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澤宮回到活動室的時候,吉田咲竟然和朝奈千實跪坐在一張矮桌前,兩人面前各有一盞茶,沒有喝,而是就那樣盯著茶杯一句話都不說。
長谷川悠夏已經重新回到了電腦前,劈里啪啦一陣亂按,然后頹然地低下頭,片刻后對著耳機那邊生氣地叫道,“這一波我沒有其他的想法,就只是想著用大錘莽撞的沖上了去,結果掉下去而已,你們不要亂猜啦!”
夢璃鈴音并沒有在房間,不知道跑去哪了。
上澤宮看向了吉田咲,話還沒說出口,她便搶先道,“上澤君,我決定加入這個社團了。”
上澤宮沒有意外,紫吹弈既然掌握有那些信息,吉田咲的加入也不足為奇。
“上澤君,你已經回來了。”朝奈將茶一飲而盡,站起身問道,“你和會長談的怎么樣?已經簽了申請書嗎?”
“不,我拒絕了。”上澤宮搖頭回道,“這里或許并不適合我。”
“你拒絕了啊。”朝奈有些驚訝,但沒有多說什么,站起身道,“既然這樣,那我把你送下去吧。”
“麻煩你了。”
朝奈千實用指紋解鎖了電梯,帶著上澤宮回到了一樓,出口依然是一樓的換衣間,就在上澤宮準備開門的時候,她突然道:”上澤君,我認為你可以再考慮一下,如果你想要改變自己的想法的話,隨時都能夠告訴夢璃,她會帶你來這里的。”
上澤宮點點頭。
“或許吧。”
......
上澤宮從社團大樓走出后沒有去其他的部口參觀,直接出了學校,他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超市,家里的食材都快要被吃完了,如果再不準備的話,他就只能夠點外賣了。
經過上澤宮對自己身體的研究,他已經了解了“黃毛的本愿”這個能力的作用方向。
他并非是成為了平和島靜雄,而是得到了他的能力——極大程度上無視痛覺,肌肉的強度增強,生命力頑強,傷口的恢復速度很快。
上澤宮對這種能力有一種既視感,就仿佛是開了“基因鎖”一般,解開了DNA中隱藏的能力,讓自己遠超普通人類。他就算沒有怎么運動,也時刻感覺自己的細胞在活躍著,僅僅過去了兩天,他的身上已經開始逐漸出現了肌肉。
對此,上澤宮自然是喜聞樂見的,不過,相對應的,細胞的活躍導致他食量的增大。不過還好,據桃樂絲所說,這只是短暫的現象,只要等他的細胞完全適應了這副身體后,它們便不會瘋狂分裂,食量也會回到正常水平。
桃樂絲的描述不禁讓上澤宮腦袋浮現出無數穿著紅色工作服的紅細胞正在抱著裝有氧氣的箱子向身體中各種細胞運送,血小板正揮舞著旗幟在指揮通行的場面......
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將各種蔬菜、肉類放入了手推車中,蔬菜的價格并不貴,每種蔬菜每斤不過一百日元左右,雖然比起天朝來算是貴多了......
上澤宮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自己早上來不及做便當的話,桃樂絲經常會不吃飯。雖然對她這個在異世界每天只吃兩頓飯的人早就習慣了,但還是要讓她適應下這個世界一日三餐的習慣吧。
上澤宮將一箱桶面和兩袋面包放入了手推車之中,走向了結賬處。
在上周末時上澤宮已經將碎裂的銀行卡補過了,加上在池袋約會時買的東西,他已經花了五萬日元,今天的采購也讓他花了兩萬日元,也就是說,他現在的口袋里只剩下了十八萬日元。
哦,不對,加上夢璃鈴音借給他的一萬日元,一共還有十九萬日元。上澤宮在看到夢璃時忘記把錢還給她了,想著明天再找機會還給她。
當這周結束后就五月份了,那樣的話就能夠收一筆房租,得到二十萬日元,剛好把這錢用來還高利貸。
上澤宮盤算的很好,只是他在提著兩個塑料袋朝家趕去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上澤宮將手提袋放到了長椅上,接起了電話。
“你好,是中介公司嗎?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
“......”
“這樣啊,我明白了。”
“好的,麻煩你了。”
上澤宮掛掉了電話,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來,必須要賺錢了。
當上澤宮回到家,桃樂絲依舊坐在地上打著只狼,但今天的她倒是熟練了不少,“叮叮叮”的打鐵聲從入門到現在都沒有聽過,上澤宮看了顯示屏屏幕一眼,她現在打到了水生村,進度還算不錯。
“信徒,你回來了!”桃樂絲朝著上澤宮大聲打了聲招呼,得意洋洋地道,“今天的我已經很熟練了,已經連續通了好幾個boss,你看好了,看我怎么將這個只知道哭啼啼的女人干掉!”
桃樂絲完美的格擋住對方的一套攻擊,就在“危”字在她的身上出現時,桃樂絲按住跳躍鍵躲過了這次攻擊,“刷刷”兩刀打在了對方的身上,架勢條瞬間變成紅色,一個紅色的圓點出現在了對方的身上——
“忍殺!”
狼手中的“楔丸”貫穿了對方的身體,讓其無力的跪倒在地,話作點點華光成佛了......在游戲中,這個名叫作“凜”的女性本就是一個幽靈,這種死亡方式倒也契合。
桃樂絲朝著上澤宮得意地道:“信徒,怎么樣,我厲害吧,現在對于這種小boss,我只需要嘶上幾次就能夠觀察出對方的動作將其斬殺了!”
“確實蠻厲害的。不過,桃樂絲,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說。”
看到上澤宮嚴肅的表情,桃樂絲笑著道:“說吧,有什么事情要請求桃樂絲大人的幫忙嗎?”
“那我就直說了,我們現在沒錢了。”上澤宮直接道。
“......”
“......”
桃樂絲臉上出現了尷尬的笑容:“信徒,你這是在開玩笑吧?你不是一個包租公嗎,每個月不都能拿到一筆錢嗎?”
“剛才中介公司給我打電話了,租了那棟房樓下那間房的住戶決定退租。”
上澤宮租出去的那棟房分上下兩層,都是兩室一廳的戶型,月租是十萬日元,分別由中介公司租給了不同的客人。
據中介公司所說,樓下的那家住戶是一對情侶,下個月不續訂了,聽說他們要回老家結婚,不準備在東京打拼了。
“就算走了一家人,不還是能拿到十萬日元嗎?”桃樂絲急切地道。
“沒那么簡單。”上澤宮搖了搖頭,“租房這種事情在日本很復雜,入住的租客需要給中介公司交上一筆亂起八糟的費用,給房東一筆‘禮金’和‘押金’,那筆禮金不需要還,但那筆押金,需要在中介公司檢查好租房的完整性之后重新退給租戶。“
“那筆押金有20萬元,就算加上另一家的房租,我們也需要再次支出10萬元。也就是說,下個月,我們不僅拿不到錢,甚至還要倒給對方10萬元,而我們現在只剩下了18萬元。”
桃樂絲喉嚨蠕動了一下,試探著道:“信徒,你的意思是我們下個月的生活費只剩下了八萬元,而且......”
上澤宮接過她的話頭:“而且,我們還需要把高利貸的20萬元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