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四個字,讓李遇心下一顫。他急忙拿起桌上的酒瓶,用喝酒來掩飾短暫的窘迫。
然而那瓶子里并沒有酒,只剩些許殘余的泡沫。
直到這時,婷婷才覺得過意不去。她爬下剛哥的大腿,站旁邊攏了攏超短裙。
場面著實比較尷尬。
剛哥自認瀟灑地抹抹頭發:“不好意思啊,忘了這些酒是你買的了。不過我還是想跟你說實話,我了,是故意的。”
李遇眨眼:“故意什么啊?”
剛哥兇神惡煞:“故意喝你的酒,故意抱你的女人。”
畫風突變!
李遇無辜地皺了皺眉頭。他將那瓶喝完的酒放在地上,接著又拿起一瓶。
剛哥攤開雙手:“看,活捉一枚慫貨。”
李遇沒有跟剛哥糾纏的意思,他輕輕喝口酒,啥話也沒有說。
剛哥用力瞪著李遇,同時放大音量笑著:“哈哈!哈哈!”
李遇扭頭,回避剛哥犀利眼神。
剛哥得勢不饒人,他伸手在婷婷屁股上一抓,見李遇沒有往這邊看,剛哥立刻又抓了把。
倒是婷婷覺得氣氛不對,她碎跑兩步,離開剛哥那一邊,跑到中間位置。
李遇終于把頭扭回。但他依然回避剛哥眼神,只是繼續喝酒。
剛哥嗔道:“喂,你能不能勇敢點?”
李遇沒反應。剛哥唾道:“臭小子能不能勇敢一點。”
總算,李遇小聲說:“勇敢什么啊?”
剛哥拍著左胸:“這兒了,心!你的心能不能學著勇敢點?”
李遇頷首:“哦哦。”
剛哥又瀟灑地抹了抹額上頭發:“有煙沒?”
李遇掏出黃牡丹,遞去一支。
剛哥囂張地將那支黃牡丹叼在嘴里,朝婷婷打了個響指:“來,點煙。”
婷婷猶豫片刻,便過去點火。她點火時有個俯身動作,因此原本開得比較低的酥胸更加顯得一覽無余。
剛哥邊點煙邊做出一幅驚訝的表情:“哇,兄弟,你女人的身材棒棒哦!白白嫩嫩又大又圓,福氣,真有福氣。”
李遇也給自己點上黃牡丹,但并沒有說話。
婷婷跟和剛哥很熟,他們倆之間也早就有了那一層關系。現在剛哥咄咄逼人,李遇又處處忍讓,婷婷看不下去了,她勸道:“剛哥,要不算了吧。”
剛哥身子往后一閃:“算什么算啊?原本今晚就沒發生啥子事情哦。”
婷婷撒嬌:“我的剛哥啊,別這樣啦。”
剛哥拿煙的那只手指向李遇:“婷婷你這女人家擔心啥了,不懂就少說兩句。或者你問問對面兄弟,今晚有啥子事情發生沒?”
李遇勉強笑,不說話。
剛哥在婷婷耳朵上面一彈:“叫你問你就問。”
婷婷無奈,只好轉過來問李遇:“今晚有什么事情發生嗎?”
李遇小聲回答:“沒。”
剛哥卻忽然提高聲音的分貝:“說什么了,聽不見!”
李遇張大嘴:“今晚,沒有什么事情發生。”
剛哥又拍了拍婷婷的屁股:“聽見沒,那個男人說沒有事情發生。”
婷婷左右為難,她干脆去無人的鄰座拉了把凳子過來,擺在李遇和剛哥中間,她坐了下去,盡量避免尷尬。
剛哥朝杯中倒酒,倒著倒著,酒沒了。剛哥突然問:“今晚喝你的酒,抱你的女人。但,女人確實不錯,酒卻顯得普通了。要不,再開瓶好的?”
李遇面無表情:“開瓶什么樣的好酒?”
剛哥道:“龍歷9003年產,茅臺。”
聽到這句話,婷婷搶先回答了:“這種酒太貴啦,我們酒吧也沒的賣。”
剛哥卻不講什么,兩只眼睛緊緊盯著李遇。李遇笑了笑:“沒帶那么多錢,你實在要的話,明天買了給你送過去。”
聞言,婷婷目瞪口呆。剛哥卻拍著手掌:“奇葩,你是個奇葩,難得一見啊。好,我決定收你做我的馬仔,以后但凡在驛站碰到什么事,報我剛哥名字就行了。”
李遇終于直視剛哥的眼睛:“謝謝剛哥。”
剛哥脖子一揚:“但你明天必須給我把茅臺送過來。不說9003年產的那批貨,就算9013年產的也行。”
李遇點頭:“明天我要去何處找你呢?”
剛哥豪氣地道:“驛站中心位置,有一棟紅樓。報我名字,放你通行。”
李遇笑道:“剛哥屬實有面子。”
剛哥一把扯著婷婷:“面子我能借你用。但今晚,我還要繼續喝你的酒,抱你的女人!”
李遇手掌一攤,做了個請的姿勢。
接下來,李遇在酒吧又喝了二十分鐘的樣子,然后他才起身,走了出去。
迎面有風吹來,李遇用力甩了甩腦袋,他彎腰鉆進車里,單指點在額頭上。關于歸海寒君這件事情,需要從頭到尾進行評估。
剛哥,負責刑訊逼供的混蛋。他一定有很多種折磨人的手段,但他跟婷婷透露的情報應該不會錯。
林寒君真是歸海一族嗎?很難講,剛哥都說事情真真假假,難以判斷。因此,李遇只能憑直覺去猜。
還有驛站中心位置的紅樓,那兒守備力量如何,倘若真的闖到里面去救人,逃跑路線又該如何規劃?
李遇發動汽車,決定先去紅樓踩點。
第二天早晨,一臺三叉戟轎車停在紅樓附近。大約上午十點鐘,名叫林寒君的女孩被押解到驛站。
她下車,進了那棟紅樓。她沒有反抗,全程挺胸抬頭。
歸海寒君嗎?
無法確定。
李遇叼著黃牡丹,眼神略顯彷徨。如果她乃歸海一脈,那值得為她冒險;如果她并非歸海,那我在救一個名叫林寒君的女孩。
也值!
李遇掐滅煙頭,彷徨的眼神變得分外堅毅。
他下車。
今天的李遇稍稍偽裝了一下,戴著假發,鼻梁上還有一副墨鏡。
“你是何人,過來找誰?”門口警衛問。
“我給剛哥送點東西。”李遇回答。
“哦,今早剛哥交代過了。你進去吧,一樓最靠里的房間就是。”警衛道。
李遇闊步走進去。
紅樓不大,沒看見什么人。李遇扯下假發徑直走到底,正對走廊的房間中,傳來一聲女性慘叫。
李遇敲敲門,門開,只有剛哥與林寒君兩人。
剛哥問:“茅臺帶來沒?”
李遇搖頭,順手關上審訊室的門。
剛哥兇神惡煞地吼:“那你帶了什么?”
李遇輕笑:“帶了一顆勇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