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特主編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好像聽到了天下間最可笑的笑話一般。
“哈哈?我?你?你說讓我下臺?
姓韓的,你以為你自己是誰?我告訴你。
吟游詩人報社是我勞倫特一手創辦的,我并不屬于任何組織。
再說了,你不就是天界的一個郡王嗎?別說你是郡王,你就是天界的教皇。
也沒有資格取消我的職位,吟游詩人報社是我的!
可懂?”
韓銘笑著點點頭,問:“吟游詩人報設總部在哪?”
中年人并未說話,而是看了看西南部總統帥拉倫勞斯。
韓銘點點頭:“明白了,拉倫勞斯對吧,西南部總統帥。”
勞倫老死高傲的抬著頭,根本不去看韓銘。
韓銘笑了,大聲道:“黑蝶,你過來。”
這里的爭吵聲早就驚擾到了外人,黑蝶一行人早在外面觀看了。
聽到韓銘叫自己的名字,黑蝶擠過人群來到韓銘 這一下,拉倫勞斯臉色大變,忙上前招呼道:“原來是黑蝶小姐,不知你也來到晚宴,沒有及時迎接還請贖罪啊。”
豈料黑蝶卻反而說道:“韓銘是我的主人,一切我聽他的安排。”
拉倫勞斯臉色又是劇變。
說起來,這愿第六區與黑蝶還有著莫大的關聯。
當年韓銘進入八荒林 死的時期,黑蝶曾經在原第六區還未成立的區域待過。
那時候黑蝶是在收集天雷珠,而由于她的實力,曾經先后有數十位國王前去尋求援助。
也是在那個時候,黑蝶率領著人類大軍突破了蟲族的重重包圍圈。
后又與破滅彩蝶老七合謀對付古蒼,而那個區域,正是如今的第六區,也就是西南方。
可以說,在蟲族當時還未形成極大規模的時候,黑蝶可是給西南方立下了汗馬功勞。
其中有眾多國王都承她的人 ,一直牢記在心。
而這拉倫勞斯之所以能夠擔任西南部最高統帥,各個國王的投票對他來講是極為重要的。
這樣也就難怪拉倫勞斯會對黑蝶禮敬有佳了。
假如黑蝶動怒,眾多國王反目投票扯掉拉倫勞斯,這是極有可能的。
韓銘笑道:“沒錯,我在人界確實沒有一官半職,可我韓銘和自己的手下東征西站。
為人界做的貢獻絕不比各位要少幾分。
拉倫勞斯統帥大人,這勞倫特的吟游詩人總部就建在你的區域內。
我想問問,您是如何管理自己的領地的?你就任由他們胡作非為,攪亂人界和天界剛剛建立起來的良好關系?”
勞倫老死額頭冷汗直流,他倒是一點都不怕韓銘,可就怕站在韓銘 邊的黑蝶。
當下強撐著笑臉陪了兩句不是,忙拉著勞倫特離開了。
眾人見狀,都是微微搖頭。
“謝謝你,韓銘,謝謝你幫我解圍。”洛麗塔由衷的向韓銘表示感謝。
韓銘笑了笑:“你我之間就不必說這些客氣話了,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要忙。
不必管我。我四處轉轉,有話咱們晚宴結束再說。”
“好。”洛麗塔點了點頭。
韓銘又溜溜達達的在晚宴四處閑逛。
達爾忙湊到跟前小聲道:“韓將軍,這勞倫特只不過一個小小的報社主編就如此猖狂。
你真要放過他?要我說,直接一刀把他腦袋砍下來就是了。何必這么多廢話。
我就不信那拉倫勞特還敢為難你,大不了也一起滅了。”
韓銘罵道:“你懂個 !他勞倫特固然不是什么人物,可你別忘了他手里掌管著輿論的導向。
他現在是站在人界一方的,這晚宴正是人界與天界交好的一個渠道。
在這里砍了他,會造成什么后果?
天界蠻橫無理?斬殺人界代表?你是想怎樣?
把天界和人界至于敵對狀態?老百姓可看不到今天的一幕。
他們對天界的深入了解,大部分都是從報紙上看到的。”
達爾砸吧砸吧嘴,詫異道:“有這么嚴重?”
