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條龍?”老伊蒙震驚。
丹妮掀開披風,從兜里掏出那顆溫熱的紅色龍蛋,對老人笑了笑:“另外兩條幫我鎮守奴隸灣,而要不了不久,就有五條了。”
“這......”老人看著那顆布滿紅色細密鱗片的龍蛋,震撼難言。
“它要出生了?”伊蒙聲音干澀道。
“一周左右吧。”
“這么快?”一邊的巴利斯坦驚訝道:“上次那顆黃金龍也將近十個月,這次龍蛋到手還不到20天,就要孵出來了?”
“要等十個月?”老伊蒙苦笑連連,“伊戈他直接拿著龍蛋往野火里放,連一天也沒耽擱。”
嗯,伊蒙的弟弟伊戈,伊耿五世,丹妮莉絲的太爺,便是盛夏廳慘案的制造者。
伊戈準備了七顆龍蛋,若干名七神修士、煉金術師(火巫師),大量野火罐,在盛夏廳孵龍。
當時具體發生了什么,連學城也沒搞清楚。某些博士認為有人叛亂,也有歷史學博士將其定性為野火失控。
總之,除了七顆珍貴的龍蛋丟失,伊戈和他的長子、長媳(龍芙萊王子與荒石城簡妮)都死在那場火災中。
巧合的是,‘一代目退婚男’慘死的當日,正是‘二代目退婚男’雷加誕生之時。
沒錯,雷加誕生自盛夏廳火災之夜,他甚至就在盛夏廳出生的——雷拉王后也參加了孵龍儀式。
還有更巧合的,二代目雷加殞命沒多久,‘三代目退婚男’羅柏出世。
這,在搞接力賽呢?
或者,與因陀羅與阿修羅之查克拉轉世投胎一樣,“違背神圣婚約之魂”也在不斷轉世重生?
那誰可能接任“四代目退婚男”?
嗯,退婚男必定得出身顯赫,至少七大公爵那個層級的。
北境pass,坦格利安pass(丹妮莉絲那個便宜娃出生在羅柏死亡之前),河間pass......等等,好像艾德慕·徒利(奔流城之主,河間公爵,羅柏的舅舅,現被詹姆囚禁在凱巖城)正好在羅柏死亡后生下個兒子,這......
搖了搖頭,丹妮丟掉這些古怪念頭,說道:“之前四顆龍蛋皆來自亞夏,全是化石蛋,這顆紅蛋曾屬于坦格利安,兩個半世紀之前流落丟失的龍蛋,內里胚胎還有部分活性。”
在伊蒙思索的時候,她又問:“老爺子可知道那時布拉佛斯人如何得到這顆龍蛋的?”
“布拉佛斯?”
“對,他們正打算把龍蛋送給瓦蘭提斯人,說明布拉佛斯一定不止一顆蛋。”
“兩個半世紀以前?”老伊蒙若有所思。
“那個布拉佛斯人親口說的。”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風卷著雪花在門前飛舞,老學士不由顫抖著拉了拉肩頭的披風,丹妮立即從石階上起身,把老人領入國王塔內壁爐邊。
在喝下巴利斯坦遞過來的熱牛奶后,老學士嘆口氣道:“唉,老了,當年我在長城上觀星,沉迷其中,一夜過去,恁是無所察覺。”
“你知道雷妮亞公主嗎?”
“呃,好多叫蕾莉雅的,你說哪個?”
“征服者伊耿的孫女,伊里斯一世的長女,人瑞王杰赫里斯一世的姐姐。”
“原來是她......”丹妮恍然。
那位雷妮亞也是一位傳奇(奇葩)公主,一位狂熱的社交達人,老公、閨蜜、朋友的數量多得讓人咂舌。
“雷妮亞公主有位名叫伊莉莎的好友,來自仙女島法曼家族。兩人關系非常親密,可伊莉莎熱愛航海,希望成為航海家去探索落日之海,但雷妮亞公主不愿放她離開,認為那將會撕裂她們之間的關系。
沒多久,伊莉莎還是選擇了離開,臨走前還從偷走雷妮亞公主的三顆龍蛋。
現在想來,伊莉莎小姐一定把龍蛋賣給了布拉佛斯人,換的錢用來購買海船,探索落日之海去了。
當時杰赫里斯陛下甚至暗中發起總動員,只等坦格利安家族之外任何一方勢力孵出一條龍,他立即發動龍之戰爭。
這件事甚至記載在皇家圖書館《坦格利安家族史》上,杰赫里斯一世之后,好幾位國王也一直在警惕此事。”
老人長嘆一聲,苦笑道:“果然,該來的總會來的,等了250年,終于被陛下您等到了。”
“三顆龍蛋換一條船,再沒比這更奢侈的事了。”丹妮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冷笑道:“只怕那位伊莉莎也被人利用了,布拉佛斯人對龍的渴望超出你們的想象。
就在學城,我還碰到一位無面者,至少三年前便來到維斯特洛,那時我都還沒孵龍呢!
