出他想象之外的攻擊驚他一跳,但他也能瞬間尋找到合適的應對之法 就這么一瞬間的功夫自己已經底牌盡出。
但他卻明顯還留有余力,只是顧忌自己能夠飛行,所以未曾展現而已。
自己沒有估錯。
他的實力,確實遠在自己之上,甚至,遠在流蘇之上。
如果剛剛與他交手的是流蘇,說不得,她已經喪命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