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內失蹤五十多個人?”
二世看著電視上播報的新聞,眉頭頓時深深皺了起來,皺紋匯聚起來,形成了一個形象的川字。
“難道這次又出現了什么邪道從者嗎?”
從者這種存在本身就具備著“食魂”的特性,有襲擊普通人的可能性,不過若是從者食魂的話,其實還好,還有放過這些人的可能性。
更糟糕的情況是某位御主不小心召喚出了神話傳說中惡名遠揚、有吃人陋習的魔物,那這些失蹤的人的下場就絕對好不到哪里去了。
而且一天就擄走五十多個人,鬼知道等圣杯戰爭結束,會有多少人死在對方嘴里。
“教會那邊沒有動靜嗎?”
二世沉吟著,臉上露出了有些費解的神色。
教會是圣杯戰爭的監督者,出現這種事情,理應出面進行調停,畢竟這種事情已經差不多要打破里世界堅守至今的隱藏神秘的規則了,不出面不行。
不過按照使魔對那邊的監視,教會那邊一片沉默,別說進行調停了,連一點點的反應都沒有。
“師父,那些失蹤的人,結果會怎么樣?”
格蕾看向了二世,看著電視中那紅彤彤的數字,不由得心頭微緊,向他詢問道。
“……上次圣杯戰爭的時候,也曾經出現孩童失蹤的狀況。”
二世說到這里,不由得微微一頓,臉上浮現出了吃了過期罐頭般難看的神色來。
“結果,那些小孩子大半都被某個精神不正常的從者給虐殺了。”
他至今都記得當初在冬木市下水道中看到的場景。
短小的殘肢遍地都是,內臟凌亂地灑在地上,流出的血形成了數個大小不一的血泊,甚至還有半大的孩子被釘子釘在架上,身上到處都是刀傷和血跡。
那場景滲人至極,只是看著便讓人心寒不已,當時,尚且稚嫩的他當場就忍不住大吐特吐起來。
“虐殺……!”
格蕾呼吸一滯,只感覺腦海中眩暈不已,一時間,內心變得異常沉重。
這次的圣杯戰爭,還要再次上演那種慘劇嗎?
“不管如何,這種歪門邪道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二世神色果斷地開口道:“不管是從個人還是魔術的角度,這樣的騷亂都必須要趁早解決,不能放任對方繼續胡作非為!”
“一會兒,我和rider出門去調查一下這次的失蹤案件,對其他從者們的監視就拜托你們了,琉夏、格蕾。”
琉夏也沒有主動幫忙調查失蹤案件的意思。
二世或格蕾有困難的話,他還可以幫忙,其他人?不認識,與我無關。
早餐結束之后,二世便和rider一起出了門,向市內而去。
深山鎮,以商店街為分界線,南方是洋風住宅區,而北方就是和風的住宅區。
所謂的和風住宅區,指的自然是和式的院落,以多重建筑為中心,配合上沙礫、草地、水缽等,給人園林般的安定感,富有禪意。
在這片住宅區的中心,就有一座占地面積極大,十分寬闊的和風院落,在門前的門牌上寫著主人的姓氏“衛宮”。
清晨。
衛宮士郎一個人從倉庫中醒來,入目的是倉庫的破舊墻壁和成年的老舊機器。
早晨的陽光從門縫和窗戶處投射進來,間或還伴有鳥兒的鳴叫聲。
平時總會跑到他家來幫忙家務的學妹,今天并沒有出現在他的家里。
實際上,從昨天早上開始,他就已經沒有看到她的蹤影了,昨晚放學之后,他也有去間桐家看過,那里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不過據警察所說,廢墟之中并沒有發現死者,包括學妹在內的一家三口,都消失無蹤。
“到底去哪里了……”
少年有些失神的呢喃著,然后從地上站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身軀。
“叮咚!”
玄關處的門鈴突然響起,衛宮士郎一愣,隨即打開了倉庫門,向著中庭的方向走去。
站在主院門口的,是衛宮士郎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老人,穿著暗色調的和服,身形矮小而駝背,頭上的毛發早就掉光,手中還拄著拐杖。
“我記得你是……櫻的爺爺?”
衛宮士郎頓時精神一震,眼中浮現出欣喜之色,“你還活著啊,真是太好了,那櫻和慎二是不是也?”
“哼,被衛宮家的小子擔心,老朽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禿頂老人心情似乎不太好,冷哼了一聲,“櫻和慎二當然還活著,不過究竟能活到什么時候,老朽就不知道了。”
“誒?”
衛宮士郎微微一愣,臉上浮現出錯愕的神色,“這是……什么意思?”
“口糧啊。”
間桐臟硯咧了咧嘴角,用漏風的嘴冷笑了起來,“糧食不夠的話,當然沒法活下去,對吧?”
“是這樣啊。”
衛宮士郎這才松了口氣,然后轉過身去,打算拿一些速食的食物出來。
“如果不嫌棄的話,間桐的爺爺和櫻他們一起,都住到我家來好了,糧食也完全足夠。”
因為擔心了一整天的緣故,剛剛得到好消息,衛宮士郎的心弦有所松動,并沒有在意到老人臉上那古怪的神色。
“那再好不過。”
間桐臟硯看著衛宮士郎的背影,臉上的笑容逐漸咧開,矍鑠的雙眼中浮現出冰冷的殺意。
“不過,口糧的話,就由老朽親自來取好了”
“嗡!”
下一刻,大量的蟲子從他的身后浮現出來,并且震動著雙翅,向著衛宮士郎的后背襲擊而去。
“可別來怪老朽。”
間桐臟硯冷笑著道:“畢竟那怪物的食量大得驚人,魔術師的靈魂更能填飽她的肚子,如果不這么做,櫻和慎二都會被她吃掉,作為友人,你應該也不愿意看到那種場景吧。”
“開什么玩笑!?”
在被蟲子襲擊的剎那,衛宮士郎就反應了過來,臉上神色驟變。
對方在說些什么東西,他完全不明白,但至少他知道自己現在面臨性命危機。
面對著蟲子們的猛攻,他幾乎想都不想就向著倉庫的方向跑去,希望封閉的倉庫能夠阻攔蟲子的襲擊。
在他沒有察覺到的時候,他的手背上不知何時浮現出了三劃猩紅色的圣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