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站在廚樓門外，看著智妍。
而在他的視線之外，恩地，在看著他。
恩地的心里突然有些發酸，眼角也是。
她承認，自己有點嫉妒了。
但又沒辦法去嫉妒智妍，那個像雪花般純真的親故。
所以，恩地只能將這一點點嫉妒，投向那些雪花。
那些，可以肆無忌憚的停留在他發間眉梢的，雪花。
南方的身影，被廚樓里明亮的光籠著。
光，也照亮智妍嬉戲的那片。
恩地此刻站的，卻是暗處，不容易被光芒里的人們發現。
但似乎騷貨就是有這樣逆天的感知能力。
南方突然轉頭，目光尋到了她的眸子。
似是意外，好看的眉毛揚了揚，然后，朝她笑了。
南方見是恩地站在那里，笑過之后，便朝她招手：“傻站那兒干嘛呢，要等吃飯就過來幫忙傳菜啊，別學智妍那傻孩子，身上要是落多了雪，等一化，里外都覺得濕冷。”
恩地呆了呆，原本有些奇怪的表情，突然又明朗起來，大踏步向前，走進了那片有他的光明里。
還未等站定，她就被身后的沖過來的一道身影給撞了個踉蹌。
南珠攬住她，興沖沖咧著嘴笑：“大叔大叔，我也來幫你傳菜！”
南方高興的在她頭上揉了揉：“哈哈，好，我們小南瓜只要不皮，就是最窩心的孩子，來，進來幫我忙吧。”
目送一高一矮高高興興進了廚樓，恩地的笑容也更燦爛了。
她轉頭揮手：“智妍，玩會兒就快過來吧，大叔說了，身上落多了雪會濕冷呢。”
“嘻嘻來啦來啦”憨丫頭歡快的應了聲，又埋頭沖鋒。
這個平安夜，實在是太過熱鬧了。
連餐廳那張偌大的桌子都指定圍坐不下，所以，晚餐就選用了中西合璧的小自助形式。
菜色被一盤盤整齊擺放在客廳的臨時餐桌上，每人備套餐具，屆時可以隨便吃隨便走隨便聊。圖個自在，大家都喜歡。
屋子里地暖的溫度被打得高高的，倒也不怕菜會很快涼掉。
傳菜擺桌，布置碗碟，事情好像挺多，但架不住人更多啊。
所以有跟著一起忙活的，自然也就有閑著的。
沙發一角，李孝利悠然自得的靠坐著，手端紅茶，笑瞇瞇。
卡寶正可憐兮兮的挨在她身邊，小聲訴苦：
“歐尼，你上回說的那些方法，對他好像都不管用啊”
卡寶心里也是真的委屈，可以跟南方朝夕相對，不管真假又有個少夫人的名份。
可這么好的機會落在手里，卻始終都沒覺得有多大進展。
李孝利看來也是真心喜歡卡寶，看了她一會兒，輕笑著搖頭：“當時不也跟你說了么？他道行深，對付一般男人的那套，很可能對他不管用。”
“他到底什么道行嘛，煩死了”卡寶剛剛撒嬌了一句，就覺得身邊輕輕一震，顯然是有人悄咪咪挨著自己坐下了。
轉頭一看，卻是自己的親妹妹，水晶。
小水晶甜甜沖李孝利叫了聲歐尼，然后，就馬屁精似的從身后攬住了家姐的腰。
見是這丫頭，卡寶倒也沒太在意，反正自己的心思親妹妹都知道，而親妹妹的那點念想，注定也是無用功，今晚一過就要走了。
現在想想，姐妹倆倒反而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而李孝利見是水晶過來一起聽，嘴角的笑容，也又神秘了幾分。
她也曾是平淌過情場的人精啊。
別人看水晶出現的那集，可能只是覺得這個小姨子天真無邪，很是討喜。
但她從水晶的很多眼神和肢體語言里，卻能隱隱讀出些味道來。
這個跟她一樣，名字都可以倒過來念的小丫頭，怕也是對南方起了心思呢。
心里輕嘆了一聲，她又緩緩開口，是說與卡寶聽，卻也像是在說給水晶聽：
“道行這東西，包括很多方面，我之前還只是覺得他的外型氣質比較容易讓女人深陷。可看了最近的綜藝，再回味之前跟你們的相處細節，才慢慢發現，他還有很多其它對女人來說非常致命的地方”
卡寶的小臉更皺了：“我知道，他再忙也會全心陪我，鼓勵我的夢想對吧？還有他奇特又理性的婚姻觀對吧？就是因為這些，我才受到了更多的壓力呢”
“我說的，可不止是這些。”李孝利笑。
“為？”不止卡寶，小水晶也好奇的睜大了眼睛。
李孝利又嘆了口氣：“最關鍵的是，普通的女人，根本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姐妹倆互相看了看，似懂非懂。
正好看到自己老公和南方一起，樂呵呵的又拎著食盒進門，兩個大廚齊至，看來菜是出完了。
李孝利的眼睛瞇了瞇，突然將身子坐直了些。
她壓低聲音：“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那個能逼瘋男人的問題？”
姐妹倆茫然搖頭。
李孝利勾起嘴角：“親眼讓你們看個對比，也許你們就明白我說的意思了。”
她突然揚聲，笑嘻嘻的朝李尚順招手：“歐巴，能不能來下，有事找你”
李尚順剛將食盒交給在擺桌的呆子，聽到之后，樂呵呵的就走過來了：“怎么啦？”
悄咪咪朝卡寶姐妹使了個顏色，李妖精就瞇起眼睛沖老公甜笑：“歐巴，你應該聽過那個怪問題吧：如果婆婆和我一起掉進漢江，你下意識會先救哪個呢？”
“哈？”李尚順下意識的一抖，然后開始撓著腦袋苦笑：“你不是會游泳么？”
“假設我不會游泳，或者那天正好我入水就抽筋了。”李妖精扭了扭：“我知道這樣的問題對婆婆有點不恭敬，但只是個假設，就想知道你的第一反應嘛”
“這個”李尚順遲疑了會兒，終于苦笑：“于情、于理、于法，我都應該先救偶媽，但等把她救上來之后，我一定會立刻下水再去救你，同生共死。”
“謝謝歐巴，你這個答案我很滿意喲”李妖精笑得甜滋滋，還不忘給老公飛了個媚眼。
李尚順興高采烈的就走了。
他才走遠，李妖精就嘆了口氣，小聲道：“其實，不管是選擇先救我還是先救我婆婆，其實我聽了都不會太開心，前者覺得他假或者薄情，后者雖然覺得對，但總會有點小失落。”
卡寶哭笑：“所以歐尼的意思是，聰明女人，就不該問這種問題，對么？”
“不完全是。”李妖精又把目光投到南方那里：“你不妨把他也叫過來，問相同的問題，也許你就明白了。”
卡寶慌忙擺手：“他的母親好像已經這很不禮貌的。”
李妖精笑罵：“怎么就那么死腦筋呢，問個類似的也行啊。”
卡寶還在愣神的檔口，小水晶的眼睛卻已經亮了，興沖沖朝南方招手：“歐巴歐巴能不能過來一下？”
南方正在打量香檳的牌子呢，聽了這招呼，擦擦手，也笑嘻嘻的過來了。
“歐巴”小水晶咽了口口水：“問你個問題，你一定要回答我喲”
南方搖頭笑：“不行，我的三圍，是國家機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