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了全球的名山大川,韓銘依然無法參透,那神,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文學 曾經在水天城神秘空間的時候,老者曾經試圖向韓銘灌輸一個道理。
神其實只是一個旁觀者,維持正常的秩序,卻并不參與倒這世界當中去。也就是說,這世界上無論發生什么樣慘絕人寰的悲劇,神也只是默默的注視著,卻并不插手。
例如殘忍的種族屠殺,例如各種人生活的不公平。又例如誰受到了欺負,那個國家遭遇了侵略。
這些在神的眼里,只不過是歷史長河當中的一顆塵埃,甚至連塵埃都算不上。
不過是正常的世界秩序罷了,是一種演變和進步。
以為在神的眼里,他們看的是這個世界,而不是人,也不是某一個物種。
很多人在遭遇不幸的時候,會責怪神,怪他們不開眼,不肯幫助受苦受難的人民。
可其實在神的眼里,人和動物是沒有任何分別的,甚至與一塊石頭毫無差別。沒準,在神的眼里,人類還不如一棵樹有價值。
假如無論誰遭遇到了不幸,都把責任怪在神的頭上,那么當人類屠殺野生動物的時候,神是不是也應該出手,將人類消滅掉。有人欺負你了,神是不是應該把他干掉。你欺負了別人,神也應該把你干掉。
所以說,在神的眼里,一切都是正常的秩序,不存在公平或者不公平,只是一個小小的星球上,一些會動會呼吸的東西,在度過他們的一生罷了。
既然是這樣,那么另外一個問題也就出現了。神到底是在哪里觀察這個世界的?
他們又到底在什么時候才會出手?
可明顯的,現在的神界的神所做的一切,已經不再是理想中的神的作為了。他們開始為了尋求長生,為了尋求毀滅一切的力量,而干預了世界的秩序。
他們開創出新的世界,也就是養殖場,并且繁衍各種生物,通過觀察他們的生與死,來探尋生命的奧秘。
韓銘漸漸的開始懷疑,是否整個世界,也只是在某些人眼中的一個養殖場呢?只是他們的一個實驗室?
甚至整個宇宙,包括那無比浩瀚的生命之樹,也只不過是某人的后院罷了。
人類的一切動向其實是與真正的神沒有任何關系的?甚至真正的神壓根就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人類的存在。
就好像人類能夠看到其他的人類,能夠看到其他的物種。
但是在人的身體當中卻有著無數細小的細菌,乃至是病毒。大文學病毒生活在人的體內,但它們卻并不自知。因為它們有他們完整的世界,有它們獨特的生存方式,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而人類即便知道自己體內有病毒,也沒有興趣去仔細觀察病毒的世界,更不可能耐心的去看看,哪個病毒變得壯大了,欺負了其他的病毒,還去幫那病毒報仇?
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也許整個宇宙都只是一顆小小的塵埃,而這樣的塵埃有無數個,組成了一個小小的細胞,又有無數的細胞組成了一個完整的神。
我們探尋宇宙的奧秘,其實走的還很近,我們并不知道,其實自己所生存的世界,也許只是在另一個人體內的一個小小的病毒,甚至可能只是另一個人體內小病毒體內的一個小小的單元。
我們仰望星空,發現它是如此的浩瀚,如此的深邃,我們并不知道這宇宙的盡頭到底是什么。所以我們探尋,我們想要去深入的了解,我們到底活在一個什么樣的東西上面,或者是里面。
可假如真的有一天科技飛速發展,讓我們明白了,我們只是一顆星球上的小小的生物,星球只是一個星系當中無不足道的小小的組成部分,星系也只是無邊無際的宇宙里面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塵埃。
而宇宙也只不過是一顆生命之樹上的葉子,那生命之樹所在的世界,也許也是一顆星球,而那星球同樣是某個宇宙當中的一個小小的單位罷了。
如果真的知道了事實是這樣,人類又能有什么辦法去改變它。或者說,又沒有必要去改變這個事實。有什么意義。
人類在無意間發現了病毒的存在,但病毒卻不能發現自己是在一個人類的體內。
例如說自己是病毒,該如何超脫這一切,超脫這個世界,發現更為廣闊的新世界?
