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薩和野比大雄在那美克星對決,每一招每一式都給周圍帶來巨大破壞。
李遇身穿沙質鎧甲,游走于兩個怪物之間,偶爾他還能打出攻擊,雖然傷不了弗利薩,但李遇樂在其中。
這場戰斗,每一秒都必須全力以赴,稍不留神就會被踢出夢聯網。李遇原本將三分鐘當成及格線,但最后結果卻讓人驚喜。
因為,李遇足足堅持到弗利薩三段變身那一刻,才被從天而降的沖擊波打敗。在S+難度取得這種成績,李遇已經知足。
又是個傷痕累累的清晨。
李遇走進廚房,聞了聞熬了半個晚上的靚湯。他左右手都吊著沙繃帶,因此只能非常小心翼翼地將兩掌靠攏,然后慢慢揭開鍋蓋。
很燙。
李遇用力咬緊牙關,他不敢加速,唯有忍耐。
忽然鈴聲響起,李遇一怔,兩掌夾著的鍋蓋差點掉了下去。
大清早就打電話過來。
李遇輕輕放下鍋蓋,一瘸一拐地走到房間。他從頭到腳都敷著流沙,昨晚那美克星的戰斗,實在過于慘烈。
梅梳月等人正在訓練營封閉式修煉,所以李遇猜打電話的應當是沈千蒙或者燕飛梧。然而來電是個陌生號碼,從未見過的陌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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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早就打來,未免太敬業了吧。
李遇吃力地劃動屏幕:“你好,請問哪位?”
“我,柳裴風。”對方平靜地回答。
原來是永安三支隊的老大!李遇立刻提起精神:“好啊,前輩好。”
柳裴風打著哈欠:“我剛從暗世界返回,有個情報需要你帶隊去進行核實。你在哪?方便到我這來嗎?”
李遇犯愁:“可能今天早上并非特別方便,因為我……”
“呃~”柳裴風頓了頓,“那還是我來找你吧。”
說完便掛斷電話。
李遇后邊半句話還沒來得及講,手機那頭便傳來嘟嘟嘟掉線的聲音。李遇輕輕搖了搖腦袋,走進廚房繼續伺候一鍋靚湯。
大約等了二十分鐘,門外傳來柳裴風的聲音。李遇開門,看見頭發亂糟糟,幾天未曾洗過臉,衣衫襤褸還沾滿血印的三支隊領導。
這家伙,果然不修邊幅。
領導這幅模樣,李遇看都沒敢多看,只是將面部表情維持得很辛苦。
豈料,柳裴風毫無顧忌地大笑:“哈哈哈!全身綁著沙,又用流沙當草藥。我還是第一次見,新鮮啊,所謂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李遇尷尬得想撓頭。可此刻手上吊著繃帶,動作才開始便宣告終結。
柳裴風拍拍李遇肩膀:“路上我還在想,一介新人竟敢要我去找他,為何調子卻高得離譜?不過進門我便明白,確實應該我來找你。”
他拍肩膀的動作比較輕,但李遇依然疼得齜牙咧嘴。柳裴風拍著拍著才發現李遇的狀況,他忙不迭地抬起手:“不好意思,嘿嘿。”
“我還行。”李遇強撐。
他當然要撐著。柳裴風剛剛說有任務給他,假設因為身體狀況導致柳裴風改變主意,那就劃不來了。
柳裴風望一眼桌上的靚湯,砸吧嘴唇問:“好喝嗎?”
李遇疑惑:“你應該還沒吃早餐?我幫你盛上來。”
柳裴風笑著道:“我在暗世界狠狠打了一場,中餐晚餐早餐都沒吃。謝謝你請客,不過你歇著吧,我自己去弄。”
李遇指指廚房的方向,心猜,領導急匆匆趕來找我,會有什么事?
柳裴風真餓了,幾乎把頭埋進碗里,無時無刻不在表露他的不修邊幅。
李遇心癢,但忍住沒問。直到柳裴風將鍋里靚湯一掃而空,李遇才小聲道:“冰箱里還有很多食材,要不要再煮一鍋?”
柳裴風抹抹嘴唇:“差不多啦,咱們談正事。突然找你,是不是很意外?”
李遇點點頭:“對。畢竟你之前連續兩次拒絕我出征暗世界的申請。”
柳裴風搖著手指:“絕非我不同意,而是其他小組……”
他沒說完。但李遇很清楚,主要原因,無非就是樓南星、呂若水等人散播的關于李遇掃把星的那個梗。
柳裴風靠在椅背:“這次在暗世界收到一個模棱兩可的情報,該情報需要新晉紀人去核實,因此我立馬聯系你,如果沒問題,我再去訓練營游說其他人。”
李遇小聲呢喃:“大約用不著游說吧。”
事情,還要從半個月前說起。
楊落詩等感知型紀人巡查時發現,來自暗世界的夢忽然增多。楊落詩認真觀察了五天時間,并得出結論。
——增加的夢境數量趨于穩定,且夢境主人重合度很高。
陷阱還是契機?
楊落詩拿不定主意,她報告給燕飛梧,并和燕飛梧一起進入新增的夢境。
兩人用囈呤術與夢境主人對話。夢境主人坦白,他們故意摘下頭盔,就是為了引起夢聯網注意,從而得到與原隱溝通的機會。
在接下來五天時間里,燕飛梧和楊落詩挑了二十個新增夢境,其夢境主人皆為同樣說法,從中找不出任何破綻。
所有二十人都堅稱:他們來自放養區,已經決定起義。至于起義時間和方法,希望原隱予以指導。
從新增夢境的數量來分析,這股起義勢力不容小覷。但,誰又能確保事件的可靠性呢?
燕飛梧告知柳裴風,柳裴風又安排一組紀人查探。然而該放養區有位老朋友,其幾乎認識全部三支隊的成員!
倘若老朋友揭發潛入暗世界的三支隊成員,那就危險了!
因此,派出去的那組紀人剛潛入又折返,后續任務只能交給新面孔去執行。
聽完講述,李遇思忖:“你說的老朋友,莫非是原隱叛徒?”
柳裴風突然怒道:“兄弟!為何妄下判斷!”
自知失言,李遇連忙小聲辯解:“你說上次派出去的小隊因為他終止任務,所以我才愚鈍地做出不利推測。”
柳裴風嘆口氣:“哎,坦白跟你講吧。那位老朋友以前身在諾亞方舟,他并非紀人,但當初他和原隱聯系很緊密。一年前某次任務,需要帶他出征暗世界,可那次他沒有回來。”
李遇謹小慎微地道:“失蹤呢?再次出現時,卻無法判斷是敵是友?”
柳裴風頷首:“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在暗世界不小心被敵人抓走,敵人刑訊逼供,而你扛不住叛變的話,首先會用何種方式納投名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