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定吧。”沈歌從排片表上收回了目光。
“也不知道你猶豫個什么,時間合適的就這三部!”余耀道,“就美國大片吧,影院效果好。”
“對啊,也不知道猶豫個什么?”沈歌攤攤手,意有所指,而后直接走向一側吧臺,“我去買飲料爆米花,你買票。”
余耀心頭一動,霎那之間有種東風吹戰鼓擂的感覺。
這片子很吸引人,以至于兩人看得都比較投入。直到男女主人公定情一吻,兩人滾起了床單,點肯定是不會露,但還是比較具有誘惑性的。
余耀的手起落了幾次,老是覺得機會不到,這個機會不是客觀機會,客觀機會很好,沈歌的手就搭在扶手上。
其實不光是談情說愛,很多事情都是這樣,心理上也必須有個機會,這個機會很微妙。
三番兩次調整心理不成,余耀沖動了,直接把手放到了沈歌的手上,接著握住了。
沈歌一愣,扭頭看向余耀。
余耀咳了一聲,“手不涼啊!”
沈歌并沒有把手抽回來,但也沒說話,目光再次回落銀幕。
銀幕上的激情場景已然過去,劇情回歸跌宕起伏的主線,但此時余耀已經沒有心思繼續看了。
沈歌的手軟膩溫熱,柔若無骨。
而且摩挲了一會兒之后,沈歌身體一動,輕輕將頭靠在了余耀的肩膀上,呢喃道,“你確定嗎?”
余耀:“確定。”
沈歌:“那還不說?”
余耀:“說什么?”
沈歌:“······”
沈歌沉默了幾秒之后,余耀扭頭,此時沈歌也扭過頭來,余耀看著絕美的臉龐,情不自禁抬手,撫住了沈歌的臉頰,而沈歌在黑暗中也紅了臉,輕輕閉上了眼睛。
余耀心里響起了一首歌:愛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你知道我只會用行動表示······
也顧不上說了,嘴湊了上去。
就在此時,余耀耳邊卻響起了另一首歌,不是想出來的,是真響了,而且很嘹亮:
“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喲······”
周圍立時起了一陣小躁動,電影正在關鍵時刻,結果卻被這康定情歌手機鈴聲打斷。
最郁悶的是余耀,不得不暫停了動作。
余耀身后一個小伙兒不好意思地拿著手機起身,往外擠走,看樣子這電話還必須接。
走的時候,他還微微探頭,對余耀說道,“哥們兒,你繼續吧。”
艸,他還偷看!繼續你個大頭鬼!
余耀悶哼一聲沒說話。沈歌突然撲哧一笑,用長長的指甲輕撓了兩下余耀的掌心。
余耀下意識地抓緊了沈歌的手。
沈歌卻主動干脆地貼上來繼續了。
時間不長也不短,有個幾十秒的糾纏。
帶著唇齒間的余味,余耀進行了三個字的表白。
“我忘了,你午飯喝酒了了!”沈歌卻猛捶了余耀一下。
“這不是嚼了兩塊口香糖了么?”
“還是不行。”沈歌如嬌似嗔,“再說一遍!”
余耀湊近她的耳朵,“我之前反復考慮過,反復問過自己,對你到底是真的,還是因為你長得漂亮。直到那天晚上,我對你說了父母的事情,才最終確定了。其實,你給我的第一印象挺差的。”
“你以為你給我的第一印象好啊?”沈歌瞪眼。
余耀發出了會心的微笑,“剛才,我心里也響起了一首歌,歌詞里有一句特別好:從此不必再流浪找尋。父母去世之后,我人在江州,心卻有種流浪的感覺。”
確實,親情和愛情,是人世間無法用任何東西取代的。而且,婚姻繁育是一切親情的基礎,愛情又應該是婚姻的基礎。
沈歌忽然間變得溫柔異常,“你最先吸引我的,不是眼力,而是眼神;你的眼神很特別。好吧,從今天開始,我收留你了······”
又是一番甜蜜的糾纏。
電影散場,兩人又在外面牽手逛了逛。
這種情況下,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到天黑,不知不覺吃了晚飯,不知不覺該道別了。
“要不今晚你別回去了。”余耀有點兒燥熱。
“你還想直接攻城略地啊?”沈歌剛脫口,臉就紅了,掐起了他的胳膊。
直到余耀回到家里,才想到拿出手機看,一看好幾個未接來電,有老王打的,有尚涌打的,還有濮杰打的,外加兩個疑似廣告推銷的陌生號碼。
這都十點多了,余耀心說明天再回吧。而且濮杰還發了個微信:在哪里浪呢?一看就沒什么大事兒。
第二天早上醒來,余耀躺在床上拿手機跟沈歌膩了一會兒才起床。
洗漱之后,便開始回電話。
老王告訴他,漢口那邊給回信了,說他老婆的表哥的客戶,是前年從一個古玩店買的;這古玩店還開著,店主說是一個跑單幫收貨的人送來的。不過,這個跑單幫的人,現在不在行里干了,聯系不上。
余耀接著問了這個人的一些信息。聯系不上,那位表哥是不會幫忙繼續查了,但是有了基本信息,可以自己查。
掛了老王的電話,余耀又給尚涌打了過去。
尚涌說她大姑一聽是佛龕簾子,一下子就同意了。老人家晚年開始信佛,明確表示只要余耀不是為了出手,可以分文不取,就當積功德了。時間上年后再商定。
正要給濮杰打,結果濮杰打過來了,余耀一接起來,他就賤嗖嗖地怪笑,“大清早起來,就煲電話粥啊?”
“什么啊,我是正事兒打電話。”
“裝,繼續裝。”
“艸,你幾個意思?”
“昨晚上你和沈歌拉著手,膩膩歪歪地在路邊你一口我一口的,挺美啊!”濮杰極度夸張地說道。
“你看到了?”
“我在馬路對面開車,你這小樣兒,化成灰我也認得出啊。要不是眼見為實,我能亂說么?”
余耀也不忸怩,“是這么回事兒,定了。”
“那你年前別做生意了。我是情場失意,你是情場得意。”
“你失個毛線啊。”
“好,抽空我去買幾斤毛線,讓你的沈大美女幫你織個過年的毛衣。”濮杰哈哈大笑,“行了,不開玩笑了,先祝賀脫單;第二,我也有正事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