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卻看都懶得看面前的那些表格和數字，只是歪頭朝金光洙笑：“我相信啊，我相信憑借這首歌現在的熱度，如果正式打歌和發專，肯定能拿一位，也會有很棒的銷量，賺很多錢。”
“那我們為什么不做呢？擔心恩靜的時間么？沒關系啊，擠出兩個星期來，三大臺打一遍歌，再走一圈宣傳流程就好了，我會努力協調的，至于每國行程的話...”金光洙笑著看了看我圓：“或許可以麻煩再讓昭妍過去頂幾天？”
“不是行程的問題。”南方搖搖頭：“普天之下，哪兒會有不想賺錢的？金社長，你還是沒搞清楚問題的關鍵啊。”
“那你說的關鍵到底是什么啊？”金光洙見他還是拒絕，急道。
“咱們的計劃中，可是有六個短片六首歌呢，你是不是準備每個短片都打一遍歌賣一張專輯啊？”南方看著他笑。
“是啊，有什么問題么？你說咱們每個月發布一部短片，幫助她們維持人氣，也是為她們回歸亞洲做預熱，我很認可啊。但如果在正式回歸之前，每人手里都有張高銷量的迷你專，再有幾個一位，那等回來后一合體，正規新專輯的影響力不就可以直接在全亞洲登頂了么？”金光洙也有他的邏輯。
南方卻還是笑著搖頭：“我的金社長啊，咱們就不能吃一塹長一智么？當初她們是怎么墻倒眾人推的，你難道已經忘了？”
金光洙的臉色有點尷尬：“那，那的確也有我的失誤，我承認...但關鍵還是那時候正好出了學生自殺事件，所以她們才被想報復的李黨宣傳成了排擠的反面典型啊...”
“還有其他大經紀公司的推波助瀾，因為你吃相太難看。”南方笑道，倒也不介意幫他憶苦思甜。
“呵呵...”金光洙尬笑搓手。
“但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金社長你可能忽視了。”南方突然又道。
“還有？”金光洙訝然。
“嗯，那些大經紀公司當時協力想搞掉皇冠，可不只是因為市場和錢，還因為你...差點挖斷了他們的根基。”南方語出驚人。
“我？呵呵，怎么可能？！”金光洙失笑，這帽子確實太大了點吧，他只是想多賺點錢而已。
“怎么不可能？”南方也笑：“咱們就拿三大來說吧，他們的命脈，就是造星的能力，而造星的根本，就是他們已運營成熟的練習生制度。這種制度，不但能幫助他們優中選優，保證旗下藝人的素質，更是他們長期攫取出道藝人利潤的根本所在。”
“...那我...”金光洙認真聽著，卻還是有點懵。
“你再看看你推的皇冠？刨去開始就退團的那兩個，只有一個恩靜，算是你們自己培養了一段時間的，我圓、孝敏，都是其他大公司撿來的邊角料，智妍從頭到尾受訓了多久，你自己清楚。居麗、寶藍，來源更是五花八門，半個團的臉贊、模特一鍋亂燉啊，你拿來簡單的洗吧洗吧，還居然就給出道了。”
聽南方把自己說成是邊角料，我圓也是氣不過，轉頭狠狠得朝他翻了個白眼。不過倒也奇怪，這次居然沒有直接插嘴噴他。
“...”金光洙臉色變幻，他可不是什么笨蛋，自然也開始聽出點門道來了。
“你現在總該清楚，他們為什么那么恨皇冠了吧？因為皇冠的每一次拿賞，都是在狠狠抽那些大公司的嘴巴子啊。那么多練習生，拼死拼活，彼此之間還得各種競爭，結果好不容易熬到出道，居然還被你的這支雜魚隊給踩了，還踩了一次又一次...呵呵，換做我是那些大公司的社長，估計咬死你的心都有了。”
“...那個...呵呵...也沒你說的那么嚴重吧？”金光洙還在強笑。
“不嚴重？哈。”南方輕笑：“金社長啊，麻煩你自己掰著指頭數數，從皇冠她們開始走紅到現在，棒國的娛樂圈里，一下子冒出來多旗下只有個臉贊團或者模特團的小公司？”
“...”金光洙心思電轉之后，卻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南方又靠近他一些：“又有多少作曲家，干脆就自己成立娛樂公司玩造星了？”
“...”金光洙的臉色更難看了，不說別人，當年用幾首歌把皇冠碰上一線的那只老虎就...
“所以啊，為了MBK，為了你自己，適當的低調是有好處的...至于你放棄的那些，人家也會承你的情。”南方悠然靠坐了回去：“對于現在的皇冠來說，最重要的也不是什么銷量和一位。而是...養望！”
金光洙頹然嘆氣。
南方已經說的夠清楚，他也是真的認可了。
但想到那大把大把的鈔票就這么飛走，說不心疼還真是不可能的。
因為之前發布的那部視頻，實在是太火了啊。
說是當下全東亞最熱門的話題都不為過。
不計其數的人，都被這個視頻給迷倒了。
說是微電影吧，好像題材又不夠新穎深刻。
說是MV吧，最后的那首歌又只唱了兩個小節。
這個不倫不類的作品，到底是個什么呢？
但人們在看完這個視頻之后，卻根本不想去深思這些，特別是那些女性。
她們著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邊抹眼淚一邊點擊重播按鈕。
虐啊！血虐啊！太過癮了有木有？！
有賴華國自古以來強大的文化輸出，整個東亞范圍內，人們許多價值觀都是極為相似的。
譬如忠誠，譬如勤勉，譬如奉獻。
再加上彎彎那個作家阿姨多年的不懈努力，用無數狗血淋漓的故事，讓眾多男女在潛意識里都有了種“不虐不真愛”的詭異情懷。
這樣的一個視頻，如果放在歐每，最多也就是被當做一個小眾的愛情故事了，不會引起什么太大的波瀾。
可現在放在東亞，卻是枚妥妥的催淚核彈，一舉擊穿了無數癡男怨女的淚腺。
特別是片中的南方。
與以往的棒劇男主好像都不同，不是什么霸道總裁豪門貴子，也不是什么天王巨星冷血殺手，甚至連段曲折離奇的身世都沒有。
他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甚至很不光彩的小扒手。
貧窮、痞氣，還帶點小狡猾，是社會底層的一顆塵埃。
但這么卑微的他，卻給出了一份那么高貴美好的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