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世界!
蜀山派。
玄天大殿之上。
這一日里,迎來了極其罕見的貴客。
各大正道宗門盡都來訪,這些人實力相近,身份等同…是以一見面氣氛便顯的極其熱烈。
“哈哈哈哈,玄機老友,四十余年不見了,上次見面之時,你還僅僅只是一位凝實修士,不想如今數十年的時光,你卻是進步如飛一般,已是煉真修士不提,更連那第一云端都敗在你的手里!果然了不得,煉真修士之中,當以你為尊了”
玄機呵呵笑著迎了上去,笑道:“任壽道兄謬贊了,任道兄當年誅東海三邪修之時,實力之強,我輩修士望塵莫及,如今自更是萬萬無法比擬,道兄還是快莫要抬舉小弟了。”
“正直道兄,多年不見,你仍然如此正氣凜然啊。”
“比不得流亭仙子風姿綽約啊,一別三十余年,只有仙子竟是半點容顏不變,比起來,我們都已經垂垂老矣啦,仙子似乎比我還大上不少吧,看起來,竟仿佛是我的小妹子一般了……”
“哼,你到現在都還得不到云海妹妹的芳心真不是沒有原因的,正直,你這張嘴……如果你是我門下弟子,我撕爛你的嘴信不信!”
流亭仙子忍不住撇了撇嘴,夸就夸吧,還非得加上那么一句比你還大上不少吧。
是在說我裝嫩么?
靈氣衰竭。
修為越高,越是受影響深重。
他們修為極高,若是輕易與人爭斗,很容易導致修為掉落。
因此,這些正道掌教宗主們,皆是約束門下弟子,輕易不再出門。
而似仙武會盟這等整個正道都參與的盛會,已是足足數十年未曾舉辦過了。
“蜀山派靈氣倒是充裕的很,看來在此方地界爭斗,就算落敗,也不至于有修為掉落之虞!”
峨眉掌門任壽,外表看來慈眉善目,從年齡來說,幾乎可算是整個同輩之中最大,亦是實力最強之人!
而這次仙武會盟,也是他發起的,只是正巧輪到了在蜀山之上舉辦。
或者說,他利用了這次仙武會盟堂而皇之的來到了這蜀山之上,而他的提議,自然也得到了所有別有用心的正道宗門的贊同。
這一日里。
玄天大殿之上。
多出了數百名陌生弟子的面容……且這些弟子們皆是神蘊內斂,眼含靈光,儼然修為不俗。
看的出來,他們俱都是各大宗門的優異弟子。
以一件靈器法寶天龍斬為獎勵,哪怕別有用心,但靈器級別的法寶,也足夠讓這些弟子們奮力爭奪一番,若是能成,也可算是意外收獲。
而且在蜀山這等靈氣充裕之地,爭斗既可增加弟子實戰經驗,又可借機窺伺其他宗門這些年來的發展程度,可說是一舉數得。
須知正道諸多宗門,若論綜合實力,當以昆侖為尊。
而昆侖高高在上,素來不太與其他宗門來往,儼然隱世宗門。
而緊隨其后,便是蜀山與峨眉!
蜀山與峨眉明爭暗斗多年,但其他宗門也是不遑多讓,如御獸閣等宗門,都想取而代之……
魔道被滅,正道勢大,已是徹底凌駕于邪宗之上,內部的紛爭苗頭,自然也就暴露出來了。
就如現在,各大宗門掌教宗主皆是熟識,寒暄客套,看來好不親熱,但事實上,內里蘊含著的刀光劍影,卻是任誰也能看的出來。
“來,我為諸位介紹一下我蜀山之上的骨干棟梁!”
玄機笑著引眾宗主長老進入玄天大殿之內,笑道:“這位是我一元峰峰主薛杏林,想來諸位師兄師妹該不陌生吧。”
“確實,薛師弟可是舊相識了。”
任壽目光灼灼的打量薛杏林,眼底猛然乍現神光,驚道:“薛師弟竟然突破煉真境界了?!”
其他幾名宗主聞言,臉色亦皆是微微一變。
要知道……薛杏林年歲不小,他們自是聽說過。
乃是蜀山之上煉丹第一人。
丹修修為與煉丹技藝息息相關,他既能突破煉真,難道說,是煉制了什么天地神丹不成?
