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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我是英國人

  這尼瑪哪里來的神經病?

  還耶穌都保不住我。

  房仕龍有被氣到,但隨之,臉色卻是不屑和譏諷之色。

  曰本那地方組織森嚴,稻川會隱隱已經是曰本第一大社團,和政府合作,專門搞政府不方便做的事。

  其中一樣,就是針對看不順眼的外籍人員下手。

  就像當年到曰本淘金的五十萬黑人,各大社團見了就打,曰本政府再出錢問他們回不回非洲,合作無間,簡直特么就跟隊友一樣。

  這樣的社團,房仕龍自知惹不起。

  但香港不一樣。

  香港是英國人的地盤,不光兩李,一郭和一鄭四大家族背后有皇氣,各大社團也都是英國人手下的屠刀罷了。

  自己和英國王室關系緊密,誰敢動自己。

  再說了,總督和自己一起喝過茶,白道誰不得給自己三分面。

  云記龍頭彭三又喜歡看自己的戲,還找自己要過簽名,武行兄弟有經常去和勝連幫忙。

  以自己在香港的地位,就算是包玉剛在生也不敢說這種話。

  房仕龍冷哼了一聲:“丟你老母,你誰啊,口氣還不小心,以為老子是被嚇大的?你們曰本人再牛皮,還敢在香港橫?信不信,你到香港,我分分鐘讓你跪在我面前。這話我房仕龍說的。”

  沈建南被罵,也不生氣,淡淡說道:“房仕龍是吧,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不過,別忘了我說的話噢?否則,你會后悔的。現在,游戲開始。”

  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房仕龍罵了一句隨手丟下電話,并沒有因為被恐嚇而有什么害怕。

  廢話,在香港拍戲,被人恐嚇那是家常便飯,房仕龍那真是從小被嚇大的,如今的地位,哪用得著怕誰。

  沒有多久。

  機場專車將一行人送到了房仕龍在半山的別墅。

  一路上平安無事。

  洗了個熱水澡,喝了一口飲料,房仕龍將自己丟在沙發里,有著說不出的放松和心安。

  終于,算是安全了。

  “先生,有人想要見您。”

  這時,保姆吳媽走了進來說道,身后還領著一個打扮怪異的家伙。

  是打扮怪異,卻不是長相怪異。

  一身筆挺的西裝,卻染著像是鳥窩的白頭發,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房仕龍卻早已經笑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熱情說道:“白毛哥,你怎么來了。”

  白毛饒有興致看了一眼房仕龍,特別好奇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得罪了大老板,居然能讓大老板親自跟他玩游戲。

  要知道,大老板可從來不會理會他們這種層次的小人物,專挑國家下手,這家伙,不虧是大哥。

  有心想問問,但白毛也不敢多問,隨著房仕龍的招呼,坐下說道:“三哥知道你回來,所以特意讓我來找你的。”

  房仕龍臉上的笑容更加開心了。

  傳聞彭三背后有不屬于英國政府的恐怖存在撐腰,所以才能夠橫掃香港社團而無人可擋,就連四大家族的人遇到都需要給幾分面子,勢力之大在香港根本就沒人惹得起。

  幾次進警察局,都是總督康定搜一力解決,江湖紛紛猜測彭三背后的勢力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

  戰力無雙。

  傳聞青山社所有堂口幾千人,云記派了二十多個人,就特么給人全掃了。

  老大豪哥也莫名其妙被人弄死在船上。

  后臺無雙,有人說這是大陸為了統一香港派出的馬前卒,也有人說是英國人為了遏制這邊土皇帝故意扶持起來的對象。

  到底是什么樣,沒人知道。

  不過這并不重要。

  只要能牢牢抱緊彭三的大腿,那在香港完全是可以橫著走的。

  讓保姆泡了茶,房仕龍親自倒了茶水,遞到白毛面前,笑著說道:“不知道三哥找我什么事?”

  白毛接過茶,也沒喝,笑著說道:“三哥很喜歡房先生的戲,這次讓我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房仕龍立馬想到了自己新拍的《大唐女官》,心中有些煩躁和猶豫,但卻笑著說道:“三哥消息可真靈。白毛哥放心,等上映的時候,我一定給三哥和白毛哥留個最好的位置。”

  白毛玩味笑著搖了搖頭:“三哥不是想看你的新電影,他最近想了一個新劇本,不知道房先生有沒有興趣。”

  新劇本?

