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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一番梳理,兩枚銅印

  吳臣大笑,“說到我心坎里了!只要和氏璧是一塊玉料而非玉璧,秦始皇既然得之,又怎么會用其他玉料制作傳國玉璽?而制作傳國玉璽的余料,除了小渣和碎末,但凡成塊,必不會棄之!”

  楊四海指了指余耀,“你這不光說了三點啊,而是三合一了,傳國玉璽,和氏璧,隕石之玉。如果這么說,秦始皇制成的傳國玉璽,就是用了和氏璧,而這被認定為隕石的小玉塊,也是來自和氏璧。”

  余耀反問,“你們不就是以這個思路來追查的么?”

  “不是我們以這個思路,而是當年譚如肅的父親,江南譚家是用的這個思路!當然了,我們不會輕易否定這個思路,但最終,還是要以調查結果為準!”

  余耀此時已經徹底冷靜下來,“這個事兒吧,聽起來讓人心馳神往,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傳國玉璽即便是和氏璧制成,兩者合二為一來談,那找到的機會也很渺茫。”

  吳臣卻幽幽說道,“一百多年前,各方面條件都不如現在,江南譚家尚且不惜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找尋。如今,我們的條件不比當時強多了么?”

  余耀心說,這件事兒,自己作為特聘專家參與,說白了,只剩下使命感和榮譽感了,因為即便找到了,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收獲,頂多就是比別人先知道。若傳國璽一旦浮出水面,國家最終還是會向公眾發布的。

  實際上,即便他不知道官方的行動,做個假設,萬一撞破天大的運,僥幸得到,也是不敢私藏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不過,譚家當時在努力,這么重要的東西,鬼眼門難道一直闃寂無為么?還是鬼眼門并不認為能真正找到傳國玉璽?

  這里面有一個關鍵的點,就是土字口負責玉器。但是土字口傳人才朋璽卻是知道當年情況最少的;甚至接受傳人的身份,也是在土字口掌眼郎先琨去世之后。

  在鬼眼門秘藏中,土字口到底私藏了什么器物,也是一概不知。

  楊四海的話打斷了余耀的思索,“關于傳國玉璽,你的所知的脈絡和情況是什么?”

  “也沒什么,若不說和氏璧和傳國玉璽的關系,還是正史野史交雜的那一套。”余耀就此也自我梳理了一下。

  秦始皇制成傳國玉璽,本意自然是大秦江山子孫萬代相傳,結果劉邦圍困咸陽之后,子嬰便降了,獻出了傳國玉璽。此后藏于長樂宮,西漢君王代代相傳。

  王莽篡漢之時,傳國玉璽在王太后手中。其實王太后是王莽的姑媽,但是老太太忠于劉家,最后被逼無奈,怒摔傳國玉璽,玉璽被摔缺了一個角,王莽后來是用黃金補上的。

  王莽倒臺之后,光武帝劉秀得到了傳國玉璽,東漢又開始相傳。后來曹丕建魏登基,是逼迫漢獻帝劉協禪讓的。

  據說曹丕得到傳國玉璽之后,又在肩部刻上了幾個字“大魏受漢傳國玉璽”。但這一點很多人不信,因為傳國玉璽本來也不是漢室劉家的,這么干,有點兒畫蛇添足,也有點兒此地無銀,曹丕不至于琢磨不透。

  西晉司馬家后來又得到了傳國玉璽。西晉末年,五胡亂華,衣冠南渡,東晉偏安一隅,這是一個相當黑暗的歷史時期。

  此時的傳國玉璽,輾轉流離。這個時期立國甚頻甚多,若無傳國玉璽,便會被指皇位不正。所以這個時期開始出現大量偽造的傳國玉璽,卻無一能與真正的傳國玉璽相比。

  隋朝開國皇帝楊堅最終得到傳國玉璽。隋亡之時,隋煬帝楊廣在江都被干掉,但他的老婆蕭皇后,還有他的孫子楊政道,卻投靠了東突厥。此時,傳國玉璽就在他們手中。

  李世民登基的時候是有點兒郁悶的,沒有傳國玉璽啊。李世民刻過幾方璽,比如“定命寶”、“受命寶”,從中也能看出,帶著強烈的自我安慰的感覺。

  最后,是大將李靖攻破東突厥的大本營定襄城(今大同西北),頡利可汗倉皇逃竄,但是,蕭皇后和楊政道卻已被李靖收了。傳國玉璽,終于落到了李世民的手中。

  這個李靖,是唐代名將,字藥師,黃藥師的藥師,后來被李世民封了衛國公,又被稱為李衛公,和哪吒他爹托塔天王沒關系。托塔天王也叫李靖,不是歷史人物,是神話人物,商代末年的陳塘關總兵。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唐代末年,天下又亂,四分五裂。公元937年,兒皇帝石敬塘和契丹兵一起攻打洛陽,此時掌握傳國玉璽的后唐末帝李從珂抱著傳國玉璽投火。如果傳國玉璽真被補過黃金角,玉不懼火,但黃金估計是被燒化了。

  這個時間點,就是傳國玉璽銷聲匿跡的時間點,距今已經一千多年了。

  此后的宋元明清各朝,屢有傳國玉璽面世的傳聞,各代皇帝也不會不費力去找,但終無一次被確認。

  從這一點也可以分析點兒東西出來。傳國玉璽只要面世,總能被確認,偽作也能被輕易辨識,這不可能是因為工藝不行,因為后世的能工巧匠太多了。

  最大的可能,還在于玉質。傳國玉璽的玉質,應該就是獨一無二的,而不是后世能找到的玉種。

  余耀知道的,當然不會比楊四海和吳臣多。他梳理的這一些,也未必準確,只是他綜合各種正史野史的大致脈絡。

  不過,吳臣并未多說,而是拿起了那個瓷質的書卷,擰開了“瓷螺絲”,從里面掏出來的,是一個竹筒,竹筒外,也裹著一層麂皮,這樣便能和瓷筒嚴絲合縫,不會感到晃動。

  吳臣從竹筒里,拿出了兩枚青銅印。每個銅印外面都套著透明的密封袋。

  “原本這兩枚銅印,包著特制的油紙,油紙外是川白蠟封著的,像是澆鑄在竹筒里。密封袋,是我們后來保護用的。”吳臣介紹道。

  余耀點點頭,古琴紫檀鎮紙暗藏小玉塊,也是用川白蠟封的。

  細看,兩枚銅印的年份,都應該是秦代的,只是形制不一,一枚是瓦形鈕,一枚是龜形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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