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天朝古代亂世中,瓊恩獲得近衛軍統領職位后,說不得就會野心大生,要造丹妮皇帝的反。
但在這個世界,瓊恩的那么做的可能極小,而且他也做不到,因為他也只有少量直屬部隊,他麾下的近衛軍小統領,也是丹妮麾下的直屬封臣。
舉個例子,羅柏帶著騎兵去突襲詹姆,北境步兵交給盧斯波頓統領了。
眼見羅柏作死,北境要打輸這場戰爭,盧斯·波頓便起了反叛之心。
可他雖為步兵統領,步兵卻由十幾家貴族組成,波頓想造反卻無法控制麾下貴族統領,其他貴族與他職位不同,身份卻一樣——都是北境之王的直屬封臣。
于是,波頓只能通過小手段,將其它貴族的士兵送給泰溫殺,最后北境步兵只剩他一家。
如此,他才能反叛成功。
至于說其他玫瑰團成員對瓊恩·波頓的忠誠......他們之間不存在效忠關系,傭兵團團長是選舉出來的,而非世襲。
萊拉·安柏,布魯斯·韋恩,赫曼·陶哈的父輩都當過玫瑰團團長。
事實上,上一代玫瑰團團長是布魯斯的老爹,瓊恩那個喜歡亂搞、搞得兒子老爹是誰都不知道的老媽,連小隊長的職位都沒有,就一拖油瓶的普通團員。
玫瑰團諸人也許會抱團取暖,卻絕不會為了其中一人背叛自己宣誓效忠的封君,丹妮。
除非坦格利安家族的“瘋血”發作,丹妮像“瘋王”伊里斯那樣鬧得天怒人怨。
說了分封制那么多好處,可丹妮也不會照搬維斯特洛的制度,她會根據實際情況靈活選擇。
好吧,扯遠了,連淵凱都沒拿下,現在便遙想“丹妮大帝”,有些為時過早。
就在丹妮猶豫著,該打突襲戰,立刻率領五萬大軍奔馳凱淵,還是征集民伕運糧,老老實實打個常規圍城戰時,當晚便又有消息從凱淵傳來......
丹妮將羊皮信紙遞給瓊恩,嘆道:“你猜對了,凱淵大賢主下令堅壁清野。凱淵平原上的莊園主正在向凱淵城集聚,平原上的糧食、牛馬盡量遷入城內,帶不走的就地焚燒,田地里的小麥、玉米等作物也全部燒掉,水井或封閉,或投毒......”
“這......”瓊恩面色難看道:“如果我們突襲失敗,即便不會全軍傾覆,這次北伐解放戰爭也得失敗而歸。”
“陛下,我們軍力占優,不如跟那群奴隸主堂堂正正打一場。可以將那批新解放的奴隸征調為民伕,幫我們運送糧食,不會影響阿斯塔波的工農業生產。”巴利斯坦凝重道。
吉斯聯軍的奴隸軍團和商人的奴隸運輸隊,一共為丹妮提供了近七萬奴隸,選擇其中精銳,組成一萬五千人近衛軍。
剩下的新自由民則會獲得阿斯塔波戶口,有手藝的成為城里人,沒法在城里創業的便每人三十畝地,去蠕蟲河平原當農民。
丹妮繡眉簇起,她知道“長夜”即將到來,現在努力搞生產才是王道。
她不能將全部力量投入戰爭,更不允許北伐突襲戰打成持久戰。
盯著地圖上凱淵的位置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突然丹妮靈光一閃,大笑道:“天吶,我傻呀,何不學田忌!”
“田忌”用漢語說的,地圖桌附近的軍將聽得一頭霧水。
“陛下,你在說什么?”紅發女騎士萊拉·安柏問道。
“計劃不變,今日早些休息,明早全軍北伐。”丹妮一揮手,豪氣干云道。
“只攜帶半個月的糧食?”疤背西蒙皺眉道:“難道陛下有把握短時間內解決戰斗?”
丹妮神情得意,在地圖上的某個位置點了點,“嘿嘿,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第二天傍晚,金色的晚霞將古老的淵凱城染成與血紅色,好似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血與火。
不過大金字塔頂層宮殿里卻一片歡聲笑語,賢主大人們心情很好,都為收到的消息歡欣鼓舞:惡龍之母竟輕敵冒進,五萬人攜帶半個月的口糧,長途奔襲600公里之外的堅固城池。
“哈哈哈,那個女人到底是年輕,經驗不足啊!”格拉茲旦·莫·厄拉茲暢快大笑,似乎已經從幾天前慘敗中緩過氣來。
唔,當初吉斯聯盟一共去了7位淵凱賢主,3位彌林偉主,十位身份高貴的大奴隸主,只有北大營的三個賢主和一個偉主逃了出來。
這個淵凱格拉茲旦的運氣,比阿斯塔波那個要好,聯軍部隊全軍覆沒,作為全軍統帥,他竟全須全尾活了下來。
而且身體精瘦結實,體力特別好,另外兩名賢主還在半路上,他卻一路不惜馬力,跑死了四匹馬,三天時間便跨越600公里的距離,逃回淵凱城。
在家修整一天,第二天便毫無愧色地來參加賢主聯席會議。
“經驗不足?”一個金色流蘇的黃絲綢托卡的胖子,用黃色眼珠輕蔑瞥了越發消瘦黝黑的格拉茲旦一眼,嘲諷道:“請問我們的聯軍統帥閣下,如何就被一個沒經驗的女人打得只身一人逃回來?你之前可把我們半年來準備的五萬大軍全帶走了啊!”
胖子并沒坐在圓桌邊,他一個人坐在巨大的馬賽克彩色玻璃窗邊,沐浴著五顏六色的霞光,好似沒骨頭的一塊大肥肉攤在一張兩米寬的巨大竹椅上。
距離最近的賢主也有四五米遠,即便如此,靠近他的賢主也面色難看,一直用手帕捂著鼻子,似乎胖子身上有讓他們難以忍受的氣味。
“這并非我的過錯,她有龍,戰馬聽到巨龍吼叫就腿軟,龍在野戰中幾乎無敵,無論誰取代我的位置都一個結果。”格拉茲旦爭辯道。
胖子撇撇嘴,環視周圍人一圈,淡淡道:“所以我當初就說了,沒必要主動去招惹她,讓她安安穩穩待在阿斯塔波,我們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大家和平相處不好——”
“嗤嗤——”醉人的聲響來自胖子的臀部,隨之而來還有一股鮮濃的腐敗氣息彌漫全場。。
胖子面包似的肥臉漲紅,附近幾個賢主捂著鼻子,難以忍受地起身向遠處小跑過去。
呃,胖子說著說著就大便失禁,噴了出來。
其他賢主雖或者逃離坐席,或者面色難看地捂鼻扇風,卻沒人露出驚奇之色,顯然胖子也不是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干這事了。
“抱歉啊,各位老兄弟,老毛病啦!”胖子尬笑道。
“亞贊,如果不是你腦子靈活,而且還是淵凱首富,可以為抵抗惡龍之母的事業做出巨大貢獻,我壓根不會允許你來污染我的宮殿。
所以,你即便要憋不住,從下面拉屎,但也要管住上面的嘴巴,別噴出比你褲襠里的屎還臭的廢話。”大賢主穆里尼奧冷冷道。
胖子臀部還在“窸窸窣窣”,立即便有幾個奴仆過來將他身體抬起,兩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俯身為他擦洗......
聽得大賢主的話,亞贊一邊享受仆從服侍,一邊大咧咧道:“穆里尼奧,我的智慧讓我說出智慧之語,你沒有同樣的智慧,所以聽不進去我的話,叫我來也是白費功夫。
如果需要分攤軍費,或者請無面者的花銷,直接找我的管家即可,沒必要耽誤我的時間。”
大賢主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冷冷道:“很好,你明天不用來了,夸格茲家族在淵凱大平原上的莊園也由聯盟接管。”
“你要我家莊園干什么?”剛疑惑問了一句,亞贊·佐·夸格茲便面色狂變,不可置信道:“你真要做那么絕?龍之母只要求解放奴隸,又非對吉斯人趕盡殺絕,何必呢?”
“呵呵,沒了奴隸,誰來幫你舔干凈屎門?”格拉茲旦嘲笑道。
“你——”亞贊恨恨瞪了他一眼,對身后的仆人道:“我們回去,這里不是活人待的地方,一屋子鬼魂。”
大賢主臉立即黑了下來,其他賢主也低聲咒罵夸格茲全家老小,可也有憨人疑惑問身邊同伴:“那頭屎豬什么意思?”
大賢主眼神陰冷地掃了他一眼,殘酷地說道:“今天的議題,如何最大限度的堅壁清野!”
距離丹妮遇刺后半個月,時近黃昏,太陽像被人砍了一刀的野獸,搖晃著沉下地平線,在廣袤的野原灑滿亮紅的鮮血。
凱淵城外200公里,大道邊,紅色野玫瑰的刺莖在輕輕顫動,紅心處的蟋蟀突然停止吮吸花蜜的芬甜,額角兩個觸須輕輕抖動,似乎在側耳靜聽......
沒一會兒,蟋蟀觸電了似的,猛地從一蹬大腿,在半空劃過一道弧形,從花朵上落到地面,接著又飛快向石縫間鉆去。
剛開始好似從遠方傳來隱約的擂鼓聲,漸漸的,大地在震顫,一片黃色土龍自遠方咆哮而來。
“轟隆隆......”
一匹健壯的銀馬奔馳如風,肆無忌憚地在大道上狂奔,馬蹄帶起一陣陣黃色塵土。
馬背上的鐵甲女騎士大紅色的披風在激烈的氣浪中獵獵作響,好似一面旗幟,激勵著身后五萬鐵騎。
五萬騎兵,十萬匹牛馬,是這片大地從未出現過的強大軍隊,地面在轟鳴,帶起一片綿延數公里的漫天黃土。
田野上的花草在就像賢主大人們心,在馬蹄聲中顫抖。
“嘶嘎——”
“嘶嘎——”
“嘶嘎——”
三條經過戰火洗禮顯得越發壯碩的巨龍在高空盤旋,張狂地彰顯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