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戈拉區一片密林,四周環境清幽、河畔圍繞,蟲鳥在高大的樹干上到處鳴叫,一切都充滿了大自然的美麗風光。
整個密林足有上百英畝之巨,中間一條平坦的柏油道路蜿蜒其余朝著密林中心地帶延伸,但四周卻看不到什么游客和閑人,平坦開闊的馬路上也沒有什么來往車輛。
因為,這里是卡汀娜家族的私人領地。
密林中央區,一棟宏偉壯闊的哥特式古堡建筑矗立在地表,灰色的墻體泛著歷史的塵埃,聳立的尖塔猶如一把有一把沖天利刃、拱門尖銳、大窗戶及繪有遠古故事的彩色大玻璃令整座建筑看起來像是一座教堂。
十字拱、飛券、修長的立柱,營造出輕盈修長的飛天感,橫向而又立體的屋檐上,漆黑如淵,一只只活靈活現的蝙蝠展開翅膀像是要隨著立柱沖天離去。
氣勢磅礴的氣息又散發著一種濃濃的歲月味道,標志著神圣的十字架和圣經中又因為多了深淵和蝙蝠憑舔了一股濃濃的黑暗味道。
整個建筑看起來神圣而又邪惡,令人望之一眼似乎就感受到這座古堡所經歷的愛和痛苦。
至少,對于克勞迪婭·卡汀娜就是如此。
每次回到這里,她都會想起母親那溫和而又慈祥的笑臉,以及外公的冷血和無情,十數載的愛和苛刻,令她對這棟承載著她兒時記憶的建筑又是厭惡又無法斬斷那種心底的牽絆。
踩著腳底的高跟鞋,甩動著波浪般的長發,克勞迪婭一步一步邁著臺階,走入了異常高大的主廳。
一陣秋風吹來,掃動了她金色的頭發,夕陽照在她紅色的絲質長裙上,泛著刺眼的血色,她眼里的緬懷已經消失不見,身上柔弱的氣息也隨之消失,整個人氣勢如淵,昂著頭挺著胸,像是踏入了一座宮殿的女王。
門口的守衛瞬間低下了頭,不敢去注視她的容顏,她也一言不發,邁著優雅而又勻稱的步伐,踩著樓梯,走上了二樓的樓道。
左側一間會議室中,十三人圍著一張橢圓形的桌子,正在開著一個會議。
如果有人能夠認清其中一些人的身份,絕對會被驚的目瞪口呆。
有上任總理先生、有前兩任總統閣下、有剛榮退的威嚴將軍,還有現任內閣成員。
誰也不會想到,這些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甚至經常會在公眾之前對罵或者抨擊的一群人,會像是老友一樣坐在一起。
但克勞迪婭·卡汀娜沒有任何意外,她邁著輕盈的步伐,沒有任何言笑,一步一步走到了圓桌第二個位置坐下,坐在了她外公里德.卡汀娜的席位下方。也沒有人對此有什么不滿,除了里德.卡汀納,在場所有人都站起身朝著克勞迪婭·卡汀娜微微點頭致意著。
不久,十二人離去,只留下一對爺孫無言坐在一起。
誰也沒有說話,一種冰涼的氣息在同樣充滿歲月氣息的會議室里,兩人之間有一種清晰可查的隔閡和冷淡味道。
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兩雙想似的眸子彼此對視著,令偌大的會議室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
“為什么是他?”
“作為答應你的條件,你承諾過我我,我的繼承人,讓我自己來選擇。”
冷漠而又強勢的反駁令里德.卡汀納眼里閃過一絲怒意,但看著那張跟女兒極為相像的臉,想到她單薄的身體如今有了承載數百年歷史的能力,怒意中有多出了一絲滿意和無人能查覺到的歉意。
“我需要一個理由,議會也需要一個理由!”
迎著那雙充滿深沉力量的眸子,克勞迪婭毫不避讓,選擇了無聲的針鋒相對。
“克勞迪婭,我已經七十三歲了!”
“哼!”
克勞迪婭·卡汀娜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諷,眼里全是濃濃的鄙夷之色,但心里,卻無法抗拒的軟了一下。
“為什么不能是他?”
“他是一個東方人。”
“那又怎么樣。即便是JP摩根,在這個年紀也沒有他的成就,約翰.洛克菲勒也同樣沒有。如此年紀就能夠掌握數十億美元的財富,你認為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合適的人。”
“至少,他不可能和西西里其他家族有任何關系,也不會對我們的財富有任何覬覦之心,更不可能借此機會吞掉所有的一切。。”
里德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才好。
如此年紀,就能夠掌握數十億美元的財富,甚至是狙擊歐洲金融系統,這種卓越的能力和對財富的掌控能力,確實是世間罕見的人才。
并且,年輕,英俊。
無論怎么說都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是。他和俄國人的關系放在那里,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屠夫和俄國財長為什么而來。”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跟卡汀納又有什么關系,難不成,俄國人還會因為這件事跟我們開戰?”
“你打算怎么處理和他的關系?”
“我跟有什么關系?他令我們的產業損失慘重,我找他拿回損失,理所當然。”
“還有什么問題?”
“如果他知道了怎么辦?”
“那又怎么樣?他還能殺了我還是殺了他自己的孩子?還有其他問題么?”
“對不起,克勞迪婭!”
“收起你令人厭惡的虛偽,如果不是你逼死了我的父親,我的母親又如何會死。現在,我成功成了你需要的繼承人,并且為你準備了下一位繼承人。
你應該滿意了吧!”
睡眠,是最好的恢復。
休息了幾個小時,在安惠美智子那種百依百順的體貼安慰下,沈建南的精力恢復了不少,精神上受到的摧殘也好了許多。
生活總要繼續,喝了幾口水,沈建南拿起外套,在所有保鏢陪同下驅車到了格曼投資公司。
“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卡汀納家族的人找你干什么?”
“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