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當六千淵凱騎兵被堵在前營廢墟時,現場所有將士都明白,龍女王在長長的營地兩頭分別埋伏了騎兵與步兵。
東北后營后方埋伏著騎兵,被燒成廢墟的前營西方埋伏步兵。
探騎發現不了他們藏身點,很正常,畢竟探騎也有探查范圍,躲在騎手探查范圍之外,無論如何也不會被發現。
但當兩萬多吉斯混編部隊進入營地,向后營碾壓過去的時候,伏兵應該從埋伏點出來了,不然錯過時機便無法堵住奔逃的騎兵。
事實卻是近三萬步兵占據要害地形,將六千騎兵堵個正著,可格拉茲旦并沒收到半點消息。
要知道他在方圓二十公里內散布了四五百探騎,格拉茲旦不腦殘,即便他腦殘,襤衣親王那些宿將也不會允許他腦殘。
雖然大部隊進入敵方三座大營,雖然萬分確定(......)龍之母和至少4.5萬敵兵此時正在彌林,雖然有那么多有利因素,但格拉茲旦等將領依舊沒有失去應有的警惕。
正常情況下,四五百探騎足以保證淵凱軍隊不會被敵人打個措手不及。
但丹妮有能力打一場信息完全不對等的戰役,就像她帶領三千步騎“悄無聲息”拿下彌林一樣。
嗯,丹佐、襤衣親王、格拉茲旦等人都猜對了。
這個世界,任何人都不可能帶領5萬大軍在12天狂奔600公里后,接著,干一晚苦力,最后,再在兩天內,狂奔250公里......整個過程還特么不聲不響,讓幾十萬人都發現不了。
丹妮不是神,她麾下的士兵雖掛著“解·放軍”的名號,其質量和意志,卻差了正牌子幾百條街。
如果她真敢那么做,不用去打吉斯人的城堡了,在奔襲過程中,她的部隊便自我崩潰了。
12天狂奔600公里,還多虧奴隸灣資源豐富,大軍不需要攜帶太多干糧,三條龍能讓所有人有肉吃,魚肉,野豬肉......
即便攜帶的物資足夠少,即便每人至少兩匹馬,到了淵凱城下時,丹妮的五萬大軍也幾乎到了極限。
所以,要通過“閃電戰”拿下彌林,她的士兵不能太多,三千猛男......呃,其中兩千是無垢者。
一人三馬,戰馬跑累了直接扔在荒野里......千里馬少有,能跑兩百公里的戰馬卻并不少。
關鍵在于隱蔽!
彌林的奴隸軍隊被戰神格拉茲旦葬送在白楊坡,角斗士奴隸又都運到淵凱,同去的還有一萬黃絲披風——彌林進行了全民總動員,三千常備軍死在白楊坡。
即便如此,有超過60萬(算上城外莊園)總人口的彌林,也不可能被3000人瞬間拿下,除非隱藏行跡,直接突入彌林城。
三千人的龐大部隊如何隱藏?
大黑一直在高空監視前方10公里范圍內的活人,然后丹妮親自帶領200馬人騎兵對他們進行定點清除。
并非全部殺掉。
如果是苦奴便當場解放,并收入自己的隊伍充當民兵,其他人......吉斯人、外地商人、傭兵,包括高等奴隸(文書、樂師、園丁之類的高技術奴隸),都被捆起來關押在最近的莊園里。
嗯,三千騎兵沒有特意避諱莊園。
從彌林城外50公里便開始遇到莊園,馬人射手和黑龍負責封鎖莊園信息,嗯,獵殺從莊園飛出的信鴉。
丹妮帶著小白、小綠和幾百騎士圍攻莊園主。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沒有警戒的莊園無法抵抗,幾乎全是一波流拿下。
補充物資,更換戰馬,收攏奴隸,關押吉斯人......
當丹妮來到彌林城下時,她已經有了兩萬戰士。
夕陽西墜,工作了一天的城防守衛拖著疲憊的步伐,麻木想著,這平凡的一日又結束了。
突然的,丹妮騎著黑龍,帶領白龍、綠龍,似乎從紅色的大日中鉆出來,直接從高空降落在城門堡壘上,十來個守衛幾個呼吸間便被一人三龍解決。
然后,騎兵殺入城內,奴隸士兵接管城防,丹妮拿下大金字塔,在天黑之前成為彌林新主。
唔,以上便是丹妮用“無聲閃電戰”拿下彌林的過程。
拿下彌林后,丹妮又用了一晚上和一個上午的時間,解放城中所有奴隸。期間黑龍已經飛回淵凱,一直監視淵凱大軍的動向。
今天上午,龍靈狀態下的丹妮,通過黑龍視角看到格拉茲旦在城中動員士兵,便又騎著綠龍,帶著白龍,一齊返回淵凱。
之后又是信息封鎖,在關鍵位置上的探騎被丹妮帶人定點清除——比dota開全圖視野圍攻敵方落單英雄還簡單。
什么叫關鍵位置呢?
擋在伏兵與埋伏點之間的地區!
