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鹿猜到侏儒沒好話,還是冷冷問:“我不理解什么?”
侏儒四十五度角往天邊的白云,輕輕道:“伐木累!”
伐木累?
二鹿面色一變。
就見提利昂長嘆一聲,繼續道:“龍女王發誓時,伊耿陛下尚在隱姓埋名。
龍女王于奴隸灣開創大好基業,伊耿陛下為先王長男獨子,有優先的鐵王座繼承權。
他們是嫡親姑侄,卻也皆為王者,二王不相見,注定分屬不同支脈。
王者之道,首在意志獨立。
伊耿陛下當然沒必要去遵守姑姑的誓言,但他顧惜姑侄之情,選擇悄然離開奴隸灣,不告而別。
并放棄坦格利安祖傳族徽,宣告一族兩支。
自此,他的行為便只代表自己,與女王無關。
龍女王謹守誓言,可她不是冷血的木頭人,念及姑侄血脈親情,在不打破誓言的前提下,默默放棄自己麾下最受倚重的大臣......”
他用大拇指戳了戳自己胸口。
“唉,兩位陛下,姑慈侄孝,那濃郁的血脈親情,一個為了鐵王座連手足兄弟都能殘害的冷血之人,如何能明白?“
“你什么意思?”二鹿咬牙切齒,怒目圓睜。
“藍禮怎么死的,世界人民都知道。時代不同了,過去大家都不懂魔法,只覺藍禮死的莫名其妙;現在,大家看到你身邊的......”
提利昂瞥了眼邊上渾身散發陣陣熱氣的紅袍女人,心里有些發虛,聲音也不自覺輕了幾分。
——這女人當真非同凡響,今日天氣雖晴朗,但臨冬城下白雪皚皚,冰雪凝而不化,朔風撩起衣袍,冷氣如釘,透人骨髓。
他都用皮毛把自己包裹成了一顆球,還覺得冷。
可那女人,一襲輕薄飄逸的紅袍,大半個白生生、晃悠悠的胸膛都露了出來......
不僅她自己不冷,就連她身周的人,也能感受到她身邊的熱氣。
似乎,龍女王都做不到?
不愧是半神!
二鹿也真是個蠢貨,上次黑水河之戰,這次南下討伐臨冬城,竟都沒帶上她......
“你個弒父弒叔弒侄的惡棍,還敢污蔑我弒親?”
二鹿嘎嘣脆的磨牙聲讓侏儒回過神。
見他一副擇人而噬的恐怖模樣,侏儒又偷偷瞟了紅袍女一眼。
“別激動,我也干掉我老爹,大家半斤八兩,真沒看不起你的意思。”
聽他這樣說,二鹿越發激動了,身子哆嗦,低吼道:“小惡魔,你這是要挑起戰爭嗎?”
“若單挑的話,可以呀。”提利昂挑眉道。
“就憑你?”二鹿握上腰間英雄之紅劍。
瓊恩詫異看了眼露出半截劍刃的紅劍,劍刃上的紅光與熱氣俱已消失。
嗯,二鹿好久好久沒補魔了。
“騎士間的對決,你騎馬,我騎龍。”侏儒笑嘻嘻道。
“我......”二鹿瘦的貼著顱骨的干黃面皮,忽然漲的紫紅。
“陛下,這位爵士既然敢挑戰預言之子,您何不如他所愿。”
紅袍女聲音婉轉輕柔,就像情人的低語。
侏儒瞥見她喉嚨處反射紅光的那顆魔力紅寶石,卻激靈靈打了個哆嗦,后背滲出一片熱汗。
“哈哈哈,別這么嚴肅嘛,我就開個玩笑,一個小小侏儒,哪有資格挑戰國王?
這兒天寒地凍的,不如我們先幫北境公爵拿下臨冬城,然后坐在溫暖的壁爐邊,一邊享受美酒,一邊再續舊情?”
瓊恩也不想再看兩個盟友起齷齪,立即邀請諸位統領進入他的營帳,商討作戰計劃。
提利昂看了囧提供的地圖,上面不僅詳細標記出臨冬城各處哨塔與建筑名稱,連波頓的軍力布防、弩炮的位置,乃至小剝皮的寢室、指揮部,都一點不差。
很顯然,這又是一場信息不對稱的戰爭。
他嘆道:“今晚可以進城泡溫泉了。梅姬伯爵熟悉附近地形,帶領一千騎兵守在外面。
我打開城門,剩下的人一窩蜂往里沖,殺掉城中所有剝皮人。
若有人逃走,梅姬伯爵負責帶兵追擊,大家以為如何?”
瓊恩點點頭,侏儒若能迅速炸開城門,剩下的怎么打都行。
“史坦尼斯陛下,你以為呢?”他看向面色陰郁的二鹿。
“盧斯·波頓呢?”二鹿問。
地圖上并沒老剝皮的記號。
鰻魚大人摸摸肥厚油膩下巴,嘟噥道:“拉姆斯那野種娶了艾莉亞小姐,臨冬城便屬于他的了。
水蛭大人在野種戰勝您后,就離開臨冬城,他說離開恐怖堡數年,有些想家了。”
“那不是我小妹,鐵王座用珍妮·普爾偽裝的艾莉亞。”瓊恩連忙道。
二鹿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地圖上點了兩下,道:“其他人我不管,但席恩·葛雷喬伊與拉姆斯·波頓我要了,他們兩個惡貫滿盈,必須接受國王的審判。”
提利昂冷笑道:“燒掉獻給紅神?這種審判符合哪國律法?”