以韓銘如今的實力,他可以揮手間讓這整個世界上的元素聽從自己的命令,甚至可以摧毀整個地球,瓦解它的結構。
但那又如何呢?
也許成神,只是一種認知上的變化,而并非實力上的變化。
一個病毒產生病變,可以殺死一個人,但它卻依然不算是個人。實力,看起來還并不是最重要的。
有些人說,獲得了至高無上的力量之后便會成神,現在在韓銘的心里看來,那只是井底之蛙。
完全是自己的空想罷了。他們自以為事實應該是這樣的,卻并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么離譜。
所以韓銘沉默了,他將自己整個人全都封閉起來,將內核沉睡,將自己所有獨特的感知關閉,讓自己便的與一個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哪怕現在有一個高手路過他的身邊,他依然是不會察覺的。大文學 認知的改變,心的改變,才是成神的正途!
韓銘不想再局限于這個小小的世界,想要踏上神界,就必須改變自己的心!改變自己的觀念。
也許神的世界里也同樣有各種不同實力的神,但那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事兒了。韓銘現在要做的,只有超脫。或者通俗一點說,就是所謂的飛升。
萬物變化,滄海桑田,也許在神的世界里只是彈指一揮間,可在韓銘的眼里,每一秒都是如此的真實。
他開了一個小小的畫館,卻并不做任何盈利的打算。只是終rì里躲在房間里作畫,冥想。
有人不經意闖進來發現那驚世駭俗的大作,提出想要用高價收買,而韓銘卻只是笑笑:“你若喜歡,便拿去。”
因此上,韓銘這小小的畫館越來越出名,慕名而來的富商,文人雅士,高官重臣也越來越多。他們都知道,在韓銘這畫館里是不需要支付任何價錢的。
只需要回答一個小小的問題,回答對了,畫就可以免費拿走。回答錯了,抱歉,此畫與你無緣。
“先生,這幅畫我很喜歡,你能不能送我?”一個文弱的青年背著雙手,正品味那墻壁上掛著的一個小小的畫卷,上面描繪的東西很少很少,只有一個蝦,和幾個小小的魚蟲。
沒人知道韓銘的名字叫什么,所以來這里的所有人,都管他叫先生,算是一種尊稱和敬仰。
韓銘此刻正盤腿坐在地上,身前的地面上鋪展著一張最為普通的白紙,手里的畫筆刷刷點點,時而停頓,時而揮舞不止。
“在這畫里,你看到了什么?”韓銘十分平和的問,語氣沒有絲毫波瀾。好像根本就不是在說話,只是身體器官最普通的震動罷了。
與此同時,還有另外幾個人也在觀察這幅畫,聽到韓銘的問題,一個個面容變得鄭重起來。他們知道,先生開始提問了。若是回答能讓先生滿意,這妙極的畫卷便可以免費取走。
那青年眉頭緊鎖,思索良久后開口道:“我看到一只蝦,和幾個魚蟲。”
韓銘淡淡的說:“抱歉,這畫與你無緣。”
青年卻并不失望,向韓銘報以微笑,轉而朝另一幅畫卷的方向去了。
這時有一個年輕的女子道:“我在這畫上看到了一個世界。”
女子的話引起了韓銘的注意,他略微抬起頭來:“哦?說說看。”
女子想了想:“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世界。”
韓銘搖搖頭:“抱歉。”
女子嘆了口氣,轉身離去了。
接著,又有一個帶著眼睛的中年人回答道:“我也看到了一個世界。
只不過是一個靜止的世界,所以準確來說,我看到的是時間,是永恒。”
韓銘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想法不錯,可惜不過完整。”
圍觀的人都饒有興致的看著這樣難得一見的情景,心說看來,發現一個世界才是正統的回答,只是這個世界是什么樣的。該如何表述呢?