韓銘道:“廢話,當然嚴重了。現在我們不是獨善其 的時候,我們代表的是天界和人界的紐帶。
不能厚此薄彼,否則的話,必然會引起人界的強烈不滿。
失了人心,可就沒了根基。
你得學會懂得一件事,這世界上并不是任何問題都可以靠武力解決的。
有時候軟刀子殺人,比明刀明槍更厲害。”
“那難道就這樣放過他?你沒看到他剛才趾高氣昂的樣子。完全不把我們天界教皇放在眼里。
這要是在天界可是大不敬。”達爾憤憤不平,顯然還極為生氣。
韓銘嘆道:“沒辦法,現在是天界寄人籬下。
算了,看看再說吧,如果那勞倫斯知道好歹懂得進退,我也無意與這個難纏的小鬼糾纏。
希望他懂得審時度勢吧。”
“唉……”達爾嘆息一聲,心里憋屈的厲害。
向他們這樣在刀光劍影中求生存的粗人,最不懂的與文人打交道。
一般遇到什么事都是直接一刀過去,不是我砍死你,就是你捅了我。干凈利落,落得一個清靜。
“憋屈,實在是憋屈。”
既然韓銘已經表明了 份,自然會有大量的熟人來打招呼。
但畢竟今天晚上的主角不是韓銘。
泰格爾悄悄捅了捅韓銘腰眼:“韓小子。”
韓銘沒好氣道:“干啥!”
泰格爾嘿嘿笑道:“你瞧,你怎么還生我的氣了。是不是怪我剛才沒有幫助洛麗塔教皇?
唉,實在是沒辦法,你也知道,我們獸族也都頭腦比較簡單。
更何況我們只占了四分之一的比例,有時候說話實在沒有分量。
種族偏見是一直存在的,無論如何,只要我站出來與別人發生爭執。
就立刻演化成人類與獸族的矛盾,這就鬧大了。
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你和洛麗塔教皇的關系不是,如果知道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這點韓銘其實也明白,倒也沒有真生氣:“說吧泰格爾陛下,我知道你有事找我。”
泰格爾搓了搓手,嘿嘿笑道:“是這樣,剛才的 況你也看到了。
我恐怕洛麗塔教皇對我袖手旁觀有些不喜,你看……”
韓銘無奈道:“明白了,跟我來吧。”
說著帶著泰格爾又回到洛麗塔 此時洛麗塔正與古蒼,薇兒,以及精靈族庫卡里長老交談。
這些人曾經已經在天界打過交道,氣氛自然是融洽了許多。
“教皇。”韓銘打招呼。
洛麗塔笑瞇瞇道:“韓銘,有事嗎?”
“這不。”韓銘指了指泰格爾:“這是我的生死之交,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你好你好。”泰格爾忙伸手出去。
洛麗塔也笑瞇瞇的與泰格爾握手:“泰格爾陛下,先前有過認識了。
我跟韓銘,就像是一家人一樣,你們又是生死之交,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
泰格爾聞言大喜:“那可好,那可好!是這樣的,我們獸族雖然自成一派。
可對付蟲族還是有些吃力,您看能不能派點神圣騎士入住第九區……”
我去,這粗人!張口就要兵!韓銘頓時無語。可也知道泰格爾就是這 格,沒辦法。
洛麗塔嘻嘻笑道:“據我所知,懸空城應該就在第九區上方,您那里兵力可不少。”
洛麗塔丫頭也不是吃素的,大家熟歸熟,可不會頭腦發 ,什么都答應。
“是是。”泰格爾嘿嘿笑著,老臉有些通紅。
“哎,這些事以后再慢慢聊也不遲,不急不急。”韓銘忙打圓場。
他知道洛麗塔這丫頭十分固執,脾氣與星宇年輕時不相上下,對待事 的態度認真到讓人佩服。
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誰都別想依靠交 從她這里撈到半點好處,即便是韓銘,那也不行。
“對了韓將軍,你的職銜有變動應該知道了吧。既然你今天回來了。
那么逐魔龍騎士團自然還是你的,而我爺爺……
我爺爺的耀星騎士團,也歸你管理吧。
我知道你為這個世界做過不少貢獻,但帶兵打仗你的經驗其實很少。
一萬兩千名耀星騎士團的部下,加上四百龍騎士,應該夠你用了。”
洛麗塔笑著說。
韓銘點點頭,這樣是最好的結果,若是真給他幾百萬的雄兵,還真不知道怎么去使用。
這方面韓銘確實是門外漢,必須要承認。
“行,今后我們都聽韓將軍的。”中年人立刻笑瞇瞇的一口答應。
從他第一次見到韓銘教訓普利茲,就對韓銘有極好的印象,甚至第一次鼓動星宇結識韓銘的也是他。
“既然這樣,這晚宴我繼續留下來也沒太大意思,去瞧瞧我的兵。”
打了個招呼,韓銘便帶著自己的龍騎士團離開晚宴。
耀星騎士團正駐扎在圣城外圍,剛剛結束了一場大的戰役回來。
韓銘到來的時候,這些勇士正坐在山頭上,著上 叼著冰冷的饅頭在擦拭兵器。
韓銘見狀大奇:“我說兄弟們,咱就吃這東西??”