“伊耿陛下沒來,此地史坦尼斯國王爵位最高。”戴佛斯提醒道。
“席恩......”瓊恩面色糾結,“席恩沒殺害瑞肯與布蘭,罪不至死,而且他現在......他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也許可以放他離去。”
二鹿側頭瞪視囧,道:“他背信棄義,偷襲臨冬城,是之后一系列事件的導火索,間接毀滅你的家族,如何能輕易寬恕?”
瓊恩皺眉不語。
席恩不背叛羅柏,臨冬城便不會失守,小剝皮活不下來——小剝皮當時以臭佬的身份被逮捕,關入臨冬城死牢,最好的結果也是披上黑衣,席恩釋放了他——卡林灣也不會落入鐵民手中,羅柏不用急著返回北境,結果真的會不同......
這里與對應的《權游》劇情不一樣,指頭叔雖然樂意送炮,但拉姆斯與剝皮人的兵力完全入不了他的眼。
被打殘了的,還在鬧分裂的北境,與富饒且保存完整的谷地,你會選哪個?
腦子正常的人都會選谷地,以谷地之兵奪回臨冬城。
故而珊莎用來與“繼承人哈利”聯姻,穩定指頭叔對谷地的統治,才更有價值。
當然,之后橫空出世的駕馭黑死神的伊耿,又比哈利更有價值。
無論如何,小剝皮都娶不到珊莎,可統治北境又需要史塔克的大義。
于是,泰溫用珊莎的侍女珍妮普爾,頂替“走失人口”艾莉亞的戶籍,老剝皮順理成章地讓私生子娶了假公主。
在成為艾莉亞之前,珍妮普爾還去指頭叔“失足婦女連鎖超市”進修過一段時間。
小剝皮不僅娶了個侍女,那侍女還當了大半年妓女,怎一個衰字了得!
瓊恩的渡鴉回過臨冬城幾次,知道“艾莉亞”的真實身份,沒派曼斯雷德去千里救妹(ps),席恩便一直待在臨冬城。
提利昂眉頭簇起,“你們可以審判拉姆斯與席恩,但不能私設公堂。按照傳統,至少要邀請貴族與平民代表做見證人。”
他當然不在意拉姆斯與席恩的死活,但二鹿點名要他們兩個,說明兩人的偽王之血也有力量——席恩乃巴隆大王之子,拉姆斯自己便是北境之王。
“這個理所應當。”
“合情合理。”
“連婊子太后也會邀請見證人。”
鰻魚大人瞇縫一對小眼睛,首先表示贊同,然后北境與河間騎士紛紛應和。
意見達成統一,戰斗即刻開始。
一枚300公斤重的水缸型火油彈從400米高空砸落,城門口立即陷入一片火海,等城門燒塌,瓊恩一馬當先,騎著野牛那么高大的長毛獨角獸,帶領500獨角獸騎士首先沖入臨冬城,然后......
其實拉姆斯·波頓的兵力并不弱,剝皮人三千族兵;荒塚屯、壁爐城等投靠波頓的北境貴族,大概五千人;還有弗雷家的兩千人。
一萬人守城,足以應付十倍之敵。加之北境氣候嚴寒,守軍更占優勢。
若沒有提利昂提供“空軍轟炸”這種外掛,瓊恩與小剝皮這對“宿命中的雪諾”說不得要五五開,打個一年半載。
以小剝皮的奸詐與陰毒,瓊恩最后都不一定能贏。
即便有翼龍提供空中支援,提利昂也沒能在當晚住進舒適的石頭城堡。
戰爭很激烈,小剝皮因為早前被瓊恩咬斷右腿,沒上陣沖鋒,而是一直在城堡內指揮戰斗,囧的冰原狼與提利昂的翼龍無法斬首。
指揮系統不崩潰,戰爭便一直持續下去,從中午到黃昏。
一些投靠波頓的北境貴族還差點趁夜色逃出去,折騰到第二天凌晨,波頓家族的血色剝皮人旗幟才徹底從臨冬城消失。
臨冬城演武場。
曾經潔白平整的雪地,染上人馬踐踏后濺起的黑色濕泥,與殘尸濺射的暗紅鮮血。
如一條嶄新的白色密爾羊毛毯,丟入茅坑里漿洗了一遍。
演武場中心,十多個甲胄凌亂、神情絕望的騎士被綁在木樁上,身邊堆滿高高的木柴。
鰻魚大人面上掛著大仇得報的喜悅之情,锃亮的高筒馬靴在污濁的雪地里發出暢快的吧唧聲。
他走到一個短下巴、濕潤紅眼的禿頭男子面前,詭笑道:“伊里斯·弗雷,我的肉派好吃嗎?”
“什么?”短下巴男睜開迷茫的濕潤紅眼,目無焦距地看著臃腫似酒桶的大胖子。
漸漸的,他回過神來,咒罵道:“叛徒!你向鐵王座發過誓,也向波頓公爵宣誓效忠,你背叛了誓言,一定會遭報應的。”
“我的封君永遠只有一人,北境之王史塔克!”鰻魚大人冷笑連連,“反倒是你,你們弗雷,已經報應。”
“快點,大家都等著呢!”
不遠處,二鹿身邊的高迪·法林爵士催促道。
嗯,二鹿帶著一大群紅色信徒等著做午禱,木柴堆里的十多名貴族是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