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邀請,冷笑寒并未向羅蘭城百姓公開。因此九十七小隊游玩時沒有引起任何騷動,而李遇當然也樂得悠閑。
到了黃昏時分,劉穎開著豪華加長版轎車抵達來時的酒店。今晚的宴會,將在酒店最高層某個包廂舉行。
“沒想到繞了一圈又繞回來了。”梅梳月望著酒店門口的招牌,小聲嘀咕。
“這一圈繞得值。”陳素意猶未盡。
冷笑寒還是在大廳等待,以盡地主之誼。他帶著李遇等人乘坐酒店用來迎客的豪華電梯,直達最高的三十三層。
服務員臉上露出微笑,輕輕推開厚重的包廂門。還沒看見包廂內景,便聽見略顯蒼老的男性聲音:“我代表羅蘭城,歡迎諸位少年英雄。”
竟敢說自己代表羅蘭城,難道冷笑寒不夠格嗎?
李遇抬起頭,瞧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他長得矮矮胖胖,應該已經到了古稀之年。但身體看上去卻非常硬朗,舉手投足間,頗有幾分大佬風采。
冷笑寒在旁做介紹,原來這名老者就是羅蘭城領袖師問杰,他乃最初創立夢聯網的十位紀人之一。
后來暗世界生物全面入侵,十位紀人中的五位自愿長眠,成為夢聯網母體;另五位則退守諾亞方舟,成為諾亞方舟的領導者。
“謝謝。”李遇和師問杰友好握手。現在他已弄明白,冷笑寒乃羅蘭城的二號人物,師問杰地位比其稍高,就像永安城霍德與歸海驕陽的關系一樣。
只不過霍德那家伙覬覦歸海驕陽的位置,冷笑寒則不然。
包廂很寬敞,正中有面大圓桌,上邊鋪著純白色的高檔桌布。靠近角落的位置架著一臺黑色鋼琴,身穿禮服的女孩坐在鋼琴旁,隨時準備彈奏樂曲。
“嗨!”陳素悄悄來到李遇身邊揶揄:“上次在深圳集中營,我也像這位女孩那樣表演才藝為宴會助興。但,這位女孩有錢拿所以心情比較愉悅,而我……”
“哈哈哈!”李遇曉得陳素講的話帶著開玩笑的性質,于是他亦開玩笑地指著餐桌上的高檔白酒。“那你今晚多喝點,當做補償。”
“切”陳素玉手輕輕一揮,笑著走向窗前。
包廂窗戶很大,差不多就是一整滿墻。扭頭往左看,還能瞧見白天去過的那座斗獸場。落日余暉下,斗獸場披著一層金燦燦的光,更添幾分威武雄壯之氣勢。
“看那斗獸場!”陳素扯著李遇衣襟,“明天還想再進去玩一次。”
“好。”李遇表示贊同。
兩人目光都被左側斗獸場吸引。忽然感覺視線范圍有什么東西產生了變化,正在詫異的時候,包廂中師問杰雙手抱拳:“不好意思,晚餐不能陪大家,還請多多擔待。”
李遇回頭客氣地道:“沒關系,你忙你的吧。”
師問杰很快離開了包廂,而陳素亦發現視線范圍中的變化在何處。她低眉看著酒店大門:“是什么人到這酒店來了,竟引起如此騷動。”
只見現在酒店門口站滿蜂擁而至的人群。其中有酒店員工,有看熱鬧的,有狂熱粉絲,也有獻花的小孩。
陳素皺眉:“嘖嘖,怎么不安排小孩給我們獻花?”
李遇拍著陳素的肩膀:“你以前唱歌時,只怕捧花都捧到手軟吧。”
“別提這茬。”陳素低聲嗔道。
兩人緊緊盯著酒店大門。臉上的表情,由詫異變成了憤怒。因為他們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此人就是樓南星。
只見樓南星微笑揮手,享受周圍的掌聲和歡呼。他每個動作都從容有度,仿佛一位超級巨星,早就習慣了這種場合。
“呸,樓南星有啥本事,竟在羅蘭城享受這種規格的接待。”陳素皺著眉頭。
“也許跟他無關。”李遇朝前努努嘴,“你看,霍德也在人群簇擁之中,想必樓南星只不過是霍德的跟班,狐假虎威而已。”
定睛一看,果然瞧見圓臉圓下巴,兩只大耳朵幾乎要垂落肩膀,長得像佛祖一樣謙恭善良的霍德。
“哼!”陳素咬著紅唇,“就算霍德來訪,也犯不著這樣子大張旗鼓吧。”
樓下霍德進入酒店,這邊包廂也已經開始上菜。劉穎招呼所有人落座,冷笑寒居于上首,他叫彈鋼琴的美女演奏樂曲,并吩咐服務員馬上開酒。
毋庸置疑,晚上酒很好菜也很好。但李遇和朋友們都沒胃口,原因不言而明。
“吃!大家喝酒吃菜,如果不夠的話,再點。”類似這樣的話語,冷笑寒和劉穎不知講了多少遍,可李遇等人就是不怎么動筷子,看上去全都悶悶不樂。
今夜氣氛真的有點尷尬……
原本一件好事,卻鬧得如此不愉快。冷笑寒只好找了個空閑,端起酒杯道:“之前并不知霍德今日來訪,所以將兩件毫不相干的事情搞在了一塊。而酒店那些亂七八糟的名堂,也是霍德本人有要求。”
“無妨。”李遇起身以示尊敬,“霍德江湖地位確實比極高,要求多點正常;再說咱拯救母體的事已經過去兩個月啦,熱度早已下降,因此無妨啦,無妨。”
其實李遇心中真這么想,可冷笑寒聽見了,卻認為李遇有所責備。他頓覺臉上無光,舉起來的酒杯高高停在半空,暫時竟然忘記放下。
“哇,這首曲子好聽,要不再來一遍?”劉穎急忙轉換話題,借機打圓場。
冷笑寒瞬間回復笑吟吟的表情,他招呼李遇等人繼續吃,然后低頭對劉穎道:“怎么安排的嘛,至少不該讓霍德跟李遇在同一家酒店。”
劉穎面帶難色地道:“哎,疏忽了,我的錯。可誰想到霍德硬要講究排場,而李遇又恰好看見。”
“我也沒料到永安城來的人互相之間會這么不對付。”冷笑寒搖頭。
話音剛落,包廂門忽然敞開。只見霍德領著樓南星昂首而來,他們都舉起高腳杯,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看上去,像是喝醉。
紀人哪那么容易喝醉?他倆只不過借著一點點酒意,放大了本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