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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杜心雨的素描(二)

  “陸長官,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陸長官,杜小姐,你的洞察力真的十分敏銳,剛才馮云只是輕輕的叫了我一聲,你就知道我姓陸了?”陸山呵呵一笑道。冰火中文.

  杜心雨貝齒輕咬了一下嘴唇,承認不是,不承認也不是,感覺自己好像落入一個陷阱之中,越是掙扎,越感覺陷得越深。

  一種呼吸困難,還有無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這是她二十二年人生生涯中從未有過的。

  “要我從你身上將那一張素描搜出來嗎?”陸山玩味的一笑,斗智,這一項是他最喜歡玩的游戲,尤其是看著自己的獵物在自己面前一點點被剝開偽裝,最后完完全全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那種感覺很過癮!

  當然,也容易上癮!

  杜心雨頓時感到自己心臟驟然加速,她請抬眼眸朝陸山望去,并沒有看到任何憐憫,玩味的笑容里似乎藏著一絲看不見的冷冽!

  杜心雨忽然明白,若是她真的不交出來,眼前這個男人恐怕會真的來搜自己的身。

  這是她不能夠接受的。

  于是她緩緩的伸手,從大衣懷里掏出一張帶有體溫的素描遞了過去。

  “陸長官,你贏了,這是你要的素描!”杜心雨有些不敢與陸山對視。

  陸山微微一笑,伸手接過素描,瞄了一眼:“不錯,畫的很好,你將我的素描藏起來,目的就是想以此引起我的注意,對嗎?”

  “陸長官,這張素描我只是還沒來得及拿出來而已!”杜心雨小聲辯解道。

  “是嗎,要不要我把齊放傳來跟你對質?”陸山笑問道,“或者說,你將我的素描藏起來,其實是在暗戀我?”

  “不,沒有。沒有……”杜心雨表情一慌,她的任何解釋現在都是蒼白的。

  因為她的內心正在一點的一點的被人像剝粽子似的剝開。

  “既然你沒有暗戀我,為何將我的素描藏起來,你另有企圖,或者是你加入戰地記者團就是為了某個任務而來?”陸山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刀。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好奇,你覺得這個解釋我會相信嗎?”

  “我真的是好奇,陸長官,不相信你可以去查,我并沒有做任何危害貴軍的事情!”杜心雨辯解道。

  “我相信你沒有做任何危害我軍的事情,但這只是過去。未來誰也說不準,杜小姐,你的行為不但違背了你簽下的誠信承諾書,還構成了軍事泄密罪,雖然沒有造成重大的嚴重后果,但沒有后果不等于可以不用承擔責任,現在我宣布沒收你的采訪工具。中止你戰地記者的身份,并且處于拘役一個月的處罰!”陸山道。

  “拘役一個月?”杜心雨驚愕的一抬頭。

  “對,拘役一個月,就是勞動和學習一個月,讓你明白如何當一個真正的戰地記者!”陸山點了點頭。

  “不要,我不要坐牢,不要!”

  “這不是坐牢,如果你真的犯了軍事泄密罪。就不是這么簡單了,起碼三年以上徒刑,明白嗎?”

  “不,陸長官,我不要拘役,能不能換別的懲罰,我不要失去自由。不要……”

  “不想失去自由,那你在做這些事情之前,有沒有想過失去自由呢?”陸山問道。

  “我不服,陸長官。你憑什么說我涉嫌泄露軍事機密?”杜心雨質問道。

  “就憑我手中的這些素描!”陸山道,“你知道日本人千方百計的想要得到我軍高級軍官的資料,但是他們卻沒有這個能力,而你的這些素描一旦落入日本人之手,后果將不堪設想!”

  “我只不過是畫了一些素描而已,這又能說明什么?”杜心雨辯解道。

  “這一張,你畫的是我們一名騎兵將領,他的左胳膊負傷了,從這張圖可以看到很多信息,第一就是他左胳膊負傷,負傷必然會留下傷疤,這可能成為辨認身份的一個有效的標記,還有身高,年齡,雖然你未必知道他是誰,但是只要對照資料庫的信息內容,不難掌握他的具體身份,這樣,他今后想要化妝進入日戰區就會變得非常困難,因為敵人已經認識他了,這會給他的生命帶來危險,我說的對不對?”陸山抓起宮長海的素描,指著上面說道。

  “還有,這張,你們觀察的可真細致,真不愧為記者,連額頭上的一道疤痕都描了出來!”陸山又取出一張素描,“不是說我們的將領見不得人,而是我們不希望我們的將領的資料被敵人知曉,一旦被敵人知曉了,我們在對敵中就會吃虧!”

