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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過生日

  時間很快來到十月,諾大府邸內外張燈結彩,熱熱鬧鬧的如同過年一般。丫鬟來回穿行,正廳里擺上了一個大圓桌,廚房紙霧氣彌漫,大宋各地的百種佳肴已經準備了好幾天,游廊花園中擺開了桌椅。

  說是寒兒的壽辰,不過今天更像是一次特別的家宴,寒兒是主角,其他人則是大婚過后,找個合適的由頭聚上一舉。

  只是自家人半個生日宴會,并沒有邀請賓客,不過來的人并不少。

  府邸大門處,荊鋒穿著一身員外服,身材結實性格耿直,弄這么一身衣裳有點不倫不類。他本意是準備和兄弟們一樣,穿著黑羽衛常服過來,可李家小姐不樂意,說他已經是王爺的大舅子,和黑羽衛的粗人不一樣,得有派頭。荊鋒能說什么,又打不過李家小姐,還不是說啥是啥。

  荊鋒入了黑羽衛后,‘虞候之恥’的職位基本上就沒變過,主要是身手一般,性格還老實耿直,曹華信任他不假,但裙帶關系也不能太明顯,實在沒活兒給他干。

  荊鋒雖然官場失意,不過情場還算得意,已經和李家小姐訂了婚,年關過后便大婚。荊雪和李家小姐脾氣犯沖,見面準吵架,一直不滿意這門親事,可為了自己親哥的終身幸福,還是只能老實幫著操辦。

  而作為老岳丈的李百仁,如今可謂是春風得意,雖然沒能把閨女塞到都督后宅,可塞給都督大舅子也差不多,反正他以后要比都督大一輩。如今很自覺的把自己當初曹華和寒兒的長輩,和船娘一起招呼過來的兄弟伙。

  船年離開柳山鎮后,隨著李百仁兜兜轉轉,過去的事情早就放下了。一心撫養小兒子,順便給老李家也懷上了一個,李百仁縱橫江湖、軍伍一輩子,最遺憾的就是沒兒子,如今可是把船娘當祖宗供著。

  曹華最初的班底,劉老四、宋掌柜、黃海這幾個,如今算是雞犬升天了,雖然沒能如劉老四在第一次發工資時瞎扯的那般‘裂土封疆’,但富甲一方肯定是沒得跑。曹華發展各種產業,信得過的也就是這幫子老班底,自然是不會虧待了他們。

  至于黑羽衛原本的虞候,黃鐵錘、徐寧等人都去了邊軍,各種帶兵縱橫沙場,如今已經抵達了邊關,在火炮的協助下,恐怕很快就能傳來大破金兵的消息。

  至于和薛九全是生死之交的陸老頭陸塵,如今年紀大了,無妻無子一個人,除了經營一輩子的典魁司沒啥牽掛,一直都呆在典魁司衙門外冒充門房。小輩過壽那有長輩上門的道理,今天倒是沒來。

  而作為壽星的寒兒姑娘,今天反而不太高興。

  主院的側面寒兒院落中,堆滿書架的房間里,寒兒悶悶不樂的坐在梳妝臺前,聽著外面嘈嘈雜雜的聲音,冷聲道:

  “都說了不要擺這么大,我又不是六十大壽,過來這么多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喜了....”

  寒兒嫁了曹華,性格稍微小女人了些,干的事和以前卻沒有太大變化,依舊代掌典魁司,幫曹華處理著大小事務。本身就喜歡隱于幕后,忽然被眾星捧月,來這么多人給她過生日,顯然有些不太習慣。

  綠珠站在背后,認認真真的給寒兒梳著頭,笑瞇瞇的柔聲道:

  “公子大婚過后,還沒好好聚一次,也是乘著寒兒姐過壽辰的機會聚上一聚。”

  寒兒抿了抿嘴:“都住在后宅,有什么好聚的....看到沈小不點就煩,還有姓祝的....”

  玉堂嘻嘻笑著趴在旁邊的小桌上:“主要是洛兒公主說以后也要每年給公子辦壽宴,先用寒兒姐試試手。”

  寒兒臉色一冷:“你閉嘴,家里最不聽話的就是你,干啥啥不行,闖禍第一名。”

  玉堂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眨了眨眼睛:“公子都不說我,那我就沒錯。對啦,我還給寒兒姐準備禮物啦,本來想送寒兒姐狐貍尾巴的....”

  寒兒輕輕蹙眉:“什么狐貍尾巴?”

  玉堂又來了興致,準備忽悠寒兒去要狐貍尾巴,便在此時,扈三娘端著托盤進來,里面放著各種各樣的首飾。

  扈三娘現在是曹華唯一的丫鬟,端茶倒水、洗衣疊被的時兒都得她一個人干,最是了解曹華房間里的擺設。

  玉堂坐直身體,笑瞇瞇道:“三娘,你知不知道公子把那個特別好看的狐貍尾巴放在那里噠?告訴我,我去拿一條出來送給寒兒姐姐。”

  扈三娘神色一僵,她自然曉得狐貍尾巴是什么東西,要不是委曲求全,她如今走路都得帶著。此時她眼神帶著幾分窘迫,嗔道:

  “別瞎問,沒有狐貍尾巴,你看錯啦。”

  玉堂可是親手揪過,自然是不信。她上下打量幾眼,忽然奇怪道:“三娘,你這幾天怪怪的,也不過來找我玩啦,天天躲在屋子里,是不是生病啦?”

  綠珠最是關心三娘,想了想,輕輕嘆了口氣:“前幾天三娘和公子一起出門,好像被公子欺負啦,被公子打了一頓屁股。”

  玉堂滿眼關心,抬手在扈三娘的臀兒上摸了摸:“疼不疼啊?”

  扈三娘臉色漲紅,那里敢說被曹華那啥,只能小聲嘀咕:“不疼。”

  寒兒認真打扮著,聞言有些好奇:“三娘,你這么聽話,公子打你做甚?莫非犯錯啦?”

  扈三娘回頭瞄了眼,見曹華不在附近,才淡淡哼了一聲:“公子要打人,我有什么辦法....”

  寒兒點了點頭:“也是。”

  玉堂打量著身段兒極高的扈三娘,輕笑道:“三娘,公子明顯是看上你啦,那天出門,在荒郊野外沒別人,就只是打你,沒對你做什么?”

  扈三娘抬手在玉堂腦門上彈了下:“別瞎說,我一個小丫鬟,公子能對我做什么...”

  “是穿著衣服打的,還是脫了衣服打的?”

  “玉堂,你討打是不是?”

  嘰嘰喳喳,嬉笑玩鬧之間,寒兒打扮的雍容華美,時間也到了下午,府上華燈初上,鶯鶯燕燕走出了各自的房間,朝著府上正庭行進。

  一場壽宴,或者說是曹府家宴,便正是開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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