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返里蜀山!
玄機早已經等待多時,聊及正事,他微笑道:“你不用擔心,我一直都在這里,你如果有什么不解之處,盡可以詢問我,但你已經是個獨立的修士了,很多事情,應該想著自己單獨解決了。”
“是。”
方正應了一聲。
玄機說的也在理,不過是低階功法而已,所能修至的極限便是洞虛之境,而方正如今已經快要突破洞虛境界的極限,理論上來說,修煉就是修煉一千年,也別想超越方正如今的境地。
萬無一失。
如果再加上舍心印,更是完美的搭配了。
方正如今可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基礎知識匱乏無比的修士了。
隨著當初蜀山藏書閣的書籍對他不再設防,這是歷代蜀山眾弟子中,包括姚瑾莘這下代掌教都不曾得到過的特殊待遇。
而他當初更是意欲將其中大半合適的功法都搬到明宗里去。
謄抄自然需要親自閱讀理解才行。
那一段時間里,方正陪在乾老的身邊,認真的翻閱每一本書籍,如遇不懂之處,便詢問乾老,乾老乃是化神道人,解釋起這些低級的問題自然是深入淺出。
雖只數月,卻可比尋常修士數十年的底蘊。
如今方正的積累,比之尋常同級的修士,已經豐富了太多太多。
理解了無數先賢所遺留的真知灼見,就像玄機說的那樣,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修士了,該學著依靠自己了。
再說,還有玄機在側呢,若真有什么不妥之處,他自會指出,從這點來看玄機真的就好像一個爸爸了,放任孩子自己走路,但卻還在旁邊小心的護持著生怕他摔倒。
好丈人,以后我一定多多憐愛師姐,以此來報答你。
方正心頭感激的想道。
接下來的時間里,方正幾乎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了功法之上。
舍心印也好,也好,他都熟的很,只是將一項術法融于功法之內,并非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舍心印須得將自身真元注入對方體內。
但如果將功法普及開來的話,這顯然就是行不通的了。
那么,只能讓這真元自行誕生,且能與自己體內的真元形成共鳴,通過共鳴來達成一樣的效果。
方正目前是這樣的想法……而對于他的想法,玄機也表示了肯定。
而事實上,修改功法雖不簡單,但也并沒有方正所想的那般復雜艱難,當功法真正完成之時,他竟忍不住生出了一種……啊,也不過如此的感覺。
玄機爸爸說的對,很多時候,真的不是我做不好,而是已經習慣了依賴,所以不想自己去做。
“多謝掌教。”
方正滿是感激的說道。
“去吧,記得,莫要耽擱了與阿莘的婚事。”
玄機呵呵笑了起來。
“是。”
方正應了一聲,在這里蜀山經過幾天的揮霍,距離婚期可是沒幾天時間了。
而玄機此時還以為方正為此事心頭猶還有些委屈之感呢,畢竟莫名其妙的就被安排了婚事,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婚了。
可惜他哪里知道。
就算本來沒那心思,但當真有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被丟到了自己的懷里……
方正怎么可能會客氣?
倒不如說對于這樁婚事,他也已經喜聞樂見的很了。
當下,方正心滿意足的回去休息去了。
一覺醒來,已是出現在了另外一個荒界。
潛淵基地。
在方正休息的時間里,孫原和謝思南等人已經商討了整整一夜,想要商討出一個切實的營救之法,圍魏救趙、聲東擊西等等諸多辦法都想過,但想想現在這個環境,很可能這些計劃根本鋪張不開。
潛淵的任務極其重要,為了營救同僚,全員冒險并無不可,但全員赴死那就太過得不償失了。
當方正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流蘇正在慢慢的喝著水。
她倒是不急,知道鐘小云的性命沒有危險就夠了,反正她是肯定要出手營救的,既注定了要出手,反而不必太過糾結憂慮了。
而孫原則和劉震吵的熱火朝天。
顯然,劉震想要全員出動,干一票大的……不僅要救人出來,更要狠狠的捅上荒界一刀,這趟流蘇和方正過來,他們得以聽聞暗盟在人類世界搞風搞雨,比起來,他們潛淵就未免有些太過保守了。
怎么能被后輩們比下去呢?
而孫原則認為環境不同,他們身處荒界,比荒人在元星更為兇險,冒不起太大的風險,這趟救人貴精不貴多,說白了到底還是他們夫妻的失誤,怎能連累同僚性命,若真不能成,大不了他們夫妻死在一起就是了。
但這個說法,卻是連最為穩重的謝思南都皺眉了。
他看的出來,孫原恐怕已經是存了死志……
“其實,我也許有辦法也說不定,如果順利的話,雖不能說兵不血刃,但最起碼也能將傷亡降到最低就把人給救出來。”
方正說道。
“什么?!”
幾人同時訝異的看向了方正。
尤其流蘇,眼底閃過一抹異彩。
她突然感覺方正真的好像無所不能一般。
謝思南正色問道:“什么辦法?”
“眼下還沒有把握,須得實驗一番才行,我得進城一趟。”
方正嘆了口氣,可惜如意水煙羅給了流曉夢,被那丫頭當絲襪給穿了。
不然的話,拿這東西改變面容躲過通緝,豈不是方便很多。
但這也不算多么難的事情,他如今煉器的能力雖然并未有太大提升,但只是煉制一樣可以改變面容的法寶的話,也不需要多么高級。
唯獨材料問題……
方正問道:“對了,你們有云荇軟泥嗎?就是一種軟綿綿的泥巴,顏色是白色,如果沒有的話,蘊含靈氣的泥也不是不行。”
孫原問道:“你說的是不是那種捂在傷口上,可以迅速止血的泥?”
“有嗎?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方正微笑起來,說道:“而且我這還有一張藥方,你們幫我湊齊,到時候,我可以煉制一些免疫荒人毒血的藥來!”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面色驚變。
荒人毒血……免疫……
劉震喝道:“我這就去辦。”
說罷,急匆匆的離開了,沒有人比他們這些潛淵之人更清楚免疫荒人毒血有多么重要了,要知道,荒人們分辨舊人與人類的方法,可就是他們體內的毒血來著。
時間緊迫,祛荒丹倒是不急著煉制,先煉制可遮掩面容的法寶為上。
而只是煉制一件都最高也不超過寶器的法寶,除了改變容貌之外不需要有別的功能,方正好歹也是煉制過上品靈器的人,雖是借助天地洪爐之威,但自身感悟也是在的。
那充滿了濃郁靈氣的云荇軟泥,更是品質上佳,中間無波無折,兩個小時后,流蘇已經愛不釋手的捧著一小團近乎透明的軟泥,聽著方正的吩咐,將之輕輕覆在臉上。
那本來嬌俏的面容已是變的內斂了許多。
連帶著方正也將云泥覆在面上,變作了平平無奇的模樣,笑道:“這樣的話,咱們進城就不是問題了。”
通緝……簡直可笑,竟然想著通緝一個修士。
我已經不想再笑話你們的愚蠢了。
流蘇問道:“進城做什么?”
“當然是做一個實驗了。”
方正微笑道:“只要實驗能成功,到時候救人便不難了,如果順利的話,甚至能給荒界狠狠的捅上一刀,讓他們徹底傷筋動骨也說不定。”
“實驗?”
謝思南皺眉,感覺方正是不是太過小看了這些荒界之人了,雖然行為舉止表現的很是凝重,但言談之間,卻儼然一副談笑間,我可讓荒人覆滅的自如從容。
可惜他哪里知道,輕視荒人,這可是蜀山自玄機以下流傳下來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