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師,江湖救急啊!你先喘口氣,喝口茶,完了看看我的東西。”濮杰此時迎上前去。
“你倆鼓搗什么呢?”蕭影應了一句,走到桌前,看到錦盒里的玉牌之后,“你說正要給我打電話,就是因為這個啊?”
“先搞這個,別的事兒后說。”余耀接口。有濮杰在,“鬼眼穿心”的事兒也沒法細說。余耀并不是防著濮杰,哪怕他是個大嘴巴。而是這是鬼眼門的秘密,余耀無權告訴不是鬼眼門傳人的人。就連沈歌,如果不曾結婚,他也是不會說的。
“好。”蕭影點頭。
“這是上好的藍田玉。”余耀在蕭影看的時候順口提了一句,然后看向濮杰。濮杰便接著把自己的發現的情況和盤托出。
“玉為土性,但是這塊玉牌,被加注了水性靈力,遇水色變,沒什么稀奇的。”蕭影說這話的時候,放下了玉牌。
“那‘信號放大器’是怎么回事兒?”濮杰追問。
“這枚玉牌,加注水性靈力,是為了做成陣符。”
“陣符?”余耀和濮杰齊聲開口。
“對。”蕭影解釋,“簡單來說,所謂陣法,就是有屏障的區域;而陣符,則是進入屏障的‘鑰匙’。‘鑰匙’之所以能開門,是具備穿透屏障的特殊屬性。濮杰所謂聽到上兩層夫妻的對話,不過是陣符靈力的偶然作用。”
蕭影說著,看向濮杰,“你的床頭柜,可有土性和水性之外的物件構成?”
“床頭柜是實木的,放在上面的臺燈帶銅座,但是,沒有火性的東西啊?”
“你睡覺前是不是躺床上抽煙了?”
“對,對!”
“這陣符在三尺之內齊全五行,引發遠距離傳聲不足為奇。”蕭影點點頭。
濮杰摸摸頭,“虧得已經是凌晨了,加上這棟樓入住率不高,要不然,我豈不是能聽到各家的聲音?”
“也不一定,那對吵架的夫婦,可能也佩戴了玉器。”蕭影面對余耀和濮杰,深入淺出,言簡意賅。
“這么說,這塊玉牌,可以收藏了?”
“盡可放心。”
濮杰一時心情大好,哈哈笑道,“中午我請你吃大餐哈。”
余耀此時開了口,“這枚玉牌,不是民間之物,乃是隋文帝賜予黨項族細封氏族長的免死玉牌。”
“你再詳細說說。”蕭影聞言,再度拿起了玉牌。
余耀便又詳加解釋,重點是他覺不大對的地方,也就是小小的細封氏部落,能幫楊堅什么忙。至于濮杰覺得不太對的地方,現在已經很好解釋了。
那就是楊堅賜予之時,就是塊玉牌,但是到了細封粟棉手里之后,才又被做成了陣符,出現了濮杰遇到的“邪乎事兒”。
“能加注水性靈力,做成陣符······由此可見,南北朝末期的細封氏一族,擅長控水,或者說,有什么神異的控水之術。”蕭影說道。
“明白了!”余耀當下推導,“楊堅一統天下,北方好說,攻打南方的陳國,有長江天塹,也有大大小小的江河湖泊;北人不善水戰,而細封部落,擅長控水!所以才能立下大功!”
“當是如此。這和他們久居三江并流區域,也不無關系。”蕭影認同的同時,也別有深意地看了余耀一眼。
楊堅是在公元581年建立大隋稱帝的,名義上是北周靜帝禪讓,其實不過是楊堅廢了他的體面說法。建立隋朝之后,楊堅先用了幾年的時間安定政權、并吞西梁,同時解決了北突厥之患,在588年的年底,才開始征討南方的陳國。
解決北方的問題,楊堅用了好幾年,但是拿下陳國,只用了兩個多月。對此,史書上有各種說法,比如陳國早就腐朽不堪,比如陳國愚蠢的戰略失誤,比如隋朝牛逼的種種謀劃,等等。
這些說法,余耀并無異議。但是,面對這塊玉牌,那就得再加上一個原因——細封氏部落的控水異術也發揮了巨大作用。
所以,隋文帝楊堅才能賜給“細封粟棉”免死玉牌。
當然,除了免死玉牌,可能還有別的爵位封號以及金銀錢財之類的。
而這所有的東西,史書上都沒有。原因很可能是楊堅不愿意讓人知道他的勝利也借助了一個小小部落的外力。而當時秘而不宣,后代史官也就很難稽考。
余耀明白了蕭影看他這一眼的深意。既然這塊免死玉牌被細封氏部落做成了陣符,那么必定會有一個陣法。而這個陣法,應該也在三江并流區域。根據之前得出的玉牌來歷,這處陣法還能再具體點兒,應該在三江并流區域的瀾滄江!
而根據他們之前的分析,鬼眼門秘藏,應該在三江并流區域的金沙江。
三江并流,最西側是怒江,中間是瀾滄江,最東側是金沙江,也就是瀾滄江和金沙江是“相鄰”的,而兩江之間的區域,有可能也有細封氏族人。
細封氏部落為什么要在瀾滄江做一處陣法?既然在瀾滄江做了陣法,那有沒有可能在金沙江也有?
他們做的陣法,是什么樣內部空間?
有沒有可能被鬼眼門發現、并破除屏障、加以利用?
“有了陣符,再去尋找陣法,那就相對容易。”蕭影緩緩說道。
余耀點點頭,“可以再作計議。”
這時候濮杰正在打電話訂飯店,掛了電話,走上前來,“走吧,天兒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
“先吃飯!”余耀起身。
“也好。”蕭影也起了身。
兩人也不想立即就討論,這線索有點兒猛,也需要定一定、緩一緩、捋一捋。
濮杰挺高興,喝了不少;余耀和蕭影也挺高興。這事兒,還真是虧了濮杰,雖然鬼眼門秘藏的事兒不能告訴他,但這一功,鬼眼門必須給他記下,“當厚顧之”。
散場之后,濮杰要回家睡覺,對于蕭影提出暫借玉牌研究的要求,自是滿口應允。
和濮杰分別后,余耀和蕭影沒去格古齋,而是直接去了余耀家里。事關重大,店鋪終究不如家里清凈。
“根據賀文光的說法,當時的黨項部落,實行火葬,不會建造像樣的陵墓。”關門之后,余耀直接開口。
“即便沒有這個依據,這處陣法之內,也不可能是陵墓。”蕭影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