  “設想一下,一場戰斗中,我方指揮官混在士兵中進行前沿偵查,這時候,被敵方士兵發現了,本來敵方士兵并不知道我方指揮官的身份,但是他的面貌特征被敵方完全掌握了,敵方士兵一眼就認了出來,對我方指揮官實施狙擊,我方指揮官陣亡,后果不用我說,你也能明白!”

  “所以,東抗規定,除了必要的檔案保存之外,軍官盡量不允許拍照的,即使拍照,照片也不允許隨便公布,凡泄露軍官信息以泄露軍事機密罪論處!”陸山道,“我的解釋,你可清楚明白?”

  “你的素描其實跟照片沒有什么區別了!”

  “這,這些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我想在上戰地記者培訓課的時候,肯定有人專門講解過,你是沒有認真聽課吧?”

  “我,我知道錯了,下不為例好不好?”

  “下不為例,不行,為了給你一個教訓,一個月拘役是不能夠免除的,不過考慮你是初犯,處罰的地點可以商量!”陸山道。

  “那我是不是不用坐牢?”

  “拘役不是坐牢,最多也就算拘留!”陸山沖楊尚武喊了一聲,“和尚,打電話去女兵營,讓李政委來領一個人!”

  “是!”

  “我這是念你初犯,還是女的份上,才從輕處罰!”陸山道,“從現在起,你的記者證和采訪證交到我這里來,什么時候處罰結束了,再考慮還給你!”

  “是!”

  “關于齊放,他是因為你的唆使才犯下錯,你是主犯,他是從犯,他跟你一塊兒接受處罰,時間也是一個月!”

  杜心雨聞言,不由的松了一口氣,她雖然不喜歡那個齊放,可也不希望他出事,畢竟兩家的關系在那兒呢!

  大約二十分鐘后,李淑凝帶著滿眼的疑惑來了。

  “杜記者?”見到蔫而巴腦的杜心雨,李淑凝有些吃驚,難道說這杜記者犯了什么事兒?

  “李政委,這位杜心雨小姐涉嫌泄露軍事機密,被我們及時發現,幸虧沒有出現什么嚴重后果,現在我已經收繳了她的一切證件,暫時停掉了她所有工作,把她送到你們女兵營接受教育一個月時間,你們平時怎么操練和學習的,她也跟著一起,就這樣,你把人領走吧!”陸山簡單解釋一下道。

  “陸總,這杜記者不像是那種人吧?”

  “她要是有心的,還能讓你領回去?”陸山道。

  “是,我明白了,保證完成任務!”李淑凝不再多問了,立正敬禮道。

  “還有一個,找馮云,一塊兒把人帶回去,那個是從犯!”陸山已經低頭批閱文件了。

  “是!”

  “杜記者,走吧!”李淑凝雖然不明白內情,但是能夠驚動陸山親自處理的案子一定小不了,這東抗規矩大,有些事情是不能隨便問的,該你知道的,不會不讓你知道。

  “李政委,到了你那里后,給杜記者換上我們的衣服,她的衣服是物品暫時由你們保管,等一個月期滿,再還給她!”

  “是,陸總!”

  杜心雨聞言,狠狠的回頭來瞪了陸山一眼,然后扭頭就朝外面走去。

  “李姐,這姓陸是誰?”離遠了,杜心雨才感覺呼吸暢通了,忍不住問了一句。

  “杜記者,你不知道?”李淑凝苦笑一聲,對杜心雨的懲罰聽上去挺嚴重的,其實仔細一想,也沒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連你們東抗的人頭都沒認過來呢!”杜心雨道。

  “陸總沒有對你說?”

  “沒有,我一進去,他就給我安了這個一個罪名,然后又是恐嚇,又是威脅的,差點兒沒把我給嚇哭了!”杜心雨道。

  “陸總沒說,我就不好說了!”李淑凝道。

  “李姐,難道你也怕他嗎?”

  “他是我的上級領導,我能不怕嗎?”李淑凝哭笑不得道。

  “他姓陸,難道是……”杜心雨突然腳下一停,右手食指放在嘴邊,突然杏目瞪的老大,一臉的驚愕。

  “杜記者,你怎么不走了?”李淑凝回頭一看,杜心雨居然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哦,來了!”杜心雨被李淑凝叫了一聲,連忙回魂來,快步上前道。

  “李姐,我問你一個問題?”

  “杜記者,你已經被剝奪了采訪的權利了!”李淑凝呵呵一笑道。

  “李姐,難道我不做采訪,就不能夠說話了?”杜心雨嘟嘴問道。

  “好吧,你問吧,不過我可以不回答的!”李淑凝搖頭一笑,這杜心雨可真是難纏的一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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