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鹿打開手中的平板看起了直播,在畫面中女孩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正在沉沉睡去,全世界共有兩百多萬人正在看著她的睡顏。
若鹿沉醉道:“啊,這個女孩子好可愛啊,等把她救出來之后,要不要和她約會一次呢”
“人家可是高中生,你這種社會人士算了吧。”上澤宮打趣道。
若鹿不樂意了:“喂,我也不過是才21歲啊,正是年輕的時候呢!”
兩人互相調侃著,心情放松,沒多久便走到了倉的大廳中。
“你們過來了。”
長谷川唯轉過身,正想要說些什么,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朝著兩人示意了一下之后,走到角落接起了電話。
一開始她的表情還很放松,但很快,她似乎是聽到了什么消息,臉色數次變換。
剛把鳴瓢秋人送回去,然后重新回到倉的百貴也接到了一個電話,他一邊走著一邊聽著對方的匯報,在最后一步邁出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變得陰沉起來了。
“你也是這個消息嗎?”百貴看向了掛掉電話的長谷川唯。
長谷川唯點點頭,臉上蒙上了一層憂郁的表情:“誰來說?”
“你來說吧。”百貴道。
長谷川唯點點頭,雙手放在了欄桿上,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各位,我剛收到一個消息,警方已經找到了模仿犯大野源平,將他控制住了,也找到了囚禁菊池的地方。”
“太好了!”周圍的研究員臉上露出了笑容,紛紛歡呼出聲。
長谷川唯等待著他們將激動的情緒釋放出來,等到安靜下來后,她頓了頓:“但是受害者菊池桂子已經死了,我們去遲了。”
“為什么?直播不還是在進行中嗎?!”
若鹿瞳孔放大,連忙將視線轉移到了平板上,在平板上,這個女孩剛剛睡醒,正在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然后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朝著攝像頭打著招呼,為自己加油鼓著氣。
百貴冷著臉說出了這個讓人難過的事實:“菊池桂子已經死亡一天了,這個模仿犯,是在菊池死亡后才開始直播的。
在你們構建井的時候,這個女孩已經死亡了。當松崗帶領警方找到犯人的時候,只看到了她在地下室的木桶里面已經死亡一天的冰冷尸體。”
周圍陷入了一片死寂,剛才還興奮的研究員們現在臉色僵硬無比。
這算什么啊,難道說,他們的努力都是白費功夫嗎?
若鹿捂著自己的腦袋,靠著欄桿坐在了地上,慘笑了起來:“雖然抓到了這個模仿犯,但是那個女孩卻失去了性命這根本一點都讓人高興不起來啊。”
在一片死寂中,上澤宮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上澤宮表情麻木的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是聲音十分活潑的巖永琴子。
“上澤君,根據妖怪們的情報,我已經找到了掘墓者埋藏受害者的所在地,我現在正在趕往的途中。怎么樣,我的速度夠快吧?”
“那個女孩現在還在直播吧?如果我把蓋子打開的話,會不會突然出現在全世界面前,那樣的話,我是不是帶個面具比較好?你認為我該使用什么面具呢?用兔子面具或是狐貍面具比較好吧?”
巖永琴子仍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還在因自己即將救到一個年輕的生命而感到興奮,渾然不知上澤宮這邊的情緒已經低落谷底。
“琴子。”上澤宮打斷了她,沉默了一會,開口道,“菊池桂子已經死了,現在在網站上播放的是錄播。”
“你沒有開玩笑吧,我們很快就到那里了,我給你說地址,如果你想來的話就來吧。”
巖永琴子并不相信上澤宮說的話,以為他在和自己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這是真的,警方已經發現了兇手,以及菊池桂子的尸體。”
上澤宮語氣加重了。
“那我現在去的地方是?”巖永琴子的聲音顫抖了,她感到猝不及防,心情產生了大幅度的波動。
“可能是真正的掘墓者所藏尸的地方吧。”知道了這個消息,上澤宮根本高興不起來,輕聲回復了巖永琴子。
即使是再厲害的妖怪,也沒有辦法提前拯救因人類的惡意而殺死的女生。
“這樣啊你早點休息吧,我們明天再聯絡。”
巖永琴子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掛斷了電話。
“我真是個白癡”把頭靠在后車坐上,巖永琴子懊悔地道。
“琴子”在前面開車的人是裂口女,她聽到了兩人之間的談話內容。
今天是周末,她今天白天沒有兼職,本來在渦輪狼酒吧打發時間,卻看到巖永琴子前來這里。
對于妖怪來說,由渦輪婆婆開設的酒吧是東京為數不多的妖怪們的聚集地。
為了盡早讓鋼人七瀨的信仰積攢到讓她足以重新現世的程度,渦輪婆婆在大廳的電視上循環播放起了她曾經參演過的電視劇和歌曲,結城赤音也從公司帶來了一些封存起來的演唱會cd。
平常除了聚會以外沒有多少妖怪前去的渦輪狼去的妖怪漸漸多了起來,許多閑著沒事干的妖怪都會聚在那里,用來打聽消息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地方。
巖永琴子也是這樣想的,將這里訂成了和妖怪們見面的地方,在“公主大人”的命令下,搜尋“一個被埋在木桶中的女孩”的消息快速的在妖怪界傳播了起來。
只花了半天的時間,巖永琴子便從妖怪那廣闊的關系網中探聽到了消息,裂口女不準備坐視不理,開車便要送巖永琴子一程,
本來以為自己能夠救那個女生一名,但是卻突然聽到了這個消息,巖永琴子十分的沮喪。
裂口女通過后視鏡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一邊開車一邊道:“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我很喜歡一位印度詩人在詩集中說過這句話。
生命很重要,但你也沒有辦法阻止生命的凋零,這個女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抗爭,沒有屈服于壞人,她的表現很出色吧?
無論是你還是她,都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最好,沒有必要自責。”
“裂口姐姐,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那些居委會的大媽?”巖永琴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勉強笑了兩聲。
“我只是離別見得多了一點而已。”裂口女語氣平靜地道,“我們接下來還要去那里嗎?”
“去,當然要去,不管是模仿犯還是掘墓者,這些殘忍變態的家伙都必須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即使這正義已經遲到了。”巖永琴子堅定地道。