那家伙偷了總管博士的鑰匙,潛入學城書窖里專門尋找與龍有關的資料,特別是與孵龍有關的信息。
我甚至懷疑他之前已經探索過煉金術師公會與皇家圖書館。”
“這......”老伊蒙老臉皺起,擔憂道:“連無面者也出動了,布拉佛斯人志在必得啊!
我猜到世上所有人都對龍有渴望,卻想不到布拉佛斯人兩百年前便出手了,那時坦格利安可有十幾條龍呢!”
丹妮搖搖頭,嘆道:“八成就因為坦格利安接連孵出巨龍,短短幾十年便從三條繁衍出18條巨龍。
我甚至能理解他們的擔憂,別說18條巨龍,只要有一半巨龍組成龍騎士大隊,也足以橫掃九大自由貿易城邦,恢復瓦雷利亞當年稱霸世界的盛世。
能對付巨龍的只有巨龍,布拉佛斯人先下手為強也不足為奇,甚至十分英明果決。”
“我們沒想過統治世界......”老伊蒙訥訥道。
“這便是‘天與不取,反受其咎’了。”
丹妮苦笑一聲,問老學士道:“我一直有個疑問,為了區區一個鐵王座,坦格利安不惜發動血龍狂舞。
可那些笨蛋先祖們為何從沒想過騎龍去隔壁的厄索斯大陸拿下一片土地,打造屬于自己的鐵王座?”
“我不知道,也許我們已經被這片大陸同化,徹底把自己當成了維斯特洛人,不舍得離開家鄉。”老人別有深意地看了丹妮一眼,“他們與你不同,你從小在外流浪,對紅堡,對君臨,對七國只怕沒那么深的感情。”
“這不是感情深淺的問題,”丹妮搖搖頭,“對家族而言,鐵王座最多只能承受三條龍,一王一后各一條,太子再一條。
多余的巨龍不外銷必然會內耗,相反的,讓坦格利安在整個世界范圍內開枝散葉,即便篡奪者不可避免地發生,坦格利安也不用承擔滅族危機;
對維斯特洛本身,爭奪鐵王座的權利游戲越少越好,坦格利安、七大公爵鬧得歡快,吃苦的還是老百姓,看看四王之亂后七國現在的慘樣。”
“丹妮莉絲,你比我們,比歷代坦格利安都更英明,更仁慈,作為權游大玩家,他們壓根看不見低賤到泥地里的平民。”
老伊蒙看著丹妮,神色復雜,有欣慰,有感傷,也有對未來的憧憬。
“咚咚咚......”門外響起瓊恩的叫喊聲:“伊蒙師父,陛下,影子塔有信鴉飛來。”
巴利斯坦從皮毛墊子的木椅上起身,打開橡木門,將頭上落入薄薄一層積雪的瓊恩迎了進來。
“你還在門口守夜?”白騎士道。
瓊恩站在門口把黑色羊毛披風上白色雪塊抖落,隨意道:“有兩條龍陪著也不算孤單,一般人想看真龍還沒得看呢!”
巴利斯坦古怪看了他一眼,“你膽子倒是大,下午親眼見過巨龍焚燒野人,現在竟還半點害怕。”
瓊恩笑了笑,沒說自己不僅不害怕反而有種莫名興奮的事,徑直走到壁爐邊,把一根拇指粗長的羊皮卷遞給伊蒙學士。
老學士打開看了一會兒,皺眉道:“波文馬爾錫司令官在頭骨橋遇到哭泣者率領的三百野人大隊,雖打退了敵人,我們也失去100多個弟兄,司令官身受重傷,正在影子塔接受治療。”
波文馬爾錫原本是守夜人的總事務官,在熊老去世,新守夜人總司令選出來之前,他被任命為代理總司令。
“頭骨橋在哪?”丹妮皺眉問。
“塞外大峽谷。”
“中計了吧?主力調離黑城堡,放棄長城有利地形,去塞外與野人打野戰......”丹妮嘆道。
“嗯,曼斯雷德派小股敵人騷擾東西兩端的長城,為了防止野人翻越長城,進入北境搗亂,馬爾錫長官也沒得選擇,只能帶人清理長城附近的野人。
長城太長,守夜人太少,要把500公里完整監控起來完全不可能,按照慣例,主動出擊總比被動防御效果更好、更省力。”老學士解釋道。
“呵呵,既然知道野人王是曼斯雷德,也知道曼斯·雷德熟知守夜人的一切作戰習慣,你們還遵守舊例?
要不是斷掌科林夠機靈,要不是瓊恩·雪諾夠忠誠,要不是那個耶歌蕊特深愛著他......
若非這一切幾乎不可重復的意外因素同時發生,野人早已越過長城,席卷北境。”丹妮搖頭輕笑。
在她眼中,曼斯雷德與守夜人這場攻防戰完全就是菜雞互啄。
守夜人從老莫爾蒙開始,接連犯了幾個致命錯誤;曼斯·雷德空有強大兵力源,卻無法打造出具有基本軍事素養的正規軍。
當然,這與曼斯雷德的智商無關。
他的情況與原主丹妮莉絲非常相似,一個野人孩子,被守夜人收養,從小當游騎兵培養,壓根沒接受過正規軍事教育。
嗯,守夜人只培訓士兵,軍官皆來自七國貴族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