有這薛杏林在,蜀山實力豈非又是大進?
如此想著,眾人心頭皆是微沉。
雖然明面上是兄弟宗門,但就算是親兄弟也難免競爭……何況如今這方天地,好東西你多些,我便要少些。
蜀山派太強,可未必是好事啊。
“這位是我雙神峰峰主柳白!”
“呵呵,久仰久仰。”
“柳師弟,可還記得我么?”
正元宗長老正氣真人已是呵呵笑著打起了招呼。
柳白笑道:“正氣兄,好久不見,不想多年過去,你修為竟精深到這般地步,這回我可讓你比下去了!”
兩人客套幾句。
玄機繼續介紹。
其實嚴格說來,修仙界雖不小,但也不大……大家皆是或聽其名,或見其人。
所謂介紹,也不過是禮儀而已。
只是當玄機說道:“這位是我蜀山派九脈峰峰主云芷清,年紀輕輕,卻已是凝實之境,未來二十年之內,必入煉真!”
這話說的,對其資質已是極其贊譽。
眾人臉色微變。
既感震驚于蜀山派確實是人才輩出,更驚詫于……
在其他峰主身后,皆站著幾名弟子,亦是修為不俗,大多都在洞虛筑基境界,顯然是這次仙武會盟的參與者。
可唯獨在這云芷清的身后。
只站著一名怯生生的小姑娘,相貌倒是清麗無比,修為卻不算高絕……僅僅只是煉氣境界,不過觀她身周靈氣波動,不夠醇厚,顯然入門未久。
看來,也是一名天資絕佳之輩。
“這位便是傳說中的那位仙玄之體的師父?”
正直真人目光定定的打量著云芷清,并未隱瞞自己已經知曉仙玄之體的事實。
那這姑娘就是……
他搖了搖頭,不像。
這姑娘天資自是不俗,但并未由內而外散發靈氣輕靈,絕非仙玄之體。
看來,這玄機果然不會輕易讓這仙玄之體參加仙武會盟。
而流亭仙子已經上前一步,笑道:“好俊的姑娘,不想年紀輕輕,竟是如此出色……只是九脈峰怎的人丁如此稀少?而且如此陰盛陽衰,莫不是沒有男弟子么?”
“其實倒是還有一位男弟子來著。”
玄機笑道:“只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姚瑾莘,她家中老父病逝,為人子女,自當回去守孝,所以我便讓他們一起下山去了,待得守孝三年之后,自當歸來。”
他嘆道:“我也知道,諸位師兄前來,恐怕是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仙玄之體究竟是如何神奇,奈何事情委實不巧的很,生老病死,這就算是我等修仙者也難以違背的天地人倫,如何奈何?只能讓諸位師兄白跑一趟了……不過我蜀山派可不是僅僅只有仙玄之體,其他弟子亦是極其出眾,自不會讓諸位師兄失望。”
這話一出。
眾人皆是無語。
任壽更是皺眉,道:“賢侄女兒我自是見過,她老父病逝,此事讓人唏噓,可這事兒關那仙玄之體什么事了?他也跟著去湊這個熱鬧?”
“哦,諸位可能有所不知。”
玄機道:“那仙玄之體的弟子,與我那弟子倒是相當合的來,兩人情投意合,所以我便做主,與我那弟子的父親商議之后,為她二人定下了婚約,唉……阿莘的父親很是喜歡這孩子,更為他二人提前定下了婚期,想看他二人結為連理,可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他竟早早的去了,這兩個孩子雖未成婚,但他們也自當前去一盡孝道,這可委實是……不巧的很吶!”
說著,他也是忍不住長吁短嘆,仿佛自己失去了一位至交好友,實在不忍兩位晚輩不去盡孝道一般。
這話一出。
蜀山九峰,眾人皆是滿臉無語。
連帶著云芷清也是一怔,看著玄機的眼神里已是帶上了幾分不敢置信。
此時此刻,在面前這一派溫文爾雅的玄機,那笑的恬淡的面容,竟有幾分……厚顏無恥的感覺!
這瞎話都敢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