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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 吃癟的濮杰

  “我實在是太累了,得回去休息了。”

  徐軍還想堅持,但余耀隨后拒絕的更干脆,他也只好作罷。

  晚上余耀睡覺之前琢磨了一會兒,總覺得在長安先后遇上的這幾個人有點兒不對勁兒,從老陶爺倆,到胖瘦二人,甚至包括那個老徐。也不知道哪里不對勁兒,就是覺得不對勁兒。

  這個徐軍感覺算是比較簡單,就是個核桃商家和古玩玩家。

  不過既然想不清楚,余耀也便沒再多想,在長安,他不過是一個過客,過了就過了。

  回到江州之后,余耀先給才朋璽打了個電話,一來才朋璽是傳人里面年長的,二來余耀和才朋璽的交流一直比較融洽順暢。

  余耀說了說無量山的進展和王莽寶藏的事兒,才朋璽聽了之后,覺得暫時沒必要讓傳人們碰頭,可以先一一說下,各自琢磨。因為王莽寶藏的事兒確實比較麻煩,直接碰頭未必有結果。

  余耀沒把任何一個傳人當外人,覺得這樣可行。掛了電話之后,又給蕭影打了一個,蕭影也覺得可以提前先說說。余耀便就一一告知了。

  這件事兒,每個人的反應不一樣,才朋璽和滕昆吾的反應都算是比較平穩,畢竟都已經是老人了。

  林豐草比較驚訝,但興趣不是很大,現實難度是一方面原因,他這個人的特點也是一方面原因。

  鐘毓的反應不是很激烈,但卻說,肯定要全力搞出來,至于辦法,可以慢慢想。

  上官雨是反應最激烈的一個,這很出乎余耀的意料。上官雨直接叫道,“還真有王莽寶藏啊!”

  不過,他反應激烈主要是在吃驚和興奮上,而不是第一時間想要去挖掘出來。

  余耀對每個人都說了各自想想辦法,在合適的時候再碰頭。

  當天余耀也沒出門,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一下。

  第二天余耀很早就起了床,溜達著去了格古齋。本來他覺得夠早了,結果卻看著濮杰已經在里面,大清早的正在抽悶煙呢。

  “你咋來這么早?”

  “你不是回來了么?等你唄。”

  “你這是讓人給做局了?還是打眼了?”

  “都差不多。”濮杰確實一臉郁悶。

  余耀坐下,也點了一支煙,“那肯定是吃癟了!說說吧。”

  “我去,你現在很有大佬派頭啊!”濮杰撇了撇嘴,“是一幅字畫的事兒。”

  余耀一愣,“字畫你也敢倒騰?膽子有點兒大了啊!”

  “誰說不是呢。”濮杰接著便把過程說了說。

  濮杰經常在江州周邊收貨,所以有些跑腿收貨的夾包袱的和他都挺熟了,有什么東西和消息也會給他打電話。

  前一陣有個夾包袱的給濮杰說,郊縣縣城有個人想出手一幅畫,是清末畫家任伯年的鐘馗神威圖。

  濮杰一聽就來了精神,怎么著呢?因為正好有個火鍋城的老板托他買幅鐘馗的畫呢!

  而這個夾包袱的說,他之所以自己沒收,是因為最近手頭緊,通知濮杰也能賺個提成。

  濮杰到了這人家里,是個老頭兒,老頭兒待客禮數很周到,也讓濮杰看了畫,只是談價錢的時候磨嘰了一陣兒,一會兒說老伴看病得花錢,一會兒說兒子結婚得花錢,最后開價二十萬。

  這畫的尺幅不大不小,一米長半米寬。要說任伯年也是個名家,這價兒不算貴。

  但是濮杰不懂字畫,看了一通也拿不定主意,便約定第二天再來看。

  回去之后濮杰就約了逸墨齋的老板黃永逸,老黃。老黃看畫是沒問題的,一口答應一起去幫著看看。

  濮杰和老黃一起去了,老黃上眼一瞧,先給濮杰遞了個肯定的眼色,意思是有一眼。

  正待細看,老黃接了個電話,說他兒子在學校和人打架,被打掉一顆牙,老黃一聽就急了,匆匆忙忙先走了。

  濮杰雖然不懂字畫,但是跟著余耀混了這么久,對裝裱、紙墨啥的多少也能看出個新老。

  最后,濮杰挺費勁地壓了兩萬塊,十八萬拿走了這幅畫。

  當天晚上,濮杰就約了火鍋城的老板看畫,人家還請濮杰在自家店里吃了頓火鍋。

  火鍋店老板看了這幅鐘馗神威圖之后,一下子就喜歡上了,特別是鐘馗一手持劍,一腳翹起的姿態。

  這幅畫,濮杰賺了十二萬,三十萬賣給了火鍋店老板,心里美滋滋。可沒過兩天,人家找來了,說這不是任伯年的真跡,這是東江美院一個研究生畫的!

  這個研究生專畫人物,鐘馗和關公最拿手。而且美院有個仿畫小團隊,分工協作,有人畫人物,有人畫山水,有人畫花鳥,等等;還有人管著刻章,有人模仿筆跡落款。

  這個小團隊只高仿清末到民國的的名家作品,也不仿什么吳昌碩、齊白石這樣的頂級名家,還挺會玩路子。

  按說這行里不能找后賬,可這火鍋店老板不是行里人,而且人家直接把底兒給搬出來了,也不知道怎么打聽出來的。

  最后人家還說,兄弟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能你也打眼了,這么著,你少退給我幾千,就當你的辛苦費了。

  濮杰鬧了個大紅臉,三十萬原數退給了人家,拿著畫就去了七星橋古玩市場逸墨齋。

  老黃在店里細細一看,這才拍大腿說,有些細微的地方是不太到位,他當天只是整體看了一遍,還沒來得及細看。不過呢,這裝裱綾子和紙墨,都是清末的老材料。

  老黃還挺不好意思,但那天確實是事兒趕事兒了,濮杰也不好怪人家。但老黃這么二次細細鑒定,那就說明應該是一張高仿了。

  余耀聽到這里,皺了皺眉,“我說,那個夾包袱的老戶叫什么?”

  “不是他做的局。”濮杰擺擺手,“他也是著了道兒了。”

  “你確定?”

  “嗯,那老戶我后來查過。”

  “那就是貨主老頭兒做的局了?”

  “多半就是。”濮杰又點了一支煙,“但這事兒沒法找后賬,人家當時就說了,是自己逛古玩市場買的,價兒就是那價兒,真假不保。”

  “提前強調這個,那就肯定是做局了。”余耀冷笑,“現在流行新玩法么?坐家里擺局?”

  “這美院仿畫小團隊,我咋不知道呢?”濮杰哼哼兩聲。

  “那畫在么?我先看看。”余耀抬了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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