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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插翅難逃

  夜深人靜,太平鎮上的客棧里。不算寬敞的大廳里燒著火盆,掌柜的已經休息,李百仁和黃大錘搓著手蹲在火盆旁邊,訴說的方才的見聞。

  寒兒抱著祝曲妃的琵琶,‘叮叮咚咚’的撥弄,雖然不會,但看起來真有幾分琵琶美人的味道。

  曹華臉色微沉聽完黃大錘的復述后,詢問道:“確定是雁寒清?”

  黃鐵錘點了點頭,依舊心有余悸:“刀法過人,恐怕不再李頭兒之下,臉色有傷痕,與薛公的描述如出一轍。”

  曹華手指輕敲桌案,點了點頭:“鐵梟恐怕在京都也有眼線。”

  李百仁用鐵鉗撥弄著火盆,眉頭緊蹙:“故意把祝曲妃送到跟前,倒是猜不透意思,就算知曉都督與謝怡君的關系,莫名送過來也沒意義,滅唐家父子的口更是多此一舉。”

  火盆旁邊,還有鷹爪房在太平鎮的暗樁,四十來歲的漢子,此時輕聲開口:“卑職長年呆在這塊,鐵梟行事向來如此,而且耳目靈通。不過聽起來,供出趙坪似是鐵梟故意安排的。”

  曹華琢磨少許:“荊娘子和朱家班在鄆城遇到了麻煩,恐怕鐵梟也已經知道了。我們要走一趟揮城,趙坪順便去見上一面,看看鐵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會不會有埋伏?”李百仁略顯擔憂。他們各個武藝驚人不假,但好漢架不住狼多,萬一鄆城是個大坑,貿然沖進去豈不是成了自投羅網。

  曹華想了想:“我先進去,你們保持距離跟著,若是有意外,你們接應即可。”

  眾人點了點頭,倒也不再多說。

  李百仁琢磨少許,又看向了樓上:“都督,祝曲妃這婆娘咋辦?你摸也摸了...”

  曹華臉色一沉。

  李百仁急忙閉嘴,干咳一聲:“其實吧,咱們乃朝廷中人,江湖規矩什么的沒必要講究。祝曲妃這婆娘不是個善茬,都督不把她治的服服帖帖,指不定就在背后捅咱們一刀...”

  正說話之間,曹華耳根微動,略顯無奈的起身,直接一腳踩在桌子上,抓住了二層的護欄,躍出了窗口。

  李百仁攤開手:“看吧,又來了,我就說這婆娘不安分,再跑都督就得把她摁床上了...”

  黃鐵錘點了點頭:“不過這娘們是真的浪,可惜咱們消受不起,也就都督能抗住....”

  客棧寂靜無聲,只在向著鎮子街道的一面掛著幾個燈籠。

  黑羽衛都喬裝成百姓住在周圍,還有兩個兄弟身上澆了些酒水,裝作在街角酣睡的醉漢。

  房間里,祝曲妃掙脫了綁縛的繩索,從床上站起身側耳傾聽。

  門外沒有人看守。

  祝曲妃松了口氣,身上的裙子有些褶皺,她隨意拍了拍,臉上再無方才的風塵嬌氣,成熟的臉頰上只剩下惱怒和謹慎——她畫舫歌女出生,自幼行走江湖順風順水,卻不曾想來了山東一帶便厄運連連。先是莫名在唐家中了藥,又被個素不相識的臭書生擄走。這被扛在肩膀上掏裙底,還是從小到大頭一回。

  不過她也看出那書生武藝過人,活了半輩子早已經不是青澀少女,雖然被占了大便宜,可終究還是命重要一些,想報仇也得先活著。委曲求全大半天,終于讓那小書生放松了警惕把她單獨綁在了屋子里,軟骨散的藥效也已經過去,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祝曲妃把湛藍裙子撩起綁在腰間以免發生剮蹭,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窗戶的栓子,然后一個大步踩在窗沿,身體輕柔無聲無息躍起,抓住橫梁掛在了客棧飛檐之下。繼而身體擺蕩幾下,一個回旋便翻身躍上了樓頂,踩在瓦片上,仔細觀察周圍環境。

  可惜,祝曲妃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情況,便感覺肩膀被拍了下,驚的她一個手刀削向后方,袖袍獵獵動作迅猛。

  同時轉眼瞧去,卻見身著白袍的絡腮胡書生,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房頂上,一個彎身躲過手刀,五指如勾抓向了她的脖子。

  祝曲妃眼神微瞇,軟骨散的藥效過去,身手絕對不差。腳上猛然發力,把瓦片踩的粉碎,身體硬生生騰空而起,抬腿猛然下劈。

  不過她還是太低估了書生的武藝,只見那書生后仰躲避的同時,雙臂猛拍屋頂瓦片,只發出‘咔’的一聲脆響,身體便跟著彈起。

  她下劈的腳被手抓住,傳來一陣刺痛,也顧不得會掉下房頂,另一只腳便用力踹向書生面門。

  結果一腳下去,又被書生單手抓住,如同踹在了鐵板上紋絲不動。

  兩只腳都被抓住,自然而然就掉在了房頂上。

  書生抓住她的腳踝,用力按在了她身上。

  祝曲妃躺在房頂瓦片上,身體似是被折斷了一般,雙膝壓在鼓囊囊的胸口,小腿壓在肩膀上,指使臀兒高高挺起,畫出個充滿張力的弧線。

  身體柔韌做出這個姿勢并不疼,可這姿勢明顯太撩人過火,哪怕是青樓的窯姐兒做出來也覺得羞人。祝曲妃被書生這么按住,臉色頓時慌了起來,用能動的雙手想要拍向書生面門。

  “你再動,我來真的了。”

  曹華死死摁住祝曲妃,讓她難以動彈,眼神微冷。

  祝曲妃身下的瓦片‘啪’的碎裂,顯然受力不小,悶哼了一聲。

  祝曲妃只得停下手,努力保持鎮靜,想了想,露出幾分訕笑:“小郎君這么巧,你也在房頂賞月?姐姐我就出來透個氣,沒想跑。”

  雙腿被按在肩膀上,因為裙子綁在腰間,下圍薄褲崩的太緊,在墨綠綢褲上顯出‘駱駝趾’的形狀。

  祝曲妃只顧著注視壓住她的書生,倒是沒察覺到這點不對勁。

  曹華隨意掃了一眼,發覺姿勢有些不對勁后,便松開了手:“這是最后一次,再跑后果自負。”

  祝曲妃連忙從把雙腿放下來,解開裙子遮擋住雙腿,眼底帶著幾分惱怒,臉色卻笑意盈盈,點頭叫委屈:“小郎君,我和你又沒仇,要不你放了我唄。”

  “回汴京的時候,自會放你走。”

  曹華直接從樓頂跳下,凌空抓住房梁一腳,把身體蕩入了二樓的客房。

  祝曲妃臉上笑容消失,此時才顯出幾分薄怒和羞惱,把裙子整理好,看了看四下無人的客棧周邊,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放棄了冒險逃走的打算,以同樣方式躍入了房間里。

  關上窗子,祝曲妃臉上有焦急有憤怒,卻是無可奈何。

  跑江湖的女子,遇上打不過的渾人,本就是任人擺布的下場。

  良家婦人還能找機會報官,她本身就有案底,連報官的機會都沒有,也只能暫時委曲求全等待機會脫身...

  (家里來客人了,實在沒機會碼字,這幾天兩更,年后補回來,各位大大體諒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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