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發還要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勸說陸山不要冒險,但是他剛要張嘴,卻發現陸山已經從他面前消失了。
等到他從石頭后面探出頭來四下尋找之時,卻發現陸山如同一只漆黑的蝙蝠飛過斷崖,撲騰幾下,就上了對面的崖壁!
這一刻,李發差一點兒沒嚇得心臟驟停,多年后,他每當回憶起這段經歷,他都是心有余悸,對陸山的崇拜一下子超過了對他有提攜和知遇之恩的李杜。
十余米的懸崖峭壁,在李發看來,那不是人能夠輕易的過去的,但是偏偏在他的眼前,上演了這么不可思議的一幕。
一個人就像一只蝙蝠,就這么飛了過去,如果不是確定陸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幾乎覺得自己這是遇著神靈了!
陸山確實冒險了,換做是以前的自己,他還真未必有這個膽子,但是現在他的身體素質比以前還好要,基本上沒有暗傷,功夫也修煉至宗師境界,暗勁在體內生成,功力也在一天天的深厚,所以他才改用飛爪把自己蕩過去。
這是非常危險的,在接近對面的懸崖壁的時候,最考驗一個人的機敏和控制力,還有就是眼力,選擇著力點!
這稍有一點兒差池,那就粉身碎骨了。
還有就是對繩子的控制,這一般人不太容易掌握,甚至根本掌握不了。
繩子本身的應力要強,不然蕩的過程中突然斷了,那就掌握再好也是一個短命的鬼!
當然陸山自己也沒有半分之一百的把握,誰也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這種事情,有一半的把握就足夠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就沖了過去!
雖然成功的倒了對面,但是他的手掌還是被擦破了皮,鮮血從保護手掌的黑皮手套中滲透出來!
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包扎,他必須馬上上到崖頂。確認安全之后才能夠找機會處理傷口。
這個過程也就幾十秒的時間,要知道對面崖山也是有土匪的崗哨的。
眼瞅著陸山上了對崖,李發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將腦袋縮了回去,這個時候他只能做一個潛伏著,啥也干不了,只能在這兒等。而且還不能被人發現。
再說陸山上了對崖,先收了飛爪,繞好了發掛在自己身后,然后趴在巖壁,緩緩的抬頭觀察起來!
這越過的這個位置距離索拉橋至少有十米距離。在這邊橋頭設置了一個哨所。
一名身穿大衣的土匪懷里抱著槍,正睡的香呢。
再看對面的也有一個哨所,里面肯定也有一名土匪,陸山悄悄的將自己身下的狙擊槍前移,將眼睛放到瞄準鏡下面,看到對面哨所的土匪也差不多抱著槍呼呼大睡。
這里是訓練營的大后方,陸山觀察了這里的房屋,基本上都沒有燈光。而且上面還有禁火的標志。
這里應該就是土匪們的物資倉庫吧?
先從這幫龜孫子的物資倉庫查起吧!
陸山微微起身。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盡量的踩在平地上,不發出一點兒聲音,畢竟這里視野比較開闊,一旦弄出聲音,勢必會驚動哨所的土匪。所以他走的時候貓著腰,小心翼翼的。還不時的回頭看一眼。
陸山的推測是對的,這里確實是物資倉庫。里面還有人值守,只不過聽呼吸,看守的人都夢周公去了!
陸山透過門縫朝里面看了看,烏漆墨黑的,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東西。
不過他聞到苞米和槍油的味道,這里儲藏的是糧食和武器彈藥,這一定是物資倉庫沒錯了!
不是每個屋子都有人看守,陸山就發現那個有槍油味道散發出來的屋子里聽到了兩個粗細不同的呼吸聲,其他兩間房間沒有人!
倉庫后面是一個陡坡,順著望下去那是一片茂密的原始叢林,想要從這邊上來,可不容易,基本上就是天險了,這基本上就是野狼谷最險要的地方了吧!
“嗷嗚……”
幾聲清晰的狼嚎聲傳來,引得山中不少同類的呼應,這是招呼同族獵食的信號,陸山不是沒有遇到過狼,相反人類在戰斗中最好的學習對象就是狼了,尤其是特種作戰,狼為什么會成為戰士們信仰的圖騰?
那就是狼的狡猾和殘忍,這是跟特種作戰的宗旨是完全符合的。
躲在對面巖石后面的李發聽到這漫山遍野的狼嚎聲,他下意識的抱了一下前胸,哆嗦了一下,這可這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住的!
