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氣東來,天湛藍。
一聲龍吟,驚斗牛。
廬篷內南極道人壽眉跳動,他怎么會來?
不僅南極仙翁沒想到,便是元始天尊也沒想到。
“南極,出來見我!”
聲如海潮,氣如虹,一聲喝出搖穹廬。
南極仙翁嘆息一聲,起身與眾仙出廬篷,來到陣前見多寶。
“道兄怎么來了?”南極道人稽首。
多寶道人冷哼一聲,“該是貧道問你才是。”
多寶一點也不客氣,不曾給南極道人好臉色。
南極道人沉默了片刻,道:“道兄當明天意才是。”
“我知不知天意,與你南極以大欺小有關嗎?”多寶言辭犀利,挑明問題。
南極道人無言以對,以他闡教掌教大弟子的身份確實不該來,便是燃燈副教主也不該來,但,不來又如何?
有些話沒法說,自家的事自家知道,老師愛惜羽毛,本不曾想讓他來,但燃燈副教主受困,他不來,誰來?
多寶道人多少能猜出南極仙翁的為難之處,他聲音稍稍和緩道:“你若就此離去,貧道也不作多留。”
南極苦笑搖頭,但不曾說他是奉了師命。
有些鍋他自己背著就好。
多寶盯著南極道人看了一會,道:“既然如此,貧道卻需與道友做過一場。”
南極道人點頭,“該當如此。”
“道友請!”
“道兄請!”
兩個舉足輕重的道人扶搖直上九重天。
陣前又只剩下了十天君與十二金仙,大眼瞪小眼。
十個大羅金仙初期,十一個大羅金仙后期,一個大能,后者竟壓不住前者,也不曾越雷池一步。
因為十人身后是十絕陣,一個不好便會陷入陣中。
十天君有恃無恐,十二金仙率先退走,多留無益。
朝歌城,石磯從秋走到了冬,她不曾再回將軍府,她晝夜行走在城里,已經很久不說話,她如朝歌城一般沉默,如走在過去一樣沉寂,她進入了深層合道,城里的事,城外的事,她都不再關心。
她走過一條條大街小巷,與無數人擦身而過,她會去社稷壇,也會去殷商宗廟,她會去摘星樓,也會去九間殿,她會去城墻根轉悠,也會去城頭遠眺,她越來越像一座城了,一座沉默的城,也越來越像一塊沉默的石頭了。
這座城已經封城,城里的仙人出不去,城外的仙人進不來。
金刀客被困在了城里。
飛廉也是。
石磯沒給任何原因。
棋盤世界里,天琴與燃燈依舊在下棋,因為棋盤大,所以下到地老天荒也沒問題。
多寶道人與南極道人一戰,兩人都受了傷,到底是誰傷的重誰傷的輕?當事人不說,外人也無從得知,兩人一戰后,都不曾現身,南極道人回了昆侖山,多寶道人回了金鰲島。
西岐大軍被阻在界牌關前已經半年,十絕陣在破,不過進展緩慢,入冬后,姜子牙將大部分軍隊撤回了汜水關過冬。
聞仲同樣撤兵游魂關,又孤身返朝歌,不過他沒能進城,進不去,聞仲陰沉著臉去了界牌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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