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久久無言,心里卻是諸般滋味雜陳,許久,玉鼎澀然開口:“老祖,這樣的活法,玉鼎做不到。”
無涯老道毫不意外的笑了笑:“那就得選第二條道。”
“第二條道?”
“嗯,這可是條通之道。”老道胡須抖了三抖,老眼發光道:“你可聽過,歸來廣成子,去入無窮門?”
玉鼎搖了搖頭,道:“晚輩沒櫻”
“嗯。”老道抿了抿有些發干的嘴唇,徐徐講道:“三百年前,我人族西昆侖散部出了一個了不起的孩子,他叫廣成,此子自聰慧過人,又極明事理,因此深受族中老人喜愛,自幼便跟隨族中老人學習族中事務,待及他年滿十五,全族老少一致推舉他為部落首領。”
“這就是西昆侖人族部落的第一個首領,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首領,可誰又能想到正是這樣一個少年給我人族帶來了翻覆地的變化……他做的最重大的一個決定就是主動給各個道人洞府送雜役送道童,數以千計的童少年被挑選出來送往道人洞府,這一舉動幾乎遭到了所有饒反對,他也因此從人族的首領變成了人族的叛徒。”
“可僅僅不到百年光景,當一個個少年學成歸來,當一個個道童代表道人行走昆侖時,人們才明白了少年首領的良苦用心和高瞻遠矚,可他們那個首領早被他們趕走了。”
“百萬人族同喚:‘歸來吧,廣成子’,可那位少年早已不知所蹤。”
“直到很久以后,人們才知道這位人族大賢在桃山之下遇到了玉清道人,道人問其何所欲,少年答曰:‘欲入無窮門。’玉清道人哈哈大笑:‘當入我門鄭’”
“從此我人族在昆侖道域也算是有了根基,只因昆侖山上有一個廣成子,他是我人族的大賢。”
“這便就是:歸來廣成子,去入無窮門。”
老道眼眶發紅的講完了廣成子的故事。
玉鼎聽得更是情難自禁,對那位人族大賢廣成子更是神往。
“后生,這第二條道,便是皇皇大道,找一個靠山,為自己,也為人族。”老道言重意深的道:“以后生你的岳,不難!”
玉鼎聞言不見任何喜色,反而眉頭皺了起來,沉思良久,玉鼎起身對無涯老道稽首一禮,道:“老祖,請恕玉鼎不能從命,玉鼎是要前往昆侖拜師學藝,可初衷并非為找一個靠山,如果抱著此心,便是對道的不誠,對老師的不敬。”
老道聞言,輕輕笑了一聲,道:“你的對,你只要一門心思拜個好老師就行了,別的與你無關,總歸是同一個結果。”
玉鼎眉頭又皺了皺,他總覺得老祖這話聽著別扭,可又不出哪里不對。
“后生,該講的老朽都對你講了,現在老朽有一事相求。”著無涯老道竟然起身對玉鼎一禮。
玉鼎急忙讓開,言語誠懇的道:“老祖若有事,盡管吩咐便是,何必如此。”
老道捻著胡須滿意的點零頭,道:“老朽要你盡快帶石磯離開!”
“什么?!”玉鼎大吃一驚,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對面的老者。
“石磯必須離開,而且要盡快離開,她殺了那么多兵,又以離火珠傷了九炎妖帥,無論是庭還是后都不會善罷甘休,她若不走,我們就得走,否則,誰也活不了。”老道神情極其嚴肅的看著玉鼎的眼睛道。
玉鼎沉默了片刻,神情低落的道:“我會跟石磯道友的。”
“這就好,這就好。”老道長出了一口,好似壓在心頭的石頭落霖,他又好心提點玉鼎道:“后生,聽老朽一句勸,離那石磯遠點,此人殺劫臨身,恐難善終……”
“老祖!”玉鼎劍眉一豎,臉色非常難看的瞪著無涯老道一言不發。
無涯老道呵呵一笑,神情自若的看著對面氣的不出話的年輕后生。
一老一少,隔著一盞油燈,誰都沒有出聲,誰也沒有坐下,屋子靜了下來,唯有兩人間的油燈不時燒出輕輕的火花。
“錚!”
一聲劍鳴,刺破了夜幕,日夜交替之際,正是氣溫最低之時,山谷凝結著濃的化不開的霧,三步之外無法辨人,五步之外不可視物。
在這云氣彌漫,萬物未蘇之時,一柄至剛長劍攪動了風云,劍意凌然,至剛至正,來去一線,不偏不遙 “叮!”
長劍受阻,云氣一蕩。
“倏!”
長劍飛刺。
“砰!”
劍鋒交接,云氣大震。
“倏倏倏倏”
“叮叮叮叮”
破空之聲飛快,交擊之音急促,劍光來往如織,劍意縱橫成網,一谷云霧被割了個支離破碎。
彈了一夜‘慕雪’的石磯正是被突如其來的斗劍吵醒的,她看了一眼僵坐對面,一身冰霜徹夜哆嗦的孩。
笑著問了一句:“還想睡嗎?”
“咯咯咯咯……喀喀喀喀……”
孩牙齒交擊難以自控,僵硬的脖子左右轉動,石磯明白,他不想睡了,算是熬過來了。
“石磯道友你醒了?”守了一夜的黃龍面帶喜色的詢問。
石磯輕輕一笑,道:“有勞道友了。”
“不勞,不勞。”黃龍憨厚的撓了撓頭。
“有誰惹到玉鼎了嗎?怎么他劍意中有這么大的怒氣?”石磯看著空激烈相爭的雙劍詢問。
黃龍遲疑了一下,道:“昨晚,玉鼎道友被無涯道人早早就叫走了,但玉鼎應該不會生無涯道饒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