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眉？”
“對，他說他叫黃眉！”
王學斌點了點頭，確認趙衛國并沒有聽錯，拾起了桌面上的照片，看著照片里懵懂茫然的黃毛青年，挑眉說道：
“具體信息我也不是特別清楚，畢竟這個人我也只接觸過一回而已，不知道你們主要想要了解的是什么...”
聽著王學斌的話，趙衛國微微沉吟了片刻，抬頭看了看正將照片放回桌上的王學斌，誠懇的問道：
“王同志，我們主要是想問一下您對于這個黃眉的看法，我想今天的事情您也應該有所了解。
畢竟...
防空警報報警的位置就是您名下的物業，據我們調查，這棟物業是您租給北工大李教授的，而今天中午，您也正好再跟李教授一起用餐...
對于您目睹的現象，您有什么特別的看法么？”
“特別的看法？”
王學斌的雙眉緊緊的皺起，臉上露出了一股反感的表情，看著一臉微笑的趙衛國，不耐煩的說道 “...怎么算特別？一個大老爺們，呼啦的一下，飛了！飛之前還把你吃飯的桌子給掀了，你覺得這算不算特別？
我說你們想問什么直接問行么？別老繞那些亂七八糟的彎子，你們不累我還累呢！
又不是審犯人，指望著犯人多交代點東西，你要是在這么扯東扯西的，我可就不奉陪了！
別拿國安局的牌子壓我，王某人在首都混了這么些年，也不是怕事的人！”
趙衛國聽著王學斌冒犯的語言，并沒有在意的意思，只是抱歉一笑，起身飽含歉意的說道：
“對不起，王同志，實在對不起！
這是我的問題，把職業習慣帶到生活中來了，要是有哪里冒犯的地方，還希望您能多多諒解...
我的意思是，您對于黃眉的真實身份有沒有什么猜測，還有就是您在以往游覽的旅途中，有沒有碰見過類似的異常事件...”
“我說你們早說不就結了么，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問題，繞來繞去的，也不嫌麻煩！”
王學斌再次懟了一句，趙衛國的表情仍舊不為所動，不僅他如此，就連周邊的警察同志，也全都仿佛沒聽見一般，默默的注視著這里，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
“黃眉，愛吃肉，尤其是雞肉，根據李教授的介紹來看，這個黃眉還對于唐僧肉有著一種超乎尋常的執念！
綜合這些因素，我個人覺得這個名叫黃眉的小伙跟西游記一書中的黃眉大王有著些許相似之處。
至于到底是不是一個人，怎么出現的，干嘛來的，這個我也說不準，還得你們自己去調查！”
聽著王學斌的話，趙衛國心里思緒紛飛，但臉上卻絲毫不動聲色，仍舊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至于你們所說的異常事件，說實話，從來沒見過，我研究宗教學研究的是歷史、是思想、是文化，不是去修仙！”
“從來沒見過？”
王學斌話音一落，趙衛國還沒開口，墻角里站著的小李警花便插話了，狐疑的盯著王學斌，語氣強勢的質問道：
“要是什么都沒發現，黃眉大王怎么出來了？要是什么都沒發現，你一個商人不好好做生意，沒事大江南北的四處溜達干嘛？考察市場嗎？”
再次聽到小李警花的話，王學斌的臉色徹底變了，身子向后一靠，一手端起茶杯，一口干掉，盯著那個姓李的警花，瞇著眼說道：
“關于黃眉大王的問題你應該去問吳承恩，他了解的絕對比我清楚！”
接著，轉過頭來看向趙衛國，將手上的茶杯重重一放，漠然說道：
“趙同志，時間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們了，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情，直接去聯系我的律師，或者直接拿逮捕令、傳喚令之類的公函來，否則的話，恕不接待，請吧！”
“王同志...我...”
“請吧！”
不等趙衛國再次道歉，王學斌直接雙手抱胸，閉上了雙眼，絲毫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看見這一幕，趙衛國與那個小李警花對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沖著王學斌抱歉一笑，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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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了王同志，是我們的工作人員素質不到位，回去以后我會嚴肅處理的，等下次您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在登門道歉，這次我們就先離開了！”
說著，沖會客廳里的其他人擺了擺手，那個小李警花見到這一幕，表情好似有些不忿，率先大步走了出去。
“...謝謝您的配合，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見！”
趙衛國說著，微微鞠了一躬，似有意似無意的環顧一圈，轉身走了出去。
會客廳里，看著有關部門離去的身影，王學斌輕輕的舒了口氣，搖頭輕笑一聲，起身向著樓上走去。
一個個千年的狐貍，跑他面前演聊齋來了，這可真是...有意思...
“怎么樣，小李，他說的都是實話么？”
一行人面色嚴肅的走著，突然，走在最前面那個自稱趙衛國的中年男子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被點到名的小李，聽到了中年男人的問題，漂亮的小鼻子一皺，眉頭也擰了起來。
“...半真半假！”
聽到了小李的話，中年男人眉頭也皺了起來，頓住腳步看了那個小李警花一眼，隨即繼續邁動了步伐。
“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小李警花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抹游移不定的神色。
“...我的意思是，這個王學斌對心理學絕對有著極其深入的研究，他所有的表現都是做給我們看的！
您別看他剛才的表現好似很生氣不耐煩，但我能感覺到，他的內心其實一點波動都沒有！
他人坐在那里跟咱們聊天，但他的心卻處于一個更高的維度層面，俯視著咱們所有人。
咱們的紅白臉也好，試探底線也罷，甚至留個下次登門的借口，都被他毫無保留的看穿了！
我們知道的信息，全都是他想告訴我們的信息，這也是我所說的半真半假...”
說著，這個名叫小李的警花，表情變得無比的慎重。
“...他所說的話全都是真的，但他的所有情緒，全部都是假的...假到沒有一絲隱瞞，就那么直白的擺在咱們的面前...
甚至我懷疑...那個突然出現的黃眉大王，跟他也有著些許關系...”
“是么...”
聽著小李的的話，中年男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移話題道：
“...那走吧，還有下一個地點要去，不要耽擱了時間...”
“頭兒，現在去哪？”
“既然這個宗教學博士自認為不專業，那咱們就找個專業的去，白云觀，爭取在晚課之前趕到，不要耽誤了時間，出發！”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