耀星騎士團成員扭頭看向韓銘,立刻歡呼起來。
星宇一死,剩下的親人就只有洛麗塔和韓銘了,而洛麗塔 為教皇沒太多時間管理他們。
“韓將軍!”眾人忙站起 來,行了一個標準的騎士禮。
韓銘雙手向下壓了壓:“大家不必多禮,韓某不才,以后就是你們的將軍了。
不知各位是否愿意?”
“愿意!!”萬人齊吼。
除了韓銘,其他任何人想要指使耀星騎士團都不夠資格。
尤其是韓銘在最后舍生忘死與圣古雷娜翻臉也要救下星宇的場面,都深深的印在這些騎士的腦海里。
在他們心里星宇就是天,誰對星宇好,就是對他們好。
“大家都累了吧,坐,都坐。”
說著,韓銘率先盤腿坐下,眾人忙也跟著齊刷刷的坐下。
跟嘮家常一樣,嘹亮的聲音傳遞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雖然名義上你們是我的屬下的了。
可今后你們的職責和任務并沒有什么根本上的變動。
該做什么,繼續做就是了,帶兵打仗我韓銘不會。
但做你們的靠山,我自信還是有這個分量的。
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膽的去做,捅了什么天大的簍子我給你們擔著!”
“是!!”
眾人喜笑顏開。
跟老大為的是什么,不就是這句話嗎?出了什么問題,我來承擔!
一個個騎士心里都暖洋洋的,他們再也不是無頭的龍了,也不必造人指手畫腳。
遇到什么大事,原先都是被排擠在外的。
原因就是他們沒有一個能夠說得上話,站得住腳的領袖人物。
耀星騎士團固然厲害,但人類和天界同盟有重大決議,也輪不到這些騎士去參加。
這下好了,有韓銘撐腰,再也不必被人當成工具去隨意利用。
韓銘一來跟這些騎士們并沒有廢話什么,也沒說什么豪 壯志。
他們萬里迢迢從天界來到人界,最缺的就是家的感覺。
讓他們將人界當成家,才能夠心甘 愿的去戰斗。
韓銘又問:“還是剛才那個問題,你們 為耀星騎士團,怎么會吃這樣的玩意兒?”
韓銘從一個騎士手里拿過冰冷的饅頭,啪的一聲掰開,里面的碎屑灑落一地。
看上去應該已經放了好幾個月了。
戰斗在最前線的騎士啃饅頭?開什么玩笑!!
韓銘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
中年人忙道:“沒辦法,沒有軍費。”
“沒有軍費就要啊!吃這些狗 東西怎么有力氣打仗?洛麗塔就不管嗎?
況有多長時間了?”
中年人苦笑道:“從半年前開始,我們的軍費就緊張了,不得不節省開銷。
我們的騎士用的武器都是最好的,那需要用大量軍費來購買。
而這樣一來,只只能從其他方面節省開銷了。”
半年……
一個稱霸天界三千年的騎士團,啃了半年的冷饅頭……
“別吃了,都把饅頭給我扔了,今天晚上我請客,咱們吃 喝酒去!”
韓銘噌的站起來,大手一揮。
“好好!!吃喝酒!!”騎士們立刻來了精神,一個個 著干裂的嘴唇。
看著這樣的一幕,韓銘暗罵我艸你大爺了啊!!這件事兒我得找機會說道說道!
當晚便帶著騎士們一下子包下足足二十個大酒樓,足足一萬兩千騎士直喝到天昏地暗。
韓銘則不斷的游走于各個大酒樓之間,一一給騎士們敬酒。
直把這些平時喝酒都幾百斤幾百斤來算的漢子們看傻了眼。
我的天,這還是人嗎!!這是喝了多少酒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他們倒是忘了,韓銘其實是一個七段五階的水系魔法師。
別說喝這么點酒,就是喝下整個湖也都是小意思。
不過也難怪,在天界的時候,韓銘很少使用自己的水系魔法。
他們心里沒有這個概念倒也算正常。
更何況,在沒來人界之前,天界也根本沒有水系魔法師。
一直到天色微微發亮,騎士們才搖搖晃晃的回到騎士軍營休息了。
而天色,也就這樣了。由于那露出了一個邊緣的黑色太陽。
使得人界天色最亮的時候,也就跟黃昏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