立刻便有很多人紛紛站出來,都說自己看到了一個世界,有極力描繪這個世界如何豐富多彩的,也有致力于將它比作最古樸最簡潔的。但終究都只是趨炎附勢,亂說一通。
而韓銘卻并不生氣,也并不覺得煩,只要有人肯回答,他便細心的去聽,從來都不打斷。
漸漸的,很多人回答錯誤,讓圍觀的人也失去了興趣,這畫卷旁邊已經變的人煙稀少,都去看其他的畫作了。
這時有一個年邁的老者從容的笑道:“小伙子,我也有一個看法,你要不要聽。”
韓銘淡然的笑道:“老先生盡管講來,洗耳恭聽。”
老者笑了笑:“我也看到了一個世界。不過這個世界是你所創造出來的。是我們可以看到它,而它看不到我們的世界。”
韓銘聞言眼睛一亮,說道:“請繼續講。”
老者笑了笑:“也許在我們看起來,這蝦和魚蟲與我們世界當中的東西并無分別。
但其實這個世界是永恒的,也可以說是無盡之的。因為在我們的世界里,有時光的流逝。
但在它的世界里,或許本來就沒有時光這種東西,所以靜止,才是它們的法則。
我們世界當中的人,需要吃喝,需要生死。而這個世界里的東西,它們的職責便是靜止,便是不動。以此構成一個嶄新的,完全有別于我們世界的世界。
只是他們看不到自己與我們的不同,所以他們看不到我們的世界。
但是我們卻能夠看到他們與我們的不同,所以我們能夠看到他們的世界。”
韓銘聞言呵呵輕笑:“老人家心思卓越,晚生好佩服,這幅畫,歸你了。”
老人笑瞇瞇的道:“如此便多謝賜畫之情了。”將那畫卷小心翼翼的卷起來,放入一個提前就準備好的話筒里,夾著離開了。正如老者所說的那樣,也許他帶走的并非是一幅畫,而是一個世界。
韓銘待老人走了很久之后,依然在回味剛才那絕妙的回答,一面想,一面微微點頭。
有理,有理。
其實韓銘也并不知道自己畫的到底是什么,他只是想要聽到不同的人給他不同的回答。而且這個答案一定要是圓滿的,是可以構成一個完整世界的,而且是要合情合理,是我們曾經沒去想過也沒去發現過的。
所以在韓銘看來,所謂的畫技,所謂的意境,都已經顯得不再那么重要。那些,只不過是浮華世界里,人們強行賜予它的意義。卻并非是真正的道理。
在韓銘看來,一副有意義,有完美解釋的畫卷,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千金難得。
rì子在一天一天的過去,韓銘不斷創作出新的畫卷出來,能夠將其帶走的卻漸漸的少了許多。
從而,這小小的畫館漸漸的有些占不下了。
某一天,當又有不少人前來賞畫的時候,韓銘將多余出來的畫卷都堆積在一個小小的鐵桶當中。并當著外人的面將這些畫卷點燃,給燒了。
人們大驚失色,扼腕痛惜,恨不能用自己的身體撲上去將火焰熄滅,將那些遭遇到不幸的完美之作拯救下來。
有些人是真正喜愛韓銘的畫風,也有些人只是覬覦畫卷的價值。
但這兩種心思,韓銘并不認為誰高誰低,只要這畫有存在的意義,那便沒有對錯之分的。
“先生,這這,這畫你怎么燒了?”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急的恨不能上去狠狠抽韓銘幾個耳光。把這個敗家子給打醒。
要知道這里每一幅畫拿出去,可都是無價之寶!!就算你不賣,存起來收藏也好啊。
這么美妙的杰作就一把火燒了,真是作孽啊。
韓銘卻只是微微一笑:“在它們沒有得到真正屬于它們的定位之前,他們就是紙,是筆墨。所以便一文不值。
曾經它們是畫,而現在他們是灰。已經變成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
您欣賞的到底是什么?是它的內涵,還是它的表象?
如果是它的內涵,怎會因為它形態轉遍而感到痛惜?
這灰,不就是畫嗎?您若是喜歡,可以將灰帶走。”
老人氣的拂袖離去:“瘋子!!瘋子!!”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