  彭三要找自己拍戲?

  房仕龍多少有些意外,但也不算意外。

  各字頭一直都在往電影業洗白,既能夠洗錢,還能夠帶來聲譽,簡直是一箭雙雕。

  雖然云記不涉及毒品交易,但勢力范圍延伸到了走私行業,也是需要洗錢的,拍電影,也沒什么奇怪的。

  想到這里,房仕龍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變過,以自己在影壇的地位,云記找自己拍戲,怎么也能給個幾百萬一千萬的。

  “白毛哥劇本帶來嗎?”

  白毛看著房仕龍臉上的笑容,心里滿是惡趣味:“大哥就不問問我們準備給你多少片酬?”

  房仕龍聽出了白毛語氣中的不懷好意,心里頓時就咯噔了下。

  這年頭,黑社會拿著槍逼人拍戲的事情時有發生,甚至三級片,這幫家伙如果想讓你拍,那也沒有拒絕的余地。

  如果云記不給自己片酬,那......

  雖然心里很慌,很惱火,但房仕龍臉上的笑容卻沒有變,走過大風大浪,他很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白毛哥你真會開玩笑,兄弟之間談錢多傷感情,這不是看不起我房仕龍嗎?”

  白毛滿意笑了笑:“龍哥真夠意思。我替三哥先謝謝你了。劇本是這樣的,我說說你考慮下。三哥覺得最近中環廣場有點冷氣,想讓龍哥在那里跪三天,為中環廣場增加一點人氣。動作戲呢也不用麻煩別人了,龍哥你是內行,自己扇自己一千個耳光就行了。”

  房仕龍人都傻了。

  呆滯看著白毛,腦子里凌亂不堪。

  而白毛卻沒有任何反應,繼續笑道:“三哥也不是小氣的人,該給的片酬自然不會少給龍哥的,這件事完了,希望龍哥能召開記者招待會,宣布息影不涉足任何領域,也算是我們給龍哥的片酬。”

  房仕龍一下子毛了,猶如一股寒冰忽然丟在肚子里,再看白毛臉上的笑容,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面孔。

  怎么會這樣?

  房仕龍從沙發上站起來,臉上帶著三分畏懼,三分憤怒和四分深深的憋屈問道:“白毛哥。我阿龍做事一向坦坦蕩蕩,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云記?還是說,有人出了大價錢請云記對付我,他出多少錢,我云記愿意出雙倍。”

  房仕龍完全不相信曰本人的勢力敢在香港動自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稻川會出價給了云記。

  對此,白毛只是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茶飲了一口。

  上好的紅茶,有著一股甘甜味道。

  品了品,白毛說道:“龍哥自己做的事,龍哥心里應該清楚,話我已經帶到了,至于怎么做,龍哥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白毛起身就走,等到門口又補充道:“可惜這么好的茶了,色字頭上一把刀,古人誠不我欺,三哥說的一點都沒錯。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跟龍哥一起再喝茶。”

  客廳里就剩下房仕龍一人,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忽然身體一軟癱到了沙發上。

  那個麻生織月背后的男人究竟是誰,居然可以讓云記對自己動手。

  不行,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云記也不是一手遮天,連忙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很快,電話被接通了,聽著對面熟悉的聲音,房仕龍急忙說道:“五哥,我是阿龍。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

  “出什么事了?”

  房仕龍沒有敢再隱瞞,事無巨細將事情說了一遍。

  電話里說道:“阿龍啊,你讓我怎么說你。上次你被大條兒堵在門口才多久,怎么一點記性都不漲。色字頭上一把刀,你這次恐怕麻煩大了。”

  房仕龍都快嚇哭了,慌張說道:“五哥,你一定要救救我。不然我真的要完蛋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說了多少次下次不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才好。”

  “求求你了五哥。”

  “行了,看在咱們這么多年兄弟的份上,我就替你向三哥求求情。”

  “謝謝龍哥,謝謝龍哥。不管三哥要什么補償,我一定都會答應的。”

  此時。

  云記青山堂,巷尾碼頭。

  陰暗潮濕的倉庫里,房喜坤、房喜愛、房喜山三師兄弟也不嫌棄地上還有泥巴,鼻涕眼里跪在地上,眼里全是驚恐之色。

  剛和房仕龍分別不久,一行人就被云記的人攔住帶到了這次,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暴打,三人都快被打傻了。

  終于。

  拳打腳踢告一段落。

  三師兄弟看著不遠處坐在椅子上抽著雪茄的彭三,連滾帶爬流著眼淚喊了起來。

  “三哥。求求你,饒了我吧,求求你了。”

  “三哥。求求你放我一馬,來事做牛做馬我一定好好報答您。”

  “黃毛哥,你幫我求求三哥吧.....”

