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鳴瓢秋人進入罔象女訓練倉之后,眾人都退出了房間,房間中所有的燈一瞬間全都關閉,讓這個房間變得十分寂靜,甚至能夠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上澤宮跟著長谷川唯來到了二樓的看臺處,這里能夠縱覽整個房間。
“抱歉,由于沒有想到會出現兩個駕駛員,目前可用的罔象女駕駛艙只有一個,九條集團其他的實驗室正在加緊打造另一個,在后天的時候應該就能夠打造出來。”
從零到一很難,但從一到二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現在的罔象女駕駛艙系統已經有了精密的圖紙,依靠著九條集團強大的科研水平,很快就能夠組裝起第二臺。
長谷川唯遞給了上澤宮一杯咖啡,“喝點咖啡清醒一下吧,如果他的精神持續不住的話,接下來就該是你上場了。”
這種在殺意世界的探索十分的消耗精神力,每進入幾次那個世界,都會像是熬夜打了一晚上游戲一樣,讓人精神不振,在那種疲憊的狀態下繼續進行探索是十分危險的。
長谷川唯根據之前的實驗者們對每個人的身體狀況進行了簡要分析計算,每個人一天最多潛入十次,雖然可以持續下去,但超過這個數字將會出現很嚴重的危害。
駕駛員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可不是一次性利用完就拋棄的道具。
“鳴瓢秋人第一次投入。”長谷川唯命令道。
此刻,在底端的平臺上面顯示出一個由無數碎裂的畫面所構成的電子影像,上面實時的顯示著鳴瓢秋人的所有動作,將每一幀他的行動都完整的展示了出來,并自動構成了一個3d模型,將畫面中所有人的位置都清楚的標記了下來。
只要點擊某個畫面,就能夠進行放大,觀察其中的細節,甚至連臉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見。
這便是“井”的投影,在井的旁邊,四個方向上分別站著一個人,他們從不同的角度觀察著井中的動作。
“鳴瓢秋人已投入井中。”
“生命體征正常。”
“身處位置為被瀑布圍繞的高塔頂端。太陽在正中央位置,所處時間為午時,無法在現實世界找到這樣的奇觀,這是殺人犯所構建的內心世界,和現實關聯不大!”
“槍手正在用狙擊槍進行襲擊,每個受害人跑動方式和之前深井戶的并不同,死亡順序也不同!”
“槍手是隨機殺人,死亡順序和跑動方式也完全隨機!”
一條又一條消息被研究員們報出,利用某種軟件將他們說出的每句話轉化為文字,被投射在了大屏幕上,讓每一個研究員都能夠知道目前的狀況。
長谷川唯注意到上澤宮對此感興趣,順便給他進行了解釋:“在最底層的人負責進行觀察,第二層的人負責進行搜索比對,第三層的人則是時刻監控著駕駛員的生命狀態。”
原來,“倉”是這樣進行運作的啊,還真是一個高效的方式,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捕捉到最多最有效的消息。
上澤宮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既然在這里能夠看到對方的面孔,為什么不能對這些面孔進行識別搜索,這樣的話,就能夠判斷出犯人和誰進行接觸,進而縮小區域去搜尋犯人吧?”
“進行人臉識別可不容易,我們需要向警方通報,然后獲取進入數據庫的權限,但現在我們所能夠做的只是實時的將這些數據保存下來,然后由松崗警官交給警方。”九條楓華搖了搖頭。
“你們不是和警方進行合作了嗎,怎么會連授權都無法拿到?”上澤宮看向了松崗警官,“不然的話,松崗警官也不會出現在這里了吧?”
松崗看到話題轉到自己身上,轉過身子靠在欄桿上,無奈地道:“合作雖然是事實,但實際上,大部分人對這個項目都不看好。
那些古板的老頭不相信有人能夠潛入一個殺人犯的內心世界,不然的話,也不會只派我一個人來這里進行交接了,而是派來一個大人物。”
“什么意思?”上澤宮皺起了眉頭,“九條集團不是一直都跟政府方有著合作嗎?難道九條集團這個名字還沒有公信力嗎?”
“不是的,這次合作是九條大小姐她全權負責的,和九條集團無關,就連九條司空先生都不知道任何內情。
除了我的那位上司外,其他的高層同意這項合作都是想要賣給九條司空先生一個人情,反正我們這邊所需要出的只不過是幾個微不足道的殺人犯罷了,也沒指望這位九條大小姐能夠拿出什么實績。”
松崗苦笑一聲:“說實話,在來到這里之前我也不怎么相信的,畢竟潛入其他人的夢中這種事情也只有電影中才會出現。
不過在昨天之后,我倒是有些確信了,靠著你們,說不定真的能夠將焰火師逮捕歸案,有了實績的話,應該就能夠獲得各種資源,得到政府方面的重視了吧。”
難怪九條楓華會對這個項目這么在意,原來是這樣啊......上澤宮有些明白了。
長谷川唯進行了補充:“況且,我們對此進行分析浪費時間也是無用功的,你看,井中人物的臉也在不斷的變換。”
長谷川唯手指指向了一張畫面,在那張畫面上,一個男人因為心臟中彈而倒在了地上,但讓人意外的是,他的臉正在不斷的變換著。
就像是那副名作一樣,臉是扭曲的,根本沒有一個確定的相貌。
看來,基本上所有的問題他們都考慮到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多說什么。
上澤宮明白了這一點,將視線投入了“井”中。
一開始,在鳴瓢秋人進入井中之后,他和上澤宮一樣,都陷入了慌亂,在好一陣子之后才恢復過來,然后和上澤宮一樣,觀察起了周圍的環境。
在看到倒在地上的佳愛琉后,他也回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酒井戶,我的名字是酒井戶。”他這樣自言自語道。
“果然,他也是一個能用的駕駛員呢。”
九條楓華坐在輪椅上從電梯的方向過來,她的背后依舊是那位沉默寡言的文靜少女在推動著輪椅。
剛才她一直在三樓對鳴瓢秋人的狀態進行觀察,確認了他沒問題之后才放心下來。
“九條楓華,關于我們想起的名字有什么典故嗎?”上澤宮轉身問道。
“并沒有,這只是一個代號而已,并沒有什么好在意的。”九條楓華淡淡地道。
上澤宮本來還想要問他一些其他的問題,突然有人驚呼起來:“等等,酒井戶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