狼群獵食的方向不是呂正他們躲避的那個凹口,陸山松了一口氣,只要他們沒有被發現,不管是被土匪還是狼群,這一刻他們都是安全的!
事實上這個時候已經超過了預定返回的時間,呂正和馮云起了爭執,馮云擔心陸山的安危,堅持要帶人去尋找,但是呂正則堅決不同意。
呂正是臨時隊伍的領導者,又說的很清楚,再分兵無疑更危險,而且呂正很清楚陸山的伸手,若是他都不敵,那去在多人都沒有用!
馮云最后屈服了,他也知道呂正的做法是對的,不能感情用事,那樣反而會壞事!
白俄訓練營內。
白俄軍事聯盟的首領尤爾比茨基和副首領格利巴諾夫斯基正在宴請一名尊貴的客人,正是這名客人給他帶來了好消息和財富!
“竹下先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尤爾真是太榮幸了!”尤爾比茨基一臉絡腮胡,端起銀質的高腳酒杯對著一個年輕在黃皮膚的東方人,滿臉通紅道。
“尤爾將軍,我也很高興可以再一次見到您!”年輕人舉杯報以微笑道。
“竹下先生,全部按照您的吩咐,那幾個人我已經關進了地牢里,拍了我最得力的人看守,他們插翅難飛!”格利巴諾夫熱切的說道,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斯拉夫人,藍色的眼珠子,顴骨很高,而且眉角還有一道狹長的刀疤,據說是跟蘇俄紅軍作戰留下的,身材高大,看上去十分兇悍,就是有點兒邋遢,一身沙皇時代的舊軍裝,胸前的銅紐扣差不多都掉光了!
“這就最好不過了,多謝格利巴諾夫將軍!”竹下舉杯道。
“我有一個疑問,不知道竹下先生為什么對這幾個人感興趣,還要我們動手將他們生擒活捉呢”尤爾比茨基十分不解的問道。
“我感興趣的是他們身后的人!”竹下放下酒杯,優雅的一笑解釋道。
“身后的人?”兩位白俄將軍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竹下先生,您雖然是我們兩個人的救命恩人,可您不能坑我們,中國的軍隊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抗衡的?”尤爾比茨基鄭重的說道。
“兩位將軍害怕了?”
“不,竹下先生,這不是害怕,我們是有自知之明,您看,如果不是您仗義出手,我們兩個可能已經在中國人的牢房里了,按照他們的法律,就算不把我們兩個槍斃了,我們也會在監獄里度過余生!”格利巴諾夫道。
“兩位將軍,你們難道不知道支那人馬上就會跟蘇俄政府達成協議嗎?”
“什么?”尤爾比茨基和格利巴諾夫斯基眼中均露出一絲絕望之色。
“一旦他們達成協議,你們這些白俄軍官和曾經反對蘇俄的人都會被支那人遣返,到時候等待你們的將會是什么,絞刑架嗎?”竹下指著兩人的笑著說道。
“竹下先生,這是真的嗎,難道真的沒有我們這些人的活路了嗎?”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們嗎?”竹下道,“蘇俄是大日本帝國的敵人,也是你們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既然是朋友,自然需要相互幫忙!”
“竹下先生,我可聽說中隊接受南京方面的招安,他們也是反對……”
“尤爾將軍,就算他們也反對赤色,可你們的死活跟他們有什么關系呢,在他們的眼里,你們曾經做了多少壞事,不槍斃你們就算不錯了,難道還能赦免你們不成?”竹下冷笑道。
“竹下先生,您一定是來拯救我們的,對嗎?”格利巴諾夫斯基熱切的問道。
“我可沒那么大本事,能拯救你們的就只有你們自己!”竹下緩緩說道。
“竹下先生,您說,有什么辦法可以不用被驅逐?”
“你們留在這里只有等死,支那人現在還沒顧得上你們,等他們掌控了全局,接下來就該拿你們這些人開刀了,不論是獲得蘇俄的支持,還是活的民意,你們這些人的存在都危機他們建立的政權,所以,下一步,他們一定會派重兵清剿你們,到時候再反抗已經來不及了!”竹下道。
“我們該怎么辦?”
“大日本帝國從來不會虧待追隨過他的人,兩位將軍曾經都是大日本帝國最好的朋友,現在是,將來也是!”竹下道,“如果你們能夠召集一批人,去新京,加入滿洲國的話,或許將來你們有機會重新回到你們的祖國!”
“竹下先生不是在說笑吧,讓我們去新京,你認為我們能夠做到嗎?”尤爾比茨基反問道。
“化整為零,這一點不難辦到!”竹下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