  黃毛是白毛的手下,如今也算是彭三的心腹,今天這事,他那是心知肚明。

  忽然聽到房喜坤個蠢貨居然跟自己拉扯關系,嚇得亡魂皆冒,氣急敗壞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丟你老母,你別亂攀關系,老子特么都不認得你。”

  “黃毛哥,你忘了,上次咱們還一起在山裕一起吃飯的。”

  “丟你老母個家產,老子什么時候跟你一起吃過飯。”

  黃毛差點被嚇死,拿起鋼管對著房喜坤就是一陣暴打,直把后者打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才訕笑對彭三說道:‘三哥。我都不認識他,他這是在坑我。’

  彭三不置可否。

  本來嘛,他是挺喜歡房仕龍演的電影的。

  但這喜歡也得跟誰比啊。

  特別是聽到整個香港影壇,臺島影壇巨星都不接曰本,只有房仕龍這個漢奸幫曰本人,那火氣蹭蹭就崩起來了。

  彭三這貨就是個憤青。

  現在心里,恨不得直接將房仕龍還有他的人都大卸八塊。

  自己兄弟去為國爭光,這幫家伙居然敢動自己兄弟的女人,簡直是可惡至極。

  拿起嘴里的雪茄,極為熟練吐出一口濃郁的煙霧,彭三朝黃毛說道:“真的?”

  黃毛干笑不已,事實上,他確實認識房喜坤,也一起吃過飯。

  但那都是以前不是嘛。

  彭三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問問他們,是誰打的麻生小姐。”

  根本不用黃毛問,一聽到這個問題,房喜山、房喜愛齊齊指著房喜坤說道:“是他打的,不關我們的事。”

  房喜坤有心罵娘但此時哪有時間,連忙磕頭如搗米說道:“三哥。你饒了我吧,我真不知道麻生小姐是你的女人。”

  一個響亮的耳光,直接抽在房喜坤臉上,尚嫌不過癮,彭三又是一腳踹過去罵道:“放你媽個批,那是我兄弟的女人,讓你嘴賤。”

  說著,彭三將雪茄直接塞在房喜坤臉上燙了起來。

  可憐房喜坤被人按著,拼命掙扎卻無濟于事。

  一股交糊的味道,伴隨著肉香逐漸散開,彭三走到附近找了一把鐵錘,回到房喜坤面前,問道:“是哪條胳膊動的手?”

  房喜坤眼里早已被恐懼所填滿,拼命搖著腦袋。

  彭三一看,說道:“你不說話,我可當是兩條胳膊動動手了哦。”

  房喜坤嘴都快被燙到了一起,完全說不出來話,劇烈搖著腦袋,雙眼都快凸了出去。

  黃毛插話道:“三哥,他現在說不了話。”

  噗嗤。

  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彭三一腳踹在黃毛身上,把錘子丟了過去:“那你來問。”

  我尼瑪!

  黃毛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

  訕笑著接過錘子,氣勢洶洶走到了房喜坤面前:“給我按住了。”

  一聲慘叫從背后傳出來。

  彭三看都懶得看,準備出去。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三哥,我是小五......”

  “小五啊。這事呢你就別管了,明白嗎?”

  “知道了三哥。”

  半山別墅。

  房仕龍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在原地打著轉,而地上,卻到處丟著剛抽完的煙頭。

  忽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在空曠的客廳里顯得特別刺耳。

  “喂。五哥,怎么樣了。”

  “阿龍,這次我幫不了你了,我早說過,不要整天想著玩女人。你最好盡快離開香港避一避。”

  “五哥......”

  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房仕龍感覺跟天塌了一樣,整個人變得六神無主。

  香港是待不下去了。

  以云記的勢力,要弄死自己,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等回頭這件事風頭過去再說。

  上哪呢?

  很快,房仕龍做出了決定。

  自己是英國人,那邊,不管是稻川會、云記還是曰本人,都不可能插手進去的。

  只要到了英國,那就徹底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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