須知人力有限,一名探騎不可能狂奔著巡邏附近所有區域,每一片區域只有一小隊騎兵,當關鍵位置的騎兵隊伍被清除干凈,格拉茲旦便成了盲人、聾子。
當然,探騎大隊長如果長時間接不到某一區域騎手的信息匯報,肯定會察覺到異常。
關鍵在于,將伏兵布置到位,并不需要太長時間,等探騎隊伍發現情況不對時,丹妮已經拿下吉斯步兵,正帶著幾千鐵甲騎兵向格拉茲旦的騎兵隊伍逼迫過去。
從下午三點半出現第一位報信的黃絲披風開始,到傍晚六點,淵凱東門陸陸續續跑回來十七八個騎手,這些報信使全是處于非關鍵位置上的探騎。
“報——”又一個黃絲披風狂奔進入大金字塔宮殿,大賢主呆呆坐在高背椅上,雙眼無神看著天花板,對報信使不聞不問。
寬大的橢圓形會議桌,此時只剩四五個身穿銀流蘇托卡長袍的“低級”賢主,他們個個好似屁股著了火一般,站起來,走幾步,欲言又止,回去坐下,沒一會兒再站起來......
“大賢主,出大事啦!”黃絲披風喘著粗氣道。
“又有哪個賢主舉家逃亡了?”大賢主啞著嗓子問道。
第一位報信使為整個淵凱城帶來一場暴風雪,讓所有吉斯人身墜冰寒,屎男亞贊第一個離開大賢主的宮殿,也第一個帶領自家親人、仆人登船離開淵凱。
作為淵凱首富,亞贊的生意遍布整個世界,在新吉斯、瓦蘭提斯、魁爾斯,甚至里斯、玉海城邦都有龐大產業。
離開淵凱,他依舊富可敵國。
眼見局勢崩潰,這位淵凱智者連戰敗的原因也不去想了,直接帶著全家人跑路。
正因為聰明,他才明白此時的局面有多危急——如果大賢主沒殺掉那五萬奴隸,他八成還會留下斡旋和談之事,可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
坦格利安家族的箴言:血火同源。
mmp,血與火,聽著就可怕!
有了亞贊帶頭,一個個賢主、偉主都開始帶著家人與大箱財寶奔向碼頭。
去晚了,船便沒了,趁著龍之母還沒騰出手,連夜逃吧!
連雇主都開始潰逃,拿錢辦事的傭兵還會留下?
最后連城里的大商人、吉斯百姓也開始向碼頭涌去。
“大賢主,您快逃吧,東城門失守啦!”黃絲披風哀嚎道。
“什么?”好似挨了一道晴天霹靂,大賢主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瞪著布滿血色的眼睛,不可置信吼道:“敵人什么時候來的,為什么連攻城的過程都沒有?
我們還有一萬五千守衛和幾千架射龍弩呢!難道都這種時候了,你們還不愿為淵凱效死?”
“大賢主閣下,不是我軍不努力,奈何敵人太狡詐啊!”那個五十出頭的老守衛哭著道。
嗯,大賢主在淵凱極限征兵,連十二三歲的少年,五六十歲的老人都征調進入守城衛隊。
“那女人......”大賢主顫抖著嗓音,面色灰敗地問:“她又做了什么?”
“就在剛剛......”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淵凱城東門外,日落西山,天空一片昏暗,城門塔樓上的守衛突然高呼:“小心,有大批敵人來襲!”
眾守衛立刻警戒,沒多久,城墻上的守衛也看到一片黑影快速向城門奔來,還不等他們出言問詢,嘈雜的奔跑聲中便傳來一聲大喝:“快,快開城門,后面有追兵!”
這是自己人?
隨著幾根火把遠遠拋出城外,城墻上的吉斯士兵送了一口氣,那是一群身穿黃絲披風的吉斯步兵。
大概兩百多個殘兵,個個渾身浴血,盔甲殘破,很多人的黃絲披風還帶著明顯燒焦的痕跡。
不過城門統領并沒立即打開城門,反而警惕道:“現在是特殊時期,為了預防奸細混入城內,你們必須站在火把下,讓我們看清你們的臉,并報上姓名與家庭住址。”
下方殘兵先是不滿地咒罵一陣,最后一位明顯地位更高的軍官站出來,斥責了那些暴躁的士兵幾句“要顧全大局”、“惡龍之母陰險狡詐”之類的話。
接著,那名軍官第一個站到城門正下方,在火光中昂起臉,自我介紹道:“上方可是城門統領,海爾將軍?我來自彌林格拉扎家族,林加德·格拉扎,索爾斯克亞偉主的侄子,為偉主大人統領步兵聯隊。”
“有這個人,我記得索爾斯克亞偉主的確帶了一位侄子來淵凱。”立馬有一名守衛小聲對城門統領說道。
“我是格拉茲旦將軍親自任命的城門統領,海爾·卡拉茲。”回應下方林加德一句,海爾將軍又回頭小聲問守衛:“你看看是不是他本人。”
守衛探頭一看,就見下面那人頭盔丟了,曾經的黑紅直立頭發胡亂披散肩頭,黝黑臉上還有黑色污跡。
“應該是吧。”守衛不確定道。
“聯隊長閣下,偉主大人呢?”海爾將軍又問。
“把偉主大人抬過來。”那個叫林